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散文

时间:2021-10-02 10:16:19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八点半散文

  八点半我走在学校西操场的林荫路,看着头顶昏黄破碎的灯光,看着草地上三三两两团坐交谈的人,我想我大概是真的不再年少了。

八点半散文

  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我过完18岁生日不过月余,可这种感觉来的汹涌猛烈。我不再年少了,不是一头黑发苍白了多少,也不是眼角多了多少细纹。只是,我不再张狂、不再骄傲的不可一世,也不再热情,不再拥有犯错的勇气。

  就在不久前,我还是个面上礼貌谦恭心里骄傲得老子天下第一的人,还是个不在乎冷漠可以独守一段关系的人,还是个明知是错也敢错下去的人。七年前刚懂得爱情,我能在所有人的反对与惊愕中大声宣告,我非路江不可。四年前我能在路江转身出国时候笃定的说,我们会一切都好,因为我们有十几年不过的感情基础。两年前我能跟我父母争执说,我喜欢中文,所以一定不会学医,我宋乐焉永远都不会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可,三年前我跟路江分手,两年前我们形同陌路,一年前我丢下了所有作文竞赛,半年前我学了中西医临床。

  呵,也许人之所以存在记忆,就是为了让人们明白,给我们耳光最多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

  时光转徙,夏去秋来。我十八了,我成了一名大学生。我分明一直期盼着长大,却从来没想过,我会活成自己不认识的模样。我磨掉了自己棱角,我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赔笑,我扮演知书达礼的角色,我给所有人一样的温和,我在让人昏昏欲睡的生物课上强打精神,我放弃了要成为作家的多年愿望。我重新找了一个喜欢的人,冷静地看着自己为他欢喜忧愁。我把对所有人的感情控制在一个度,不会超过,不会难过。我不知今昔何年的度过每一个日出日落,远离朋友和亲人,活着却又像是不复存在了。只有当八点半,月亮、星光都出来,学校暗淡的路灯照耀整个石子路,我站在操场上迎着东南风慢慢散步,缓缓回忆往事的时候,我才能察觉到自己还很好的活着。所谓很好,健康无病,身体稳态,阴阳平衡,心境死水无澜,平湖不惊。我就这么存在着。很渺小,渺小到经过的人都不会回顾,风也不会为我驻足。又或许很伟大,因为我的生理老师说,每个生命都是造物主的用心良苦。为得这个用心良苦就姑且称我的存在还是伟大的罢。

  不得不说,我们的前辈说的一句话很好,女人这种东西,无论多么卓然超群,总是逃不过儿女情长的烦忧,再智慧的女人,也会为了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垂泪不停。纵使我还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女生,但可惜的是法律明令,14岁以上的女性就可以被称为妇女了。那么我暂且把自己归属于女人的范围也无伤大雅。上句话说是聪明的女人尚且逃不过儿女情长,鸡毛蒜皮。我一个再平凡再愚拙不过的人就更不必说了。纵使大体上这半年我从来没有为什么事大喜大悲,年关跟我父亲吵架被他喊着滚出家门,我也没有多么难过,但人非草木,孰能真正无情无欲。还是得有那么一些事能让我欢喜或是不愉。女人嘛,绕来绕去,所在乎的,一个不过亲友,一个就是喜欢的人了。亲人总归血浓于水,争执矛盾不过寥寥一段,大多都平淡问候交流,近来又无大事。所以暂且搁置不提。

  朋友还是要说上一说。从前我总是有这么一个朋友,是形影不离的,在前17年的各个阶段,纵使形影不离的人不一样,可总有那么一个人。我记得初中的时候跟一个总留着短发的高个子的姑娘关系很好,我们一同上课,一同吃饭。学业上,互相鼓励,又互相牵绊。但初三之后一别,竟再没有见过面了,事到如今我甚至不记得她的名字,只隐隐约约记得她有一双冬季里总是冻的红肿的手,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她用那双手在我手腕脱臼的时候为我洗过头发,也是用那双手,帮我缝补衣扣。高中的时候,又有了Lisa和宋浅。两个人,一个来照顾我,一个被我照顾。Lisa也有一双爱上冻的手,每个冬季它们总是冰凉彻骨,我记得那双手在冬季拂过我温热的皮肤的时候,我总是要打个哆嗦,可也是那双手,在我生病的时候不厌其烦地为我掖被角,为我冲泡药剂。在平我情绪不快的时候,有力地牵着我,薄薄的茧子覆在我手心的横纹。宋浅跟她们两个都不一样。她有一双真正柔若无骨的手,白皙,软绵,我牵着她,像是牵着一段丝绸。她用那双手弹吉他给我听,弹出周华健的《朋友》的曲调,然后用清脆的嗓音,把整首歌唱跑调,跑调的很好听。

  可现在,大学里,我没有再拥有这样一个朋友了。或许是因为我不再热情,不再诙谐幽默,我变得无趣让人不会注目。又或许,长大之后的我们,对陪伴的需求变得太低,一个人也能走过风雨彩虹。就像我不记得名字的那位姑娘,分明我们曾一起走过那么一段时光行程,我却极少再想起她。因为,或许,朋友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你一个人孤独踽踽,就是在你空虚无助的.时候的一个避风处。可,她们不是生来就注定陪伴谁走过一生,不是要给谁当一辈子的避风港,所以总有一日,她们要去向远方,去向世界的另一个舞台,拉开另一个幕布,又是新的一个人生。

  最后是喜欢的人。我曾向宋浅保证,在我的文章里会渐渐不再有路江的身影,我总要走出那一段,没有人可以用回忆过一辈子。我开始寻找另一个给我悲喜的人,一个代替路江的作用的人。于是我认识了周均辞。我看到周均辞是在学校的一场循乐而行的音乐活动,我作为记者部小记者去采稿。而周均辞作为艺术团模特部的部长,受邀出席。他就坐在第一排,很偶然的,我看到他转头笑了笑。很长一段时间,我就在那个笑容里。那是跟路江完全不一样的笑容。路江很少笑,骂我的时候也会讽刺地笑,但真正发自内心高兴的笑容却总是很短的,勾勾唇就算结束了。周均辞却不一样,那是一个很阳光,很…亮的一个笑容,或许他的笑只是出于礼貌,但那一刻之后,我告诉我自己,如果我还能喜欢什么人的话,我要喜欢这样的男孩,整个人都明亮的,让我看到夏天的男孩。

  后来偶然的机会,我有了周均辞的联系方式,他就如同我的想象,礼貌,有修养,乐观,向上。我在日复一日的问安中一点点愈加地喜欢他。于是我每天的生活,由学习吃饭想路江,变成了,学习吃饭偶遇周均辞。他开始一定程度上影响我的喜悲,这其实再好不过。遇到他,我会开心很久,这种喜悦来之不易,我尽量让它持续一天。几天不遇,我隐隐约约的不欢喜,可这种不欢喜,又有助于我沉下浮躁的心,潜心学习。就这样,我把原来给路江的所有期盼与失落都寄在周均辞身上,我乐得接受他给我的所有欢喜与空欢喜。这是我来之不易的心上人。

  八点半我走在人来人往的西操场,一只手攥着东南风,一只手握着昏黄的灯光。我听见耳机里清脆的男声,一字一句轻声哼唱:“沿途风景如歌再变换辗转,人山人海的等待换一句对白。一个人难免崇拜流浪,却成为和自己的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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