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文字散文

时间:2021-09-24 12:11:51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敬畏文字散文

  一直以来,我对文字视若神灵。

敬畏文字散文

  每一个汉字的诞生,都有我们华人寻踪问祖的痕迹,更有我们先人智慧和劳动的闪光。

  尽管我们不断在创新和改造着汉字最初的意象和写法,但很难丢掉汉字内在的灵魂。对于轻言放弃或者再进一步简化汉字的言论我不敢苟同。对于曲解乃至于随意扭曲汉字的用意我更无法容忍。但对于文学创作过程中忽然闪入笔下的词汇我却是欣喜接受。因为有情有境,有呼之欲出的必然。正因为如此,写作对我而言,惶恐、惊喜、颤栗、陶醉,兼而有之。更多的是一种朝圣的状态。唯恐自己写的东西亵渎了先人的思想、才华,生怕自己灵感来了催生的东西半生不熟,使神性的文字蒙羞。因而从不敢轻易下笔,就是下笔,也深知下笔千言,笔走一端。可又是那一端呢,切口非常不易。

  我明白文字给人温暖,给人快感,更能给人力量。但不是谁笔下的文字都能使人内心起潮,浑身发力,看到太阳蒸腾而出的。有时参加一些文学活动,听到刚入道的写作者说,写作对他而言很轻松,很快乐,很享受的的时候,我就自觉形秽。莫非我身边出现了一个文学天才,天赋奇才,文道化一。我就找来他的文字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竟然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竟然还出了厚厚一本个人专著。我的脸忽然发烫,似乎那文字就是自己的“杰作”,似乎他代表了我所在城市文人的品味,我忽然有点悲哀。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从不认为我写的东西就是优秀的好的东西。但我相信我笔下的文字是无愧于心的。由我搭建的文学之屋是纯粹的、干净的、结实的。当然,无论是华盖还是茅屋,都是美观的、自然的、切近人心的。这有点王妈卖瓜之嫌,但我是敞亮的,没有遮蔽的,更是经得住同道批评的。

  为了我下笔的文字能生色增辉,更富有韵味和质感。读书和学习就成为必然。

  读书当然要读好书。读给时代结彩,给生活激情,使人生知忧患、让生命知沧桑,悟人醒人的作品。这样的作品怎么来分辨,需要慧眼,前人的慧眼,他们走的走的路总被我们后来者过的桥多。他们阅读的体验、阅读的推荐,或者直接去和经典对话,和人类几千年的经验对话,那样至少获取的知识最快,收获最大。在读那些经验留下来的作品时,那些很有钻心透骨的文字,那些能使人挺起胸脯仰望蓝天的文字,使人的精神世界豁然清澄了、高远了。不知不觉你会发现自己不像自己了 ,脱胎换骨了,趣味和境界超然了。发生这一切,都是潜移默化的。自然也与我们会不会读书有关。有的书,必需字字珠玑,像国学大师季羡林研读梵文那样慢慢玩味,有的书可以用毛姆说的跳跃式阅读的方法。前者在诗词赋曲上,后者在小说戏文上。究竟那个办法更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对我而言,诗词文字运用细读的多,对小说,后者更适合。

  就学习而言,我看重的是向书本和生活学习。向书本学,如果理解有误或者功利太重容易走极端,到头来,只能是学到技术和皮毛。只看中文字本身兼备的义务,没有体会文字内在担当的救赎和凝心的魔力。有时难免措辞有误,用语失调,造成文本天生不足。向生活学习,那些鲜活的,人所共用的.,又有特色和文化符号的文字,会使自己的书面语言丰满、深厚而富有意味。就用关中话说“他二舅端直走来,一屁股坐到妈的炕沿”。寥寥数语,用一个“端直”一词把人物写动了、写活,写的理直气壮。他舅到他外甥家,他亲姐家的派头,还有什么语言比“端直”来的痛快。比“一屁股坐到炕沿”来的自然。这“端直”一词古风尤存。追其源,也是古汉语在文化关中的沉淀,成为百姓的口头语。向生活学,就是向火热的一线百姓学习,他们在生活中的发现和创造是几辈人的文化积淀,更是生活给予他们的灵性和顿悟。当然,我们还要学习乡贤文化、民俗文化、庙堂文化等等。凡生活给我们打开的窗户,我们无妨都看看那屋子里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

