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书散文

时间:2021-09-09 08:54:51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节气书散文

  今日春分,盛装出镜的植物太多,春,已经春的不能再春了。斑斓缤纷,辨不清色彩,特别是黄色的菜花,红色的桃花,白色的梨花,花太多,入眼见到的全是花,这是一个属于花儿的季节。

节气书散文

  春分是单日也是双日,街上不时有喜庆的婚车穿过,鲜艳的玫瑰和大红的囍字在清爽的空气中流过。喜气洋洋的新人,走过今天,将踏入生命中的另外一个阶段,和春分一样,走过人生的第一个分水岭,今后将有许许多多的美好日子等待演绎。

  城市里的春天太小,小得只剩下石缝里长出的花朵。我喜欢的是乡下的春天,那是大朵的,辽阔的,是让思绪无限扩张的。于是,我回乡下,满眼的色彩迷恋着眼睛,投射心扉的花香和葱绿的庄稼,实实在在证明,春天已经躺在怀抱一段时间了。

  故乡地多,多种麦子和油菜,春分过后,越冬作物进入生长阶段,那些植物,疯了似的,争着抢着长,生怕慢一步就会被季节抛弃。广袤的中原大地,无论怎么看,都是绿色和金色,那些全是生命的颜色,让每一个热爱生活的庄稼人欢喜不已。

  “二月惊蛰又春分,种树施肥耕地深。”春分的夜里,几声轰隆隆的声音自苍穹而来,跋涉整整一个冬天,雷公终于到来了,在深眠的夜里响几声,似乎是提醒熟睡的人们,春天如此美好,赶快深耕播种了。

  山上,种树的早已忙碌不已,故乡是南北北调的水源地,为了确保一库清水永流北上。这些年倾尽全力保护环境,大造林木,原本荒芜的大山,已经葳蕤,林木以新生的状态露出青绿,青山碧水,绿树成荫,是故乡的新面貌,他俊秀挺拔,像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通天的大路上,急速前进。

  春分了,爬山的人来了,春天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陪着那些登山的人,踏青的人尽力欢腾,山坡、河边、地头、桃花林,处处人影晃动,野炊的,挖野菜的,捡石头的,数不胜数。大自然张开无私的怀抱,拥抱着每一个踏在地心的人。

  我很庆幸,我是有土地的人,一亩四分地上栽了月季花,这会正卖力的抽芽吐蕊,马上,马上就会看到大团的花朵,开在故乡的土地上,让我的心有了长久的归宿。

  我妈似乎永远有忙不完的活,两个小小的菜园子,是她的寄托,她拔掉瘦弱的菜花,留下肥硕的;蚕豆秧太深了,蹲下去,都看不见人影;豌豆花凌然而舞;白色的芹菜花,细细碎碎;葱正打苞,小钟一样顶在头顶......

  花太多,她起身的时候,那些各种各样的花蕊黏在她身上,星星点点,馨香盈怀,我恬淡一笑,分明看到了,我妈的身上,驮着一整个春天。

  《谷雨》

  谷雨,春天的最后一个节气。预示着天气即将变热,夏季快来了。

  对于二十四节气,能记住的很少,唯有谷雨,印象深刻。能记住谷雨这个节气,要归结于我妈,每年栽苗,她总是催我们栽快点,栽快点,尽量赶在谷雨前把苗子栽完,谷雨后,该扎根的扎根,不扎根的死去了,尽快补上一棵。无论有什么事儿耽误,都要抓紧时间栽苗,万万不能让土地闲着。

  那时候,我不看花。乡下的花太多,贱生贱长,路边,地埂,旮旮旯旯哪里都是。多了,就是视觉疲劳,我爱看的是庄稼苗。那些被我一棵棵栽在地里的青苗。

  谷雨后,移栽在地里的青苗,隔一个晚上去地里看,就能发现它变了样,根须多了白色的纹路,那是扎根的迹象。叶子变得更绿了,要么重新长出两瓣新芽,带着露水的苗子,冒着绿气,崭新得让人迷恋。

