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的情结散文

时间:2021-10-05 16:15:24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炊烟的情结散文

  忘记了是谁曾经写了一篇关于炊烟的诗歌,但隽永的笔触和妙曼的诗情,却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炊烟是乡村的纱巾,炊烟像粮食的一缕香魂缭绕在村头地边,炊烟是大地蘸着阳光草书的诗篇,挥洒的旋律。”以妙曼的笔触赞美了炊烟,也道出了炊烟曼妙之魂,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对炊烟的美好回忆。

炊烟的情结散文

  有炊烟的地方是人出没的场所,炊烟袅绕的地方才是温馨的家园。炊烟是天地的分界线,根在人家,梢临仙境,炊烟天上人间的连接的纽带,人间憧憬着仙境,神仙顾盼着人间的美好。家是炊烟升起的地方,缕缕升腾的炊烟,是人们挂念的根。无论你权位有多显赫,无论你的身价有多高,亦或你是一个个默默无闻的草根百姓,也无论你曾经闻过的炊烟是何种味道,都是你无法忘却的家的味道。炊烟似思念的脐带,连接着游子和家。

  在那黄海之滨,云山之南,灌水之北,有我一直牵挂的那缕炊烟,以及在其背景下的那些时光,那些时光里的那些人,与那些人相关的那些事……一个地方一种风俗,一种风俗展示着风情。虽然曾经是贫瘠的盐碱滩涂,炊烟的味道也是贫淡的,但,尽管我家那缕炊烟因为父母的远行不再升起,已经不再飘舞,尽管与那炊烟升起的有关的人和事渐行渐远,不是在休憩的午后,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空中,像丽日下那件旧棉絮,在我的脑海中,不断膨松,占据着的心房,成为我永远挥之不去的思念。

  穿越时空,趟过岁月的河,在少小儿郎时的时光码头上,虽然自己在极力地想做一个勤快的好孩子,但,清晨的炊烟总是在我清梦时飘舞而去的,它们在黎明的晨光中飘舞而去,父母也在早晨的炊烟熄灭后,匆匆忙忙地扛起农具,迎着朝霞,踏着晨露,走进了充满希望和期盼的田野里。待我钻出被窝,洗漱,就餐时,炊烟注定是不见了踪影,是披星戴月地升腾上空,还是溶进厚重的晨露里,亦或是踏上黎明的云层而相嘻而去,我还真的无法知道。每天父母烹饪早餐的炊烟的模样,在我的心中是空白的,似丹青妙手墨宝中的留白,至今还在猜测,品味,也给我留下了无尽想象空间。

  用完早餐,唱着:“小儿小儿郎,背起书包上学堂……”一蹦一跳地走向学校。但总是会向父母那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场所,去望上几眼,感受一下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即使走进校门,有时看不到父母的身影,还会再次回眸一下,因此,在我心海中,这首诗要比“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的记忆,来得更为深刻。

  当太阳高悬南天时,一阵缓慢的下课铃声,慢条斯理地敲响在校园里,慌慌忙忙地将书本装进书包,扔在那搭在泥垛上的长条形的木板上。“最怕”的事常常会就在这个时候发生,有的老师往往会在这个节骨眼说:“最后补充几点……”因为此时做在教室里实在是一种“煎熬”,不远处那充满诱惑和馨香的炊烟,已经飘来。

  走出校门不远后,倘若看不到老师紧跟在队伍的后面,任凭大队长的一再叫嚷:“注意学校的规章制度,做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调皮的几位同学都会寻找机会,放弃应该走的平坦大道,抄近路、走小道,向那炊烟升腾的地方来个百米冲刺。当然,有时身后也会跟着大队长的身影,因为他也同样希望自己,早点看到自己家的那缕炊烟,闻到那缕炊烟的'味道。