  写作之初,我从写诗开始。那时年少,少年不知愁滋味,少年更不知文道难。写几句歪诗顺口溜,就以为自己可以写文章了。岂不知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文以载道,道在哪里都不知道,竟然就狂妄了。到了后来读了汉语言文学系,读了一定的书,才知道写文章如履薄冰更富盛名。且不管秦代的焚书坑儒、三国的杨修被斩、清代的文字狱案,就说几位垂明青史的人物,屈原流放有《天问》,司马迁受宫刑留《史记》,杜甫清苦有《三吏》。如此等等,非等闲非儿戏,是天降大任还是命运捉弄,我们且不管那么多。究其因都是文字带来的,福祸相邻的自然是悲喜。可见文字不是轻易落笔的。白纸黑字,永远在案。敬畏文字,当从心而起。

  怎样才能使自己在文字运用上少走弯路。我选择了新诗作为切入点,开始了我的文学之路。那时,学校刚刚诞生了《绿萌》诗社,我成为第一批社员,后来成为第二任副社长,并有诗歌《从前,我也有过忧伤》发表在咸阳的《职工文艺》上。那时的诗,是年少的忧思和烦恼,也有点碧海浮云般的梦幻。诗的选材窄,题材少,也没有写出什么好东西来。但回想起来,也没有写轻易辱没文字的东西,虽然有过青春的骚动和爱情的萌动,也为不知所有的爱情写的一系列长诗,那些称不上自己的经典,甚至只是邯郸学步,但我必须面对,那毕竟是来自内心的呼唤啊,符合那个时期具有文学情怀的所有青年。

  诗写到一定阶段,我忽然发现自己写不下去了。诗原来是世界上最难把握最难写的一种文学样式。她是文学中的圣女,是高高盘踞云端的殿堂。有时膜拜诗神,都不知道匍匐在那个方向才能真正看到缪斯的真容。诗是写心灵世界与外在对接瞬间产生的火花的。或者说,诗人是上苍的代言人。他只是在那一刻听到了天地对接激发的思绪,解开了天地对话的密码。把对话的核心信息传递给众生的一种工作。我能承担吗?我徘徊了,也大学毕业了。随着失落和彷徨,我走在了乡间的小路上。在小路一边的学校教书,在小路一边的田野看风景。时值9月,初秋破晓,我看到了生生勃勃的一片甘蔗林了,那旌动人魂的意象需要文字来表达,我回到办公室,一口气写了篇文章,名曰《北方的甘蔗林》,在当年的《秦都》散文栏目发表了,再后来,写了许多散文或者散文诗样的东西。在80年代末期的《陕西日报》“秦岭”副刊发表。在写散文的过程中,我似乎用的还是写诗的笔法,文字和意象都非常美。美是任何文章的第一要素。这是我非常看重的。无论我写的怎么样。我的情感是真的,心底是善的,文字是美的。思想有没有高度和深度,也不是我说了就有的,与自己的修养学识有关,与自己的感受体验有关,更与生活的锻造有关。这些影子,在我的散文集《雪也陶人》《忽生阳光》《触摸灵魂的瞬间》里都可以找到,我就不再废话了。

  后来为什么又写小说呢?我只能说是生活给了我勇气和毅力,是先辈的生活和故乡百姓的人生状态给了我选择。起先想写家族上辈的悲苦史。后来有感于文艺当给人精神天空以明媚的影响(谁说的也记不清了),就在从寻找家族魂,到民族魂上作文章 ,写了三个自成篇章的中篇小说《魂兮三部曲》。其中的《追魂》在《人民文学》副刊全文照登。那几部小说都收录在我在中篇小说集《悲意的雪》里。后来也出版了小说《爱亦爱》,《华商报》用整版的文字为我们那批作品做了宣传。现在看来,那些东西文字上虽然干净,也有几分文学的质感和生活的底色,但毕竟有点小儿科。直到我10年前拿出长篇小说《飘着》时,我一直都不敢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只是在不断地学习,在读书。看的越多,越觉得自己写的东西不是那么回事,特别是重读近当代那些大师们的作品后,真是心跳加速,浑身发热,读一读《茵梦湖》,看一看《傲慢与偏见》,再想想《生命不能承受如此之轻》,还有我们的戴望舒、艾青、巴金和曹禺,那一个不是一个足以让你陶醉和幸福的天地。更不用说什么杨炼、北岛、顾城、舒婷了。海子的春暖花开又能抚慰多少文学的流浪者。

  人说,三尺上边有神灵,文字上边有神性。当我发现自己不敢轻易下笔,不敢贸然写东西的时候,诗神却悄然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又一次走进了诗的王国,重新寻找激情燃烧的岁月。感谢文学,使我青春永驻,感谢文字,能透出我真正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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