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荷秋韵散文

时间:2021-10-03 13:28:10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野荷秋韵散文

  天河从陕西照川跌落到湖北境内之后,曲里拐弯地在郧西的版图上划出了六十多公里长的一条河谷,最后绕着一座名叫“狮子头”的石山,画了一个圆圆满满的句号,极不情愿地汇入汉江,蹦蹦跳跳地往东奔去。

野荷秋韵散文

  从外地移居到这里的山民们,看中了狮子头背后的这个大湾,寻思着让天河水改个道路汇入汉江。他们采用最为笨拙的法子,在垭子湾东边的岩头上凿开一条峡谷,硬是逼着天河水从这条人工凿开的峡谷中泄入汉江。狮子头后面的这个大河湾,便被移民先祖们改造成了近三百亩的米粮川。

  老河湾被改造成良田后,累计长出了数以万计的谷米,养活了天河口十几代人。然而,改造过天河湾的移民,为了南水北调大局,再一次从天河湾,迁移到了数百公里之外的潜江。

  老河道中的各种水草,在良田下压抑了若干年,最终以顽强的毅力,顶开了压在它们身上的土壤,以不可抵挡的态势,收复了原本属于它们的领土。那成片的香莆,经过一个长夏的筹备,像是一群想要许愿的善男信女,专等着秋季发出的信号,齐齐地举着一支支绛红色的香烛,气势磅礴地挤满了老河道,与山坡上的草木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韵味无穷的《秋景图》。

  在这幅《秋景图》中,最美还不算是这些成片的香莆,香莆们顶多只能算是《秋景图》中一抹绛紫的底色。河湾西端的那片野荷,才是天河湾中最美的风景。

  这片野荷绵绵延延,足有四十余亩,像一大块翡翠玉璧,镶嵌在这一大片香莆、芦苇和水花生之间。那翠绿的荷叶,每一片都有两尺方圆,层层叠叠地铺成一张硕大的绿毡,绿毡上点缀着一朵朵红白相间的荷花。那一朵朵红白相间的荷花,更像是一群身着红裙白衫的少女,她们在微风的吹拂中,在荷叶铺成的绿毡上搔首弄姿、翩翩起舞。那种舞姿,十足的娇媚,也十分地惹人爱怜。

  就在荷花摇曳起舞的'时候,藏在荷叶下面的青蛙,也不甘寂寞地昂起头来,“咯哇哇,咯哇哇”地欢唱着。它们用欢歌的声浪,鼓动得头顶上的荷叶波浪起伏,也激荡着荷花的舞姿,舞动得更加奔放、更加热烈。最有意思的是,杨树林中的蝉儿们,也振动着透亮的翅膀,抱紧怀中的树干或树枝,尾巴一翘一翘地嘶鸣着:“热呀热得寡气,热呀热得寡气……热呀……热死了呀……”秋日的气温,也的确是炎热非凡,荷叶上那一粒粒滚动的水珠,有可能就是荷花们在起舞的过程中撒落的汗珠,蝉儿的鸣叫,多半是心疼娇媚的荷花。

  在这片野荷的四周,高的是香莆,矮的是水花生,点缀其中的,是一大片玉白色的半边莲。那些半边莲,正以自己残缺的美,衬托着野荷花的娇艳。野荷花的花序是完整的、艳丽的,而半边莲却只有半边花序,虽然也在粉白的花瓣根部染一抹嫣红,却比不上野荷花的完美。好在半边莲颇为知趣,自己虽属莲花一族,毕竟是残缺的、不够完美的花朵,便心甘情愿地屈居在荷塘的周围,以自己残缺的美,衬托着野荷花的完美与高雅。

  天河湾的野荷,在风骚了夏秋两季之后,偷偷地孕育了一塘鲜嫩的野藕,探手一摸,便扯出一根根肥壮的嫩藕。拿到清水中一濯,湿润如玉的藕节,像初生婴儿的手臂一样,显得格外可爱。

  说起来不怕诸君笑话,我在天河湿地管护站工作了三年,除了十分欣赏野荷秋韵的风景之外,并不知道污泥中的野藕还是绝美的食物。

  去年腊月底的一天下午,我经过那片野荷塘回家时,意外地发现荷塘的岸边,堆放着几大堆鲜嫩的野藕。采挖野藕的夫妻二人,都是当地的村民,男的正从污泥中往外掏挖野藕,女的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藕节,捋去藕节上的污泥,整齐地摆放在枯干的荷叶上,最后又转运到岸边。

  我当时问了一句很可笑的话:“这藕能吃吗?”掏挖野藕的男人笑了,女人也跟着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指着岸边的藕堆说:“拿几根回去尝尝吧,保管你吃了还想吃。”男人一边掏挖着野藕,一边补充说:“野藕不熬火,如果用高压锅炖汤,等压气顶一冒气,就要赶紧拿开,火关晚了,就被炖得稀烂。”

  天河湾的野荷,没有享受到一丝一毫的肥料,却点染了最美的秋景,使天河湾的夏秋两季变得韵味无穷。更为可贵的是,天河湾的野荷,不仅把天河湾的夏秋两季装扮得美丽如画,也向天河湾的百姓奉献了最美的藕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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