豹王恩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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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短小说 2015年08期
塞莱斯居住在查尼亚拉的高山牧场，这位有着印度第安血统的27岁青年，英俊威武而又憨厚善良。塞莱斯的父母早些年都去世了，他独自生活在高山牧场上，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孤单，不仅是因为有成群的牛羊和棕鹿陪伴着他，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好伙伴和他朝夕相处。这个好伙伴就是是他驯养的美洲豹洛斯卡。“洛斯卡”在印第安土地语里“挚友”的意思。
洛斯卡是塞莱斯15岁的时候从牧场附近捡来的，当时他和父亲正在山上采集一种印第安草药，小塞莱斯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他跑过去一看，是只小豹崽，旁边还有一只，但已经死亡。那只活着的豹崽正怯生生地看着塞莱斯。
小塞莱斯把那只可怜的失去父母的豹崽抱到草帽里带回了家。他们整天形影不离，塞莱斯还给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取了个名字“洛斯卡”。
为了呼唤洛斯卡，塞莱斯还制作了一个石哨，他只要一吹石哨，洛斯卡就会很快回到他的身边。在塞莱斯的驯养下，洛斯卡一天天长大了。成年后的洛斯卡体长3米多，体重200多公斤，它没有再住在塞莱斯为它修建的用木头和砖砌成的巢穴里，而是栖息在波萨雷瓦山的一个岩穴中。
2013年8月初，查尼亚拉的高山牧场来了3位智利的动物学家，他们是亨曼、罗德里和科蕾丝。他们在牧场附近的波斯山区考察哺乳动物。有一天，当他们偶然发现塞莱斯在驯养洛斯卡时，不由得大吃一惊，世界上发现的最大美洲豹也不过3米，而洛斯卡却有足足3.2米！这几位动物学家顿时狂喜不已，他们立即意识到了动物学上一个惊人的发现诞生了，他们很可能因此名垂史册。
每天，他们不停地给洛斯卡拍摄照片，研究它的生活习性，撰写论文，塞莱斯也尽量对这些科学考察活动予以配合，他以前并没有觉得洛斯卡和别的美洲豹有何不同，当他从动物学家口中得知洛斯卡堪称“豹王”时，也兴奋不已，他为洛斯卡的雄姿感到由衰的骄傲。
2012年11月中旬，查尼亚拉的高山牧场附近又来了两个神秘的人物，一个叫格兰德，另一个叫库乔。有一天，塞莱斯在山谷里偶然发现格兰德和库乔用枪将一只落入陷阱的豹子杀死，然后，用刀子等工具就地将死亡的美洲豹的毛皮剥下来。塞莱斯这才明白他们是可恶的偷猎者，他赶紧把情况报告给考察站的动物学家。
然而，当塞莱斯在考察站见到亨曼、罗德里和科蕾丝时，亨曼说，最近圣地亚哥的动物保护协会要举办一个珍稀动物的标本展览，作为一些古印第安部落图腾的美洲豹无疑是展览的重点对象，格兰德和库乔都是动物学家，他们并不是在偷猎，而是为了制作几只野生美洲豹的标本，以便带回去展览，唤醒公众对这种越来越稀少的动物的保护意识。善良的塞莱斯信以为真，点头同意了。
罗德里又问塞莱斯是否愿意让他们把洛斯卡带走，他说洛斯卡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美洲豹，如果出现在展览会上，一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塞莱斯一口回绝了罗德里的建议，但科蕾丝说：“我们并不会伤害洛斯卡，只是把它关在笼子里和那些标本一起展览，它是最佳的生物教科书！”接着她鼓动道，“而且我们只是代管它，等展览会结束后就把它送回来，你还可以为此得到1280万比索（约合2万美元）的报酬！”
塞莱斯有些心动了，他很喜欢镇上的一个叫莫莉莎的漂亮女孩，但莫莉莎对他的追求总是不冷不热。塞莱斯认为莫莉莎一定是嫌弃她太穷了，他想，有了1280万比索说不定莫莉莎会因此答应他的求婚。
目送着洛斯卡被带走，塞莱斯又伤心了，但他又一个劲地安慰自己，他这样做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来认识美洲豹，保护这种濒临灭绝的动物。其实他哪知道，所谓的动物学家亨曼、罗德里以及科蕾丝早就被格兰德和库乔收买，他们准备用洛斯卡来牟取暴利。
原来，格兰德和库乔在了解到塞莱斯驯养了一只“豹王”后，打起了坏主意，他们偷偷地在洛斯卡活动区域设置了好些陷阱，又几次伏击洛斯卡，洛斯卡不仅屡次躲过了枪弹的袭击，还差点把他们咬死。最后，格兰德和库乔想到了用金钱买通那3位动物学家，他们估计如果将洛斯卡制作成标本出售，最少可卖50万美元。于是他们许诺，如果亨曼等人帮助他们捕杀到洛斯卡，将可以获得15万美元的报酬。在金钱的巨大诱惑下，亨曼等人答应了。因为洛斯卡实在是太精明，他们想了不少办法也没能把它抓走。无奈之下，亨曼想到了蒙骗塞莱斯，以办展览进行科普教育的名义，想借塞莱斯之手把洛斯抓获。善良单纯的塞莱斯果然上当了。
