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香园优美散文

时间:2021-09-08 09:04:44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槐香园优美散文

  抵达春天的时候,太阳还挂在一棵树梢上,散发着微醺的光芒。槐香园,一个很诗意的名字,此刻闯入眼帘,牵动了我所有怜春的情绪。向园西望,轻轻拈起一首诗中的句子:“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是因了墙头红杏的视觉攀爬吗?红杏有意,岁月无情。那么,我可是宋朝的那个怜春人?于是窃笑,为这份风雅,这份清狂。

槐香园优美散文

  怜春者,心竟是一样的。手握一封春天的信笺,企望能打开前朝的日子,打开诗歌的门扉———柴门小扣,朱唇轻启,远方可有故人来?而我,仿佛亲历了千年时空的置换,虽没有古人的奇遇,也在这习习春风里,动了探春的心思,就随了人流,做一次心空的低翔。

  这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槐林还是那片槐林,只是原来的繁茂已被小城的文化造型,并承接了几丝历史文脉,连名字都透着一种怀旧。记得去年今日,偕几位文友漫游,一脚踏进这印满青苔的小径,踏进斑驳的日光里,心便涌动不已。落笔成句,遂有“大地布满季节的萌动”的谶语。而那个背负苏格兰城堡般忧郁的女孩,却不知流落何方。想她毕竟不是古代的奇女子,只是现代语境里一份待嫁的心情;于我,也不是崔护笔下的应试书生,没有那么伤感的句式可以传世。所以,人面,桃花,便赋予了一种现代意味,被不断强化的物质定律所更新。

  坐在紫槐树下,心也随了草坪抽一层嫩碧。黄昏时分降临了,彩云,纸鸢,归燕,飞絮,一些充满季节语义的物象在空中飘弋。鸟们时而直上云霄,时而俯冲水面,掠开几道水纹,发出觅食的欢叫。有风笛声从遥远的湿地传来,持续的低音区蕴积的色彩,涂抹在空气里,扑簌着苏格兰式的迷离。这一刻,所有的心灵词汇都寄托在那些仿古建筑的屋檐上,引发了一位中年书生的无限憧憬。

  随一条小径拐进槐林深处,才发现一年的光阴已经把能够改变的物象悉数改变了。茂密挺拔的原始槐林,被细窄的甬道裁出形态各异的图案,又被游人的脚步随意拼接着;厚厚的草坪也格律化了,软软地可踩出唐朝的液汁;几座断章式的西洋建筑静静地伫立在原处,任季节的目光完成一遍遍更新;小桥流水,花鸟虫鱼,随气温的渐暖而展示着独有的生命形态,流动,或者飞翔;槐花尚未绽放,但树干散发的香气在夕阳的烘托下愈发氤氲起来,氤氲得无法化解,像春天带给人类的猜想。

  小城之可爱,在于它的快捷,灵动,在于它能任意錾刻自己的未来。来到去年的那幅画架旁,长髯画者仍在,而文友们晨练的白地不见了,仿佛回应着民众的呼唤,市政部门一夜之间圈出了诸多健身场所。篮球、排球、羽毛球和门球场地依次排列,青年、老人和孩子不约而同,尽兴塑造着傍晚时分。我知道,这些行为构造属于平民,符合和谐社会的健康原理。而凤凰阁的古藏,小西湖的清波,寓言长廊的碑刻,则是社会热唱中的文化标识,属于资深领地。譬如晏婴,郑康成;譬如茂腔,扑灰年画,都在凤凰阁里辟有一席祭供。当代的文化巨人莫言,虽远羁京城,亦因其从高密东北乡出发的文学成就,被小城奉若神明,再不是当年那个因跳河洗澡而被老师杖戒的'浑小子了。君不见,有名噪小城者,不知施了何种障眼法,窃得顶级会员、新型人才之类花翎冠之,牛头马面,弄文学良知于股掌之上,却终不能跻身这文化朝觐之堂,可见社稷民意的不可逆性;金钱伪造的神圣毕竟是纸糊的华冠,当不得真,一夜之间攫取的文化利润也将在梦醒时分贬值,成为一堆废弃的故纸,散发出荒诞的气息,就像来自俄罗斯的文学讽喻,被寓言长廊永久地钉牢。

  槐香园边的小西湖,构成了另一种灵动的意象。它的清波,它所呈现的静态的美,足以在微观的平面上与西子湖相媲美,足以抵御任何的文化喧嚣。想起宋人姜夔所说“春游之盛,西湖未能过也”,可见当时西湖的盛事。相对于古老,彼处更多地给人以古今交汇的印象。画舫,浮鸭,浅鱼,细柳,裁一幅渔家的古朴,千万缕,总付与,时间的浩荡;湖面倒影的槐枝,木屋,飞檐,白云,制造出朦胧的水乡幻景,让人恍如置身于旧唐时光,由生了“明朝散发弄扁舟”的放逸;泛舟湖上,目睹一只鸟的飞翔,心也跟着飞了,幸福就这样没有前兆地降临;待驶入湖水深处,才发现听不到欸乃的橹声,看不见艄公的身影,便也无从体验“孤舟蓑笠翁”的渔樵之美。只有机器驱动的轰鸣在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个机器时代。既是仿古,觉得还是彻底一点好,没有橹声的湖泊终不是湖泊。正如秋雨先生所说,中国文化在最高层面上是一种减法文化,是一种向往简单和自然的文化。正是这个本质,使它节省了很多糜费,保存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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