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梨花白散文

时间:2021-06-11 16:02:13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又见梨花白散文

  清明,回家给父母上坟。

又见梨花白散文

  父母的坟墓就在老房子南边的果园里。推开果园的大门,一片如雪的白扑面而来,只见满园的梨花千朵万朵,如云似雪,蔚为壮观。好久没见到这样大片盛开的梨花了,一时间恍若梦中。

  记得前些时候,因为一张照片和朋友聊起梨花,梨花的美,朋友道:你何不就梨花白写篇文字呢?于是便有了《淡极始知花更艳》一文。记得文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你若细看,就会发现,梨花的白,不同于一般花色的白。它的白,似雪,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色。那洁白的花瓣,白到深处竟透出一丝清,一丝冷,那是花瓣里逸出的一缕魂。”当时之所以这样写,是因为画中那一支梨花极白,极淡,青绿的'叶儿,突出画中,使整个画面显得尤为清冷。

  现在身处梨园中,感觉却又不同。细看梨花,小小的花瓣洁白而柔软,仿若冬天的雪,落在初春的新枝上,少了些寒冷却多了些温度。又似冰雪神女降入凡间,自然而然就有了红尘的味道。孤高,却并不清冷;美丽,却触手可及。

  想起小时候,我们学校的南边就是洪门果园,那里有一大片梨树。有一年,因为防震,学校让学生自己带了小板凳,去梨园上课。正是梨花盛开时节,千万朵梨花,喷涌而出,远看就是一片洁白的雪海。我们在两排梨树间坐定,脚下是金黄的沙地,四周和头顶都是盛开的梨花。老师站在我们前面,带领大家朗读课文。一阵风过,梨花雪片般飘飘而下,落在大家的发上、肩上、脸上,同学们发出一阵惊喜的呼喊。有一枚花瓣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带着些微香甜的味道,飘落在我面前的书本上,就像一只白蝴蝶,那么轻盈,那么柔美。那一刻,梨花给我的感觉不是冷,而是柔柔的,暖暖的,就像母亲温热的手。

  从古至今,人们一旦说到梨花,总会用雪来形容它。一是说它外在的色彩,二是说它的内含,仿佛梨花永远都摆脱不了清与冷。记得唐.丘为就曾写过梨花,其中有一句:“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可见在丘为的心中,梨花不仅是白的,而且是冷的,这冷都赛过了冬雪的寒冷。王元泽(王安石之子)也曾写过“海棠未雨,梨花胜雪,一半春休”,可见在古人的眼中,梨花不仅胜雪,而且梨花一开,春天就去了一大半。

  然而在我的心中,梨花不仅不冷,而且是热的带有温度的。

  记得我小时候,体弱多病。稍有风吹草动,不是感冒就是发烧,而且老是咳个不停。秋冬还好,因父母都在果园,家里总会储备些甜梨苹果,母亲就会给我炖冰糖甜梨吃。到了春天,家里的梨早就吃完了,而母亲总会想出些办法来,给我化痰止咳。

  有一年,正是梨花盛开时节。母亲下班回来,竟带了好些梨花,还在养蜂人那里买了一碗蜂蜜(那时候,家家户户瓶子都不多见。记得母亲买蜂蜜,总是拿了家里的碗,一次买一碗)。我很好奇,跟在母亲后面,看母亲把梨花洗净、沥干,然后在碗里放一些梨花,舀一勺蜂蜜洒在上面。然后再放一些梨花,再舀一勺蜂蜜……我忍不住好奇,问母亲在干嘛?母亲说:你不是咳嗽吗?我做梨花茶给你喝,你就不咳嗽了。

  第二天,妈妈果然用温水给我冲了梨花茶,淡黄色的水面,浮着几朵洁白的梨花,喝到嘴里,暖暖的,香香甜甜的,而且润肺止咳,效果极好。

  后来长大了,虽然并不咳嗽,春天梨花盛开时,也会摘些来沏一碗梨花茶。只是后来成家了,离开了果园,离开了妈妈,便再也没吃过梨花茶,就连这样大片的梨花也很少见了。

  “她二姑,回家上坟的啊?”

  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我的回忆,原来是果园的主人,以前的邻居谢家大嫂。

  “是啊。后天就是清明了。”

  “时间过得真快,张姨(对我母亲的称呼)都走了一年了。”

  “是啊,一年了。”

  “今年的梨花开得真好,应该是个丰收年吧。”我说。

  “嗯,是不错。”谢家大嫂一边说,一边抬头望着满园的梨花,脸上绽开了笑容。

  我也抬头,望向掩映在梨园深处父母的坟墓,心中升起一丝温热,迈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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