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狂风暴雨中散文

时间:2021-04-19 18:31:03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走在狂风暴雨中散文

  这几天,各家报纸都争着在重要的版面醒目地刊登关于今年第十一号台风的实情报道。这是一次浙江省历史罕见的台风灾害,其风力之巨大,达十二级以上。自八月十八日二十一时三十分于温岭登陆,途经黄岩、仙居、永康、义乌、浦江、兰溪、建德、昌化等地,贯穿浙江中部,于十九日九时许进入安徽省,转为强热带风暴,其风力尚有八、九级。因为正值古历七月十六的天文大潮汛,在太平洋上空咆哮了八昼夜的飓风挟带暴雨与大潮碰头,将直径达一千五百里的大面积风暴正面冲击南至福建交界处、北至钱塘江两岸的浙江沿海,千里海塘多处被摧毁,给浙江省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台州地区,尤为严重,整个温黄平原沦为一片汪洋,田地淹没,房屋倒塌不计其数。

走在狂风暴雨中散文

  十七日至二十日,我刚好作客于台风中心登陆处温岭石塘相隔约四十公里的黄岩路桥金清,目睹耳闻台风的猛烈,可谓入耳骇闻,触目惊心。暴雨,就象急箭齐发;狂风,就象群魔叫嚣,夹杂一阵阵卷在空中竟会发出犹如与大物相撞的声响。风雨如山,给我躺在床上的双耳以真实不虚的感觉。

  台风登陆的夜晚,我睡在郑正德居士家中。起来到窗边看天,或淡散或密集游移不定的乌云中,午夜的天色,呈现一种异乎寻常的清肃,但它不是显得有什么特殊的淡漠。而正是这简单的淡漠,给天地之间弥漫着一层雾似的透明,使眼睛于这本该有月但无月更无星并停电的夜中并未失效,只不过比白天打了较多倍的折扣。周围的街房民舍都在这不亮不暗的不明若晦之中接受严峻的考验。

  我只觉得不想睡,因为睡不着。淡漠的天恣肆无情的风雨,翻空搜地的声响大到根本不容耳朵有拒绝的可能。我睁着眼对着昏暗的房间,这水泥钢筋的'砖房,台风还摧毁不了它。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引发台风的无奈情绪?挡风遮雨的建筑,给我安全。住人的建筑,以挡风遮雨为起码标准,十二级的大风也不怕。这应当是人类对抗自然灾害的可喜。然而,人类消灭不了台风。而台风,则无视人类的安全,摧毁人类的作为和成绩。

  那天晚上,郑正德通出电线从三相电的用户接过电来,我在电视机中看到台州台播放的黄琅海岸怒潮击堤浊浪摧塘实况:挤起好几米高的潮头一碰到堤就溅起几十米高,涌落回前浪再后浪的刹那,卷掉或卷垮堤坎。潮的残忍造就海的可畏,对此惊险,我在牢靠的建筑中作着欣赏。

  躲吧!不能躲的就赶紧逃,逃到安全的地方去。据报纸透露,台风前后,各灾区转移人数总计达一百二十万。即使冠以抗台防台的美称,也无法认否认服从自然灾害的现实。人类,经受了太多的灾害,除了服从和身受其难,便是欣赏,不管这欣赏是否无奈。面对灾害,人类的真正无奈是无法对抗。对于这次台风,全省各有关市县包括诸多乡镇,都付出了很大努力,出动了许多军警抢救灾区。

  在二十日下午我返回天台的路上,金清、黄岩、临海附近与市区,大田一带,水还淹住公路,深的有达一米左右。这些近海地区,因海面水位尚高,根本不能排涝,只能慢慢地等大水消退。

  车辆行驶入水,扬起左右与后的三面波沫,高高的使车中人看不到两边与后面,唯有向前。冲吧。冲得过还好,冲不过就是失败。一车人客的行程耽搁与否,操纵在驾驶员的手里。我不敢担心会有意外。

  且欣赏眼前的风景吧。波沫溅了旁边的行人一身,他已根本不作抱怨,只是自顾自小心翼翼涉水行走。这时的人对天的抱怨占据了所有心理,反倒获得了少见的人际谅解。我在一段未淹的路面旁顾远山,看到临海三峰寺后的山崖,竟从崖顶至山脚悬挂了一条上百米高的瀑布,白色的水流在青森的山石上。狂风暴雨造就巨大水灾的同时,造就这个景观。

  我被体味到了特殊而新鲜的自然:对于无可抗拒的事进行无条件服从的轻松。这简直是一种超过凡响的至美之韵。

  公路上简直随处可见拖鞋、皮鞋、断伞、破衣。马头山下有二艘海船搁浅于国道公路边的岸上。这些,也是美。虽然,是台风中慌乱的遗迹,这却是挣扎所造成的惊人之美。挣扎,虽有勉强之嫌,但也出于自然。人们不可能对台风洪水毫无反应。

  我是于十七日下午五时到达距金清只有几公里的卷桥向西堂(平安禅院),当时天气正常。我因为不关心报纸、广播、电视,压根儿不知道台风将在明晚来临。

  吃了晚饭后,被一公里外下梁街一女居士邀至她的家中,看到一本介绍路桥区的画册,见里面有黄琅的画片,景致不错,就准备明天上午去金清后到黄琅看看。那女居士的女儿和女婿也答应奉陪。谈至十时左右,步行回向西堂。

  当时风虽大了些,也不反常,走在乡间公路和小马路中,平原的开旷,清和的夜光,使我走得轻松爽快,二华里路,未出半丝汗。

  回到向西堂后,风渐渐变大,其声也尖利起来。房外的小树,窗户的纱眼,都成了风的奏鸣器。这些瘦长而又富有震动力的音乐伴我过了半夜。十八日凌晨四时,雨来了,于清晨变大,形成狂风暴雨。四合院式的向西堂都是平房,倒是些不怕风雨的老屋。因答应了金清街的居士到她们那里去,更兼她们的盛情邀请再三。

  吃了午饭后,我们往金清去。风大雨骤,难以骑车和坐摩托车,步行半里余到公路上拦中巴,我们走得很困难。不容我们站直身躯的风,要我们作出向前冲的姿势,就象与风搏斗,才算通得过它的妥协,允许我们开步。雨则打痛睫毛,不许眼睛睁开。但不睁眼不好走路,只好苦了双眼和睫,受着雨打水泡的活罪。大半身衣裤走没几步就已湿透;短短的雨衣,只能保住腰部以上的衣服不挨雨淋。我依然觉得轻松,并且,不得稍逊于昨夜。当风雨正面扑来,眼睛实在睁不开,且转身,背顶着风雨倒退着走。风从哪个方向刮来,身体就斜向那个方向,这是这时步行的诀窃,我们依然走得稳当。

  风雨中,人生依然要走。即使狂风暴雨,照样停不得脚步。于是,于行走中,于狂风暴雨中,我又获得了一种类乎于平常的感悟:每一种生命进行伴奏生命的行走,免不了风雨交响。

  体会人生,需要体会自然。懂得美,更需要懂得自然。因此,随缘地走,走在狂风暴雨中,以体会狂暴中深刻的自然式的与之对应的姿态。

  我不在乎走得如何,也不在乎风雨如何,已只是在走……

  走。人在世间,路在脚下。尽管,这双脚不断改变这颗心的方向和去从。

  我现在追想着十八日午后,到黄琅看海的计划取消了,变成往金清看台风,那一路的走在狂风暴雨中。当时,我就明白:这是随缘的走,走向随缘而得的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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