  中午的炊烟,在阳光下看去,很轻淡,白色的,丝丝缕缕,似有若无,甚至有时连影子都不会在庭院里留下(除非是雨后初晴,那些柴火被淋湿过)。但,无论是贫困人家还是富裕家庭,中午的炊烟最香、最具有诱惑力,似雪中的寒梅,浮动着暗香;有时又如空谷幽兰的气息,远浓近无。我们各自跑回自家的炊烟下,无论是珍馐佳肴,还是萝卜青菜,同样都可以让我们大快朵颐。一阵风卷残云的狼吞虎咽后,在喝上一碗咸淡可口的汤。虽然那时是清茶淡饭的日子,那汤即便是三二片菜叶、二三根葱管,但,一旦经过炊烟的熏染,就变得可口、润喉、舒心。

  在我们孩童再次走进教室后,头戴斗笠或者草帽的农人们也再次走进了田野里,尽管那些土地在当时贫瘠到无法撑壮炊烟的腰身,男人为它累弯了腰,女人也为之锁愁了眉,但信念却一直在农人的心中熊熊燃烧……也正因为这样,才推进了社会的发展。

  校门口那颗歪脖子的老槐树上,终于又响起了悠扬的下课铃声。每天下午放学后,离夜纱垂下总还有一段好长的时间。在这段时光里,应该是孩童最为惬意的时候,三五成群,或在路上玩耍,或到生产队的社场上嬉闹,或者躲进牛屋里去下棋、打牌……

  夕阳西下后,被染红的云朵在西天形成了红色的山峦,或者流淌成为红色的河流,形成了红色的画面。不知不觉中,晚风吹来夜色时,光线也渐渐地暗了下来,不知是哪一家的炊烟率先升起,很快就引来村庄里炊烟四起,袅袅娜娜的炊烟似白云飘舞起来,又似雾岚一般渐渐地笼罩小村庄,让村庄犹如仙境,胜过天堂。

  炊烟的香味一旦舞来,使得好多孩童马上收敛了玩心,懒懒散散地向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此时的炊烟不知是夜色的渲染,还是那轮明月的映衬,由中午的轻淡的白色变得有些灰白,间或还有一些细小的火星精灵般地舞蹈其中。炊烟与西方那缕最后的晚霞,一起把村庄烘托得静美而祥和。

  有些孩童的玩心太重,往往会让东家大娘、西家大嫂站在庭院前,大声呼喊自己儿女的名字,这些声音虽然含有一些不悦,却充满着厚爱。胆大的孩童会大声回应,而胆小的就会偷偷地溜回家,然后故意从母亲的背后出现,抱住母亲的胳膊,还调皮地叫到:“天天喊,烦死了!我不是早已在家里吗?”于是就会传来母亲的笑声:“哈哈,乖孩子,真懂事了,都怪我没有注意,那我下次不在叫唤了……”可孩童总是经不住这个“善意”的话语,只好乖乖地说:“别、别,下次当喊还是喊吧!我不会责怪妈妈的!”于是欢天喜地地走进那炊烟升起的厨房间,点起煤油灯,共进晚餐。尚若此时你走出家门,向遥远的地方望去,你会感到天际的星月与万家灯火的交汇,是一种真正的美,一种和谐,一种静雅,一种祥和。

  有炊烟的地方是家。可现在的孩子生活在现代化社会里,由于气、电灶具的使用,好像已经看不到炊烟升腾了。因为现在家庭燃料非电即气,煤气的那缕炊烟也被抽油烟机不知不觉地排走,就是看到也失去了炊烟的原有含义。

  在我的孩童时代,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灶头,特别是农村,低矮的草房里大多垒砌着一米高左右的灶头,炉膛是用砖瓦镶嵌而成,有一个沿墙而上的烟囱穿过房顶后,在砌高几十公分。当时的燃料大多是植物的秸秆和树木那枯槁的枝条。做饭时,划着火柴去点燃一把易燃的软草,再引燃植物的秸秆等硬柴火。植物在燃烧起火的同时,将产生一些烟雾沿着烟囱滚滚而上。无风时似一根白色的圆柱直插云霄。哪怕有一丝微风,就会袅娜舞动,云般飘向远方,又似一条条白龙腾空而去,最后消失远方,化为乌有。同时在炊烟的飘舞时,也将家家户户的饭菜的馨香,携带空中,是村庄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纷纷起来。

