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渔火散文

时间:2021-06-12 16:49:43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消逝的渔火散文

  翻开我在黑龙江畔生活过三十多年的记忆,印象最深的恐怕就是渔火了。尽管黑龙江上的渔火已经消失很多年了,如今已经见不到渔火,可那壮观的景象一直亮在我的心上,使人无法忘记。

消逝的渔火散文

  记得第一次看见渔火,是一九六九年的深秋。那时我还在农场中学上学,随宣传队到索吉滩去慰问在那儿捕捞大马哈鱼的渔民。

  索吉并不是村庄。在那片荒无人烟的草甸子上,只有一栋不知何人留下来的破烂的茅草房,孤零零地伫立在江畔,而渔业队新搭建起来的几顶帐篷则散落在它的四周,很像一个游牧民族的部落。

  我们到网滩的那一天,头一拨大马哈鱼已经过去了,大批的马哈鱼群还没上来,渔业队每天只派两只渔船在江里刺探鱼情,其余的渔船则静静地泊在网滩旁边的一条小河里。在我们即将离开索吉滩前一天的傍晚,只见一只渔船匆匆赶了回来,大马哈鱼群抢滩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网滩,眼看着一只只渔船划出了河口,燕子似地飞向暮色笼罩的乌苏里江。

  第一盏渔火伴着西边天空出现的第一颗星星亮了起来,红红地映在漆黑的江面上,顺江缓缓朝下游漂去。那夜是个晴天,满天的星光倒映在江面上,不停地闪烁。随着夜色越来越重,渔火也渐渐多了起来,星光反倒淹没在那渔火之中了。

  我一个人伫立在乌苏里江畔,默默地望着江里的渔火,近处的渔火倒还稀疏,能数得过来,每只船上有两盏,一盏放在船头,另外一盏在大网漂子前面,相距上百米之远。可当极目远眺,才发现越远,渔火越密集,无论是江的上游,还是下游,都亮着无数的渔火,沿着迤逦蜿蜒的江水斗折蛇转,而在拐弯处竟密密麻麻地聚成一团。在大江的尽头,星星点点的渔火终于和天上的银河连结到一起了。

  在那时,我不由得突发奇想,是不是这两条河流同发自一个源头:一条流往天上,一条淌向人间呢?而那些船上都有驾船捕鱼的渔夫,都点亮了渔火,静静地漂浮在天上和人间的河流里,都在撒网捕鱼?

  半夜时分,第一只满载着大马哈鱼的渔船归来了,把一筐筐肥大的鲜鱼卸到岸上,浑身轻松的渔船又急急忙忙返回江里。而那些后勤人员和一些没下江的渔民则在高悬的汽灯下开始剖鱼了。

  他们用锋利的鱼刀剖开鱼脊背,洒上盐,码到一只只大木桶里。那一夜,两盏汽灯一直迎来第二天的`朝阳才熄灭了。看着那一筐筐、一桶桶的大马哈鱼,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生活了几天的索吉网滩。

  后来才听说,那一年打的大马哈鱼实在太多了,不仅把带去的盐全用光了,而且附近的公社和县城也没盐可卖,致使那一年大马哈鱼臭了滩,不得不把已经打上来的鱼再雇人扔到江里。就是这样,夜渔的渔火也一直也没有熄灭,一直亮到整个渔汛的结束。

  可当时那些昼夜在江上撒网捕鱼的渔民们绝不会想到,当年他们辛辛苦苦的生产捕鱼,竟会遭到了大自然无情地报复,仅仅才三十多年,不!还不到三十年,黑龙江已经快没有鱼了,再也看不见了夜渔的渔火。

  据报道,一九九七年某个拥有一百多只渔船农场渔业队,在整个鲑鱼期期间,捕捞的大马哈鱼还不到一百尾。其实,在黑龙江频临灭绝的鱼类何止仅仅是大马哈鱼一种!闻名中外的“三花五罗”,除了胡罗以外,鳊花、鳌花、鲫花、雅罗和哲罗都已经不多见了,而铜罗已经多年没人在黑龙江上打到过,一九九六年整个渔业队只捕捞到两尾法罗鱼。可是,这种严酷的现实,还是没有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有人还想把江里的最后一条鱼也要捕捞上来。

  黑龙江早已经到了该休养生息的时候了,我们绝不能等到鱼类彻底灭绝的那一天,才无限惋惜地回忆黑龙江渔业曾有过的繁荣昌盛!真的到了那一天,恐怕什么都晚了。假如从现在开始,对渔业资源严加保护,对网眼进行严格限制,我想用不了上多久,可能仅仅需要几年时间,黑龙江还会亮起渔火,慢慢地顺江往下漂去,越漂越远,和天上的星星相互辉映,不停地闪烁,那该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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