  谷雨后,每天气温都在升高,雨水随之增多。落一场雨,热苗子嗖嗖地长。无论雨大雨小,苗子地就得翻锄一遍,一是松土。二是保墒,春雨贵如油,说的便是谷雨前后的雨对青苗的重要性。

  谚语道“谷雨前后栽地瓜,最好不要过立夏。谷雨栽上红薯秧,一棵能收一大筐。棉花种在谷雨前,开得利索苗儿全。”古诗也有“天点纷林际,虚檐写梦中。明朝知谷雨,无策禁花风。”谷雨时,开得最旺的花是牡丹。当然乡下的野花也有很多,只是不被人注意罢了。唯有牡丹,大团的锦绣,是人们赏心悦目的对象,它似乎是想抓住春天的末尾,染透一季的美好。让春天从头至尾,洋溢的全是诗情画意。

  乡下的谷雨最忙。谷雨后几天,满地都是人,苗子基本栽的差不多了。是适时播种的时候了,早花生,早玉米都是在谷雨后种进土地。气温高,只需要三几天,便能看到露头的青芽,而后就是疯了般地窜着长。

  记得小时候,过了谷雨后,每天早上,我妈总是把锅灶的柴灰用铁锹铲到篮子里,让我们挎着,一棵红薯秧根部丢一把,那时候不懂其意,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嘟哝一边干活。

  后来才知道,柴灰有防虫治病之效,还有松土壮地之功。据说施了柴灰的红薯苗,结的红薯也会增大。

  印象中,村里家家户户似乎都没有浪费过那些柴灰。豆秧,瓜秧,各种苗子,都接受过这样的待遇。那些散落在它们身上的柴灰,极其不协调的打破了那些妩媚妖娆的身姿。绿得冒油的叶子上,爬着一些灰黑的柴灰,像虫子一样,不好看,也好看。

  麦子是谷雨时节最优雅的`庄稼。它们慢斯条理地开花,上浆,然后在布谷鸟的催叫声中,逐渐变黄。一个个孩童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在风中晃悠的苗子,趁着大人不注意时,揪一个麦穗,放在手心里撮,撮得嗤嗤响,然后用嘴轻轻一吹,那些麦壳便四下飞去,留下饱满的麦子落在手心。一股脑倒进嘴里,清醇的麦香,便长长久久地留在口腔。

  今天谷雨了,我跟着节气,一路回到故乡,在一望无垠的土地上,听到了风来风往,看到了青青的苗子成排成行,白云在头顶漂浮,夕阳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那些颜色落在乡亲们的身上,竟然成了七彩的光。

  《立夏》

  这就是夏天了。

  感觉才刚刚欣赏过花红柳绿,姹紫嫣红,沉浸的思想还在回味,迷恋的眼神还没离开,夏天就这么冲了过来。我呆在季节的入口处,愣神许久才确认,夏天是真的来临了。

  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夏天似乎一直和炎热作伴。每每提起,不由得生出一身热汗。而今又立夏,驻足遥想,却发现夏天是个多么丰腴的季节,且不说那些在春天迟迟不肯开放的花朵在夏天要展露姿态。就那些大片的即将成熟的麦浪也是最美的风景。

  关于二十四节气,特意查过资料,立夏是夏季的开始。“立夏”的“夏”是“大”的意思,是指春天播种的植物已经长大了。看到这句,我的心瞬间就飞到了乡下。在乡下,立夏一过,各种青苗基本一天一变化,绿油油的窜着长。乡亲们称此时的青苗为“热庄稼”。

  从古至今,农人们在长期的生活和生产实践中,总结出天气变化对日常生活与农业生产的关系,许多人还以立夏这天的天气阴晴,预测这一年庄稼的丰欠,认为立夏时最好下场雨,不然便会“立夏不下,旱到麦罢”、“立夏不下雨,犁耙高挂起”。

