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田地情结散文

时间:2021-04-17 11:27:19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迟来的田地情结散文

  我虽然没有怎么亲历过田园的劳作与生活,没充分体味过“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那种辛苦的历炼。但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把童年大部分时光,都倾注过村庄土地的人。

迟来的田地情结散文

  虽然此时,我坐在一个“笼子”里。虽然在这个“笼子”,我已习惯“三点一线”的生活模式;习惯用一些纸笔的行云流水来打发闲暇的无聊;习惯像个女人一样喋喋不休、在堆积营造的“画面”里喜悦或是感伤,但我仍然会在某一个刹那忆起那些旧时光。那些黄黄的、或干或湿的泥土,那一扇旧木门后面早已锈蚀了的锄头和镐锹,那一些蠕动的可爱的蚯蚓。继而,我会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他们担水,撒种,衣服上总是沾满了汗水和尘土。于是,我的心头便渐渐地趋于沉重。

  谈起田地,它蕴含的是一种朴实和原始。就像一切事物的起源仿佛都出自于泥土。几千年,或是更久,人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耕耘,从“土里刨食”到“根落尘土”。

  我的爷爷是从我记事起,家里第一位与田地打着深厚交道的人。那几年是土地大改革的时期,地主们的地都被分了,大家一起热火朝天的在田里干活,那时的地并且也是有划分的。听爷爷以前说起当年生产队里的场景,就正如最近热播的一部叫《老农民》的电视剧。当年的那些辛苦,那些常常吃不到饱口饭的艰难,由屏幕一一呈现了出来。像我们这年青辈儿的,甚至是更年轻的一代,根本体会不到那种“面向黄土背朝天”紧张而繁劳的感觉的。爷爷,是在那片岁月的洗礼之下的一个典型人物,他的爆满青筋而黝黑的四肢俨然是一个证明。爷爷虽然清瘦,但却仍旧很有力量。每当我在脑海里描绘他时,他的轮廓就像一个田地之厚重的缩影,或是从土里走出来的艺术品。而到了老年,他做不动那些粗重的麦稻农活时,就会在炎热的夏日,经常卷着袖口和裤脚,光着脚去屋后一里地远的田地里伺弄一些蔬菜。小的时候,在黄昏,我常常会盯着他散步在一条长长的乡间河堆上,然后总会在他被落日拉得很长很远的背影里出神。而正是这一位老人,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念着我的乳名,可是他却没能看到我,甚至连那一双浑浊的眼,都没有闭上。这也是我心里深处的遗憾,一个让我每当想起就会心酸流泪的老人。

  多年后,我已身在另一个城市,我经常都在这个地方,试图找回一种生活或是生命里的本原。虽然有时也并非如我设想的那样。在一个安静的几排小区内,在楼房之间的间隔处,让我深感欣慰的是,居然还会保留着一些空地。我仿佛感到,对土地还保留独特情感的人并不只是我一个。因为我看到好多人家都打算在上面开垦种菜。他们好多人甚至因为没有争抢到“菜园子”而动了干戈。而把“田地”抢到手了的,便开始认真地翻土、种植、浇水。他们似乎从这里找到了劳作的畅快。我们家也“抢”到了几分地,我的母亲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她种下了茄子、豆角、辣椒、土豆、黄瓜等等常见的蔬菜。这大多数是一些“绿绿的家伙”,有时它们会沿着我们搭的架子,一直往上伸长,甚至会有两米来高。在上下班的当口,每每经过它们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的`感觉。或许是一种清新,或许是一种对大自然的渴望。可以肯定的是,种上这些菜物,肯定要比本来规划的稀薄的小草坪要好的多了。