运载洛斯卡的汽车离开查尼亚拉的高山牧场后，并没有直接驶圣地亚哥，而是转入一条人烟稀少的林间小道。亨曼一边开汽车一边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他想与其让格兰德和库乔将洛斯卡的标本拿到黑市上出售，还不如自己去卖，这样不仅可以多分一部分钱，而且减少了暴露的风险。他悄悄地和罗德里以及科蕾丝密谋后，3人一致同意在半路上找机会干掉格兰德和库乔。
亨曼借口走大路可能碰到检查人员，他劝说格兰德和库乔同意从小路赴。几天后，在一个树林茂密的地方，亨曼停下来，对格兰德说：“伙计，汽车货舱里好像有动静，千万不要让那只豹王给跑掉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两人下了车，正当格兰德打开货舱时，亨曼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猛地砸在他的头上，格兰德惨叫一声，倒下了。坐在驾驶室里的库乔听到格兰德的惨叫声，意识到了不妙，赶紧去拿枪，但一左一右坐在他旁边的罗德里和科蕾丝已经将两把尖锐的刀子插进了他的腹腔。亨曼又在格兰德和库乔的脑袋上各补了一枪，然后将两人的尸体扔进了深谷。
处理完尸体，亨曼突然从反光镜里发出罗德里和科蕾丝歪躺在座位上，口吐白沫，他停下来，走过去一看，发现他们已昏迷不醒，身边各放着一瓶饮料。
亨曼当即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库乔趁他和格兰德下车时将掺和了麻醉药的饮料拿给罗德里和科蕾丝喝，原来那两个偷猎者也做好了杀人灭口、独吞暴利的.准备！亨曼惊出一身冷汗但很快又狂喜起来，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拿起猎枪将昏迷的同事杀害，又将他们的尸体扔下了深谷。
带着洛斯卡这个活着的庞然大物毕竟很不方便，亨曼想将洛斯卡杀死。可是怎样才能将洛斯卡杀死呢？用枪当然是最下策，因为枪弹将破坏标本的完整性，而亨曼的身边又没有麻醉针和毒药。亨曼决定用绳索来勒死洛斯卡。他用绳子索做成一个活套，但洛斯卡死活不让亨曼把活套套在它的脖子上。
亨曼费了好大劲才迫使洛斯卡就范。他使劲地用绳索勒洛斯卡的脖子，直到它倒在笼子里不再动弹为止。他又用棍子敲打洛斯卡的躯体，它没有任何反应。亨曼认为洛斯卡肯定气绝身亡了，于是打开铁笼子，准备将洛斯卡拽出来。就在笼子刚刚打开的时，洛斯卡突然一跃而起，飞快地蹿出来，逃向路旁的丛树林里。原来它刚才是在诈死！亨曼气急败坏，眼看到手的猎物逃脱，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瞄准洛斯卡不停地开枪，洛斯卡虽然臀部受了枪伤，但还是逃跑了。
自从塞莱斯送走洛斯卡后，他一直非常后悔，当莫莉莎得知他是靠出让的他朝夕相处的洛斯卡而得到那笔巨款时，她很反感，说自己绝不会嫁给一个为金钱甘愿出卖自己朋友的男人。失去了洛斯卡，塞莱斯觉得生活异常孤单。
一天，当塞莱斯吹响石哨时，他突然看见一只熟悉的美洲豹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他以为是幻觉，却发现，真是洛斯卡！它回来了！洛斯卡回到塞莱斯身边，委屈地蹭着他的腿。看见它奄奄一息，身上伤痕累累，脖子上还一道深深的勒痕时，塞莱斯心疼极了，他明白一定是亨曼等人想杀害它制作成标本。他决定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把洛斯卡带走了。
塞莱斯没有让洛斯卡回到岩穴里去，他把它留在牧场里养伤。就在洛斯卡回来的第三天中午，亨曼找来了。一看见亨曼，洛斯卡咆哮着，两眼冒着凶光。洛斯卡的愤怒使塞莱斯更加相信它曾遭受了亨曼等人的残酷虐待。塞莱斯告诉亨曼，他可以退还1280万比索，但再也不放走洛斯卡了，因他不想让它被杀害制作成标本。
亨曼先是假惺惺地说了一堆大道理，见塞莱斯大不再相信他后，他又劝说塞莱斯和他一起出售标本发财，塞莱斯这才知道亨曼这个所谓动物学家的险恶用心，他当即拒绝了。亨曼于是恼羞成怒，他用猎枪逼迫塞莱斯将洛斯卡再次关进铁笼子里，但塞莱斯拒绝了他，并且吹响石哨提醒洛斯卡赶紧逃跑。但洛斯卡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遵从主人的命令，当亨曼穷凶极恶地朝塞莱斯开枪射击的瞬间，它勇敢地扑了过去，几声枪响过后，洛斯卡倒在了血泊中，亨曼也被咬断了脖子。
塞莱斯的腿也被子弹击中，他艰难地爬到洛斯卡身临身边时，发现它已经断气了。想起自己为了1280万比索而出卖洛斯卡，而洛斯卡却不离不弃，冒着生命危险来挽救他，塞莱斯忍不住仰天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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