  无法忘怀的是有几年是农业减产的年头,柴火自然而然就缺少了许多,无可奈何的人们只好将细碎的锯削、稻壳子等做燃料,为了便于燃烧,人们不得不将铁匠打铁用的风箱装在灶头下,进进出出地拉动风箱,产生的风带着充足的氧气,使得它们得到了完全的燃烧,从而也使得炊烟的从黑色变成了白色,同时也使得炊烟灵动起来,似舞台上舞动的白色的水袖一般。

  在我的童年时代,生产力较为落后,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十分贫困,每年的春节后人们就进入了春荒岁月。虽然春天景美色新,绿色盎然,充满希望,但春天的炊烟升起的时间相对短暂,炊烟的味道也显得单调乏味,不过,越是饥饿,炊烟的味道越是具有诱惑力。

  走进初夏后,刚刚结束了春耕春播,三麦也随着成熟了,无论是丰收还是减产,炊烟的味道就开始香浓起来,加上蔬菜和瓜果的下市,炊烟的内涵有所延伸,从又魅力起来。最有魅力的炊烟,应该是金秋时节。虽然万木凋谢、杂草枯黄,但这个时光是收获的季节,天高云淡,缕缕白云飘曳长空,似乎那就是炊烟的化身,给人以安宁与祥和的氛围。冬天的炊烟是静雅的,也很悠闲。脱去绿装的树木使得村庄瘦弱了许多,空间也好像宽敞了许多,低矮的茅屋显得高大起来,老远就可以见到炊烟的倩影。最为浓烈的炊烟味道应该是在春节时分,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的汇聚,但也是千家万户力所能及的体现。

  在我的记忆里,炊烟升起的地方就是家,炊烟就是母亲的化身。一年三百六十五的1095次炊烟,往往都是母亲默默地在案上切好菜、河里淘好米,在锅里添上水、锅下点燃柴火,在不紧不慢地升起炊烟。春日含辛、夏日茹苦,秋月下任劳、冬雪中任怨,为家燃起充满爱意的炊烟。可以说,那袅娜升腾的炊烟,就是母爱的奉献。艳红的炉火在烧熟饭菜的同时,也将母亲的青丝熏染成为白发。从某些角度上来说,炊烟飘走的是母亲的岁月,虽然看似轻柔的炊烟,却活生生地将母亲的背给压弯了。

  当然,那炊烟也是父亲那如雨汗水的魂,也是父亲辛勤劳作的结晶。虽然父亲有时默默无声,也不去烧火做饭,但那翩舞而去的炊烟,同样充满了父亲的那份爱。正如刘和刚唱到的那样:“……凝望您的目光,我看到了爱心,有老有小,您手里捧着笑声,再苦再累,您脸上挂着温馨。我的老父亲呀,我最疼爱的人,生活的苦涩有三分,您却吃了十分……”

  曾经行走在缕缕袅娜的炊烟下,渐渐走出了我的童年和少年,又渐渐地离远了那炊烟,走向了喧哗的、没有炊烟味道的城市。每每想起那缕缕炊烟,就会想起了乡情和母爱,可以说炊烟就是一道故乡的原风景。

  不知是谁曾经这样说:炊烟所蕴含的那种人间情、烟火味,于我们的灵魂的脐带紧密交结。走过了五十春秋的我,到今天才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炊烟,源于钻木取火的洪荒时代,一经升起,就世代传承,无怪司空见惯的炊烟,会引起无数文人墨客的泼墨倾情。无论是秦汉赋,还是盛唐诗,亦或是大宋词,都可见炊烟的墨中风流,或悲壮,或凄婉,或浪漫,或豪放,无不展示着炊烟在他们心中的位置。譬如王维曾经这样写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身为宋代明相的王安石也曾经触景生情地写道:“日暮炊烟孤起,不知渔网谁家。”

  千百年来,虽然曾经出现过一些封建帝王将相,考虑过千家万户的炊烟问题,但让村庄炊烟真正灵动起来的,是在党的“三中”全会后,实行了改革开放的政策,农村实行了土地承包责任制,农人的期盼终于在《希望的田野》的歌声中飞扬,也为家乡的炊烟谱上了明快的旋律,让炊烟成为了画意的诗行,让炊烟拥有了诗情的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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