  而从我母亲的身体不大好的时候开始,这几分田地的任务,就理所当然地就交给我了。虽然当年对于种植也有过耳熏目染,可那终归是停留在“理论”上的,小时候也没有力气,只能跟随着母亲的锄头往小土坑里撒一些种子。而现在,力气是有了,但种植的细节的确是让人感觉繁琐的。这像是在锻炼一个人持续的意志和坚持,也在磨励着你的细心。前天,要在地里种一些豆角。而之前就要开始挖土,然后再把一些大的土块一一敲得细碎,这还不能直接就往下撒种子,还得要浇上水湿润之后用塑料布盖起来“养着”两天。你看看,想让土里生出菜物,倒也要“计划周密”的,仿佛在用各种“伎俩”来哄着你的“小情人”,最后,你的小情人才会为你“开花结果”。而之后在另一些已长出“长牙”了的豆角地里搭细竹架的时候,我却做了一回错事。我本就比照着母亲先前搭好的架子,找来细竹一一插在豆角的边缘,而插得不能离它太远,不然到时候它们上长的时候,细藤是绥不到竹架上,会全部瘫倒在地。我曾用一些绳头把横竖的竹子系住,本以为这样就大事告成了,可是母亲回家的时候告诉我,说我搭得不行,并告诉了我原因。原来我绑的位置太高了,不着力,这样早晚会被愈渐硕重的长豆角坠垮掉,那可就功亏一篑了!田间,人们经常说的“抗旱”就是浇水了,好多蔬菜长得肥头大耳,想着也必定和你隔着三两天就要将它美美地“喂饱”有关。我也仿佛听到它们的急不可耐,它们在咕咚咕咚使劲喝水的声音。

  这个小菜园子里,之前刚刚刨掉过好多蒜头。你无法想象,那一些干萎枯黄的长叶子随意耷拉着,而那泥土下面却深藏着饱满而白嫩的蒜头。谈到大蒜,人们常说“人不可貌相”,此时该说一句“蒜不可貌相”了。蒜,可是一种抗癌的良好利器,日常食用还可以杀却胃肠道的病毒和细菌。所以对于我的胃部问题,我的一个擅长中医和玄道的文友“袁哥”就曾劝我要经常吃蒜。而蒜的味道也确实不错,它的“一生”也是著然分明的:它的“幼年”是蒜苗,轻轻软软的,弱不经风的样子;它的“青年”是蒜黄,开始散发一种成熟和独特的气息了;“中年”呢,是蒜苔,变得粗粗壮壮,拔节伸高而坚硬。俨然是气节已到了高潮的鼓点。而到了“老年”时,它居然也能感觉但自身的垂暮,“既然无力再回春,不如就此消隐去,深藏一世功名算罢。”它缩成一团,却仍保留着孤傲,因此你若将它一瓣一瓣地掰开,也要费一些力气的。我从土里把它们挖出来,此时的时节适合把它们做成一种别致的小菜:“泡蒜”。就是用一些糖和盐醋融合搅拌它们,再腌放在坛子里,过上两三个月,打开坛子你就闻到一种别趣好吃的“美食”的味道了。

  一年四季,或许在这些虽小却韵味十足的小田地里,我估计还要不停地变着花样再去种下好多时令蔬果。或许我还有许多的种子不认识,许多的种植培育方法还没掌握,但我似乎是发了愿心的,要把它们“服侍好”。仿佛是和那些阔别多年的老朋友的旧逢,又仿佛是我自身下意识的一种心态的自然回归。可能人到中年,就会自然地对古朴和传统的事物,产生一种责任或兴趣的传承感吧。或许,乡村的孩子才是最快乐的,他们的童年才是最丰富多彩的。所以,这一天,当我又在楼下的田地里做一些活务时,我那总习惯在屋里待着的儿子居然也调皮地也从楼上跑了下来,并抢过我手里的铁锹,模仿我的动作在那里胡乱对着泥土挥舞和挖着,嘴里甚至还“嘿嘿嘿”地喊着口号,这一来便把我逗乐了。虽然我的妻子在一旁不停地训斥让他小心别碰着自己,但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地掏出了手机,让儿子摆出几个“干活”的姿势,一连拍下了十多张照片。我相信,等小家伙将来长大的某一天,也会“遭遇”一场和我一样“迟到的田地情”。而他,或许不会再如我这般幸运,能在遍地钢筋水泥的市井内,找到一块“珍贵而沉重”的菜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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