  今年立夏这天,一场雨水如约而至,似是为了实践行农人们的预测和总结。夏雨滴滴答答,落在各种绿植上,每一株都带着晶莹的光,绿得心里通透无比。我站在乡下广袤无垠的土地上,看看这里一片绿,瞅瞅那里一块青,远观近看,都像是水墨丹青,找不出一点瑕疵。

  油菜花热闹了一个春天后,以饱满的菜籽走进夏天,要不了几天,就要割油菜了,那些细长的,鼓鼓的菜籽,好像凸起的小山包,把一棵棵菜秧子压得东倒西歪。

  豌豆,蚕豆,扁豆,也都将在立夏不久,日渐成熟,由最初的青涩转变为丰满,包裹在豆荚中的果实,在夏日的强光之下,好像不需要多久,便会啪的一声,裂开一丝欢喜的口子,透过那到细小的缝隙,我能闻到豆子的香味,那是期盼了许久的美食。

  记忆中的立夏过后,似乎要不了几天,镰刀,木锹,木叉,扫帚,石磙,碾子,这些麦场要用的家伙什已经收拾停当。待一场雨后,母亲从草屋背出一背篓干草渣子,匀实的撒在门口的空场上。父亲赶出老牛,套上石磙,甩开扎鞭,呜呜哒哒的碾麦场。

  每当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们知道,这是准备夏收了。

  最先成熟的便是那些豆类作物,被乡亲们称之为“粗庄稼。”粗庄稼一般都种得少,所以不需要很大的场地,自家门口稍微宽敞点,足够用了。

  粗庄稼割着快,棵大株稀。但是收着也费力。像油菜,割回家后需要放在一大块薄膜上,大日头暴晒一整天,然后把石磙推到薄膜上,最后拿起一把油菜秧,握紧油菜根部,结籽的部分对着石磙,用力摔打,在重力的摔打下,藏于菜荚中的菜籽簌簌地,顺着石磙落到薄膜上。

  收获油菜籽,似乎只有这样的一种方式。那些微小的菜籽比孩子还金贵,不敢在地上敲打,钻入地缝就糟践了。种一茬庄稼不易,乡亲们舍不得糟蹋一点点,宁愿多撒一把汗水,也要颗粒回家。

  相对而言,蚕豆,豌豆,扁豆这些容易些。扔在碾过的麦场上,依旧需要大太阳晒。待到日上正午,乡亲们赶着老牛套上石磙,一圈一圈的碾,那些圆溜溜,扁嘟嘟的豆子便落在秧子下边。用木叉捡去秧子,顺风扬起,风吹走细碎的渣渣,唯独留下豆子,光溜溜地睡在麦场上,捧一把沉甸甸的,让人欢喜不已。

  经历一茬粗庄稼碾过的麦场,被压得光滑平展,待不久之后收割的麦子进入麦场,便省事了许多,极大地节约了时间。乡亲们腾出功夫,全力夏收。麦子才是过日子最需要的。

  立夏后,不仅庄稼要熟了。各种树木也进入最葱茏的的时节,入眼见到的都是绿色,这时候的绿,不再是浅绿,淡绿,而是深绿,墨绿,浓绿了。结果的果树挂满青溜溜的果实,最早的油桃已经红了尖尖,街头偶尔有挎着篮子叫卖的。小樱桃刚刚吃完,大樱桃又进入成熟期。小区内一家院子内,几根树杈伸到墙外,我看到大拇指那么大的梨子,结得疙疙瘩瘩……

  随便这么收拢一下,夏天竟然这么丰腴。还有那些长在地里的西瓜,甜瓜,菜瓜…..

  最优雅的要数开在夏天的石榴花,栀子花,最美的是荷花,“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荷花是夏日最亮的风景,那些大朵的花儿,清纯得不染一丝尘埃,闭眼嗅嗅,那些香,足够整个夏天回味。

  立夏了,我眼中看到的,心中想到的,有收不住笔的架势。那些属于夏天的精灵,或绿,或黄,或红,或香甜,让一个炎热的季节,精美无限。

  我想,不管是庄稼,瓜果,还是花朵,都是季节赋予人们的食粮,过了立夏,就开始了。

  《小满》

  小满是二十四节气之一,夏季的第二个节气。小满的含义是夏熟作物的籽粒开始灌浆饱满,但还未成熟,只是小满,还未大满。

  从前,我不记得任何一个节气,以为每一天都是一样的。顺从大自然的安排,听着风声,看着广袤的田野,查看每一个季节的变化。我期盼开花的植物快快结果,期盼碧绿的麦浪快点黄梢,唯有如此,饥肠辘辘的腹腔才能得以安慰。

  那时候我生活在乡下,和泥土融为一体,沉浸于各种绿草庄稼当中。我日日抚摸庄稼,清楚它们生长的每一个细节。

  我和故乡的乡亲们会根据庄稼的生长,判断出所谓的节气,麦子黄梢时差不多就是小满了。因了那些黄梢的小麦,生活多了无尽希冀。

  乡亲们背抄着手,翘着宽大的步子,在地头来来回回的走动,时不时俯下身子,用鼻尖嗅嗅那些麦子,眉眼间全是笑意。

  夜晚,我们铺着凉席睡在月光下,寂静的夜里,听着蛙鸣,闻着清甜的麦香。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偶有流星划过,留下一道白色的尾翼,把夜晚的世界照耀得璀璨无比。

  我梦里的麦子和现在的麦子有区别,麦子很高,差不多能淹没到我的脖子。麦子很稠密,熙攘不透。麦穗很大,饱满的麦穗压弯了麦秆,它们低着头,一齐拉的低着头。于是我心里便存下了画面。

  大片的麦穗整整齐齐低着脑袋,似乎是向大地致敬,又似乎是向苍天表示谢意。

  我和小伙伴迈步奔跑在地埂上,伸开双臂,任凭针状的卖芒痒痒地扎在胳膊上,一路跑,一路喊,脆生生的笑声在田野里飘荡,飘着,飘着,就飘到了远方。

  多年后,二十四个节气我记得很清楚,却离故乡越来越远。

  今年的小满,是被一场又一场大雨催促着来的。我听到楼台的雨水哗啦啦流下,听到风声拍打窗户的声音。

  我无数次坐起躺下坐起,然后便是长长久久的失眠。

  我担心那些长在地里的麦子,能不能经得起这些瓢泼大雨的肆虐;我担心那些马上要成熟的麦子地里,太过泥泞,能不能经得起割麦机的负荷。

  昨天回乡,隔着车窗我看到了黄梢的麦子,一大片一大片。麦穗在微风中摇曳,麦杆也黄了。土地表面被雨水拍打得硬硬梆梆,太阳照射下,发出白的光。我知道这都是土地制造的假象,只有踩上去,才能体会泥泞到拔不出脚感觉。

  如果不是有事在身,我真想下车去麦浪中坐坐,去感受泥泞,体会一下从前的日子。

  那些麦子挺立在土地上,它们没有我梦里的麦子高,但是很坚挺,麦穗似乎也没有梦里的麦穗大,但是入眼的却是一份沉甸甸。

  这些麦子在田野伫立了一个冬季和一个春季,终于快要完成使命了,这时节的任何风吹草动,于它们而言,都是过客。

  此时此刻,进入粮仓是麦子唯一的执念,也是我的执念。

  我的眼睛始终盯着窗外,看路旁的树木,看地里的青苗,它们在季节的催生下,由嫩绿变成墨绿,由稀疏变得稠密,由花变成了果。林林总总的花草树木,皆在小满之前完成一次蜕变。

  路旁有摆着篮子做生意的果农。杏子黄了,油桃红了,熟在麦收前的果子,极其招人喜爱。果农的脸上有笑,种庄稼的大手提前握起秤杆,多了几分厚道在其中。

  “四月中,小满者,物致于此小得盈满。”我似乎理解了这词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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