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那条古老的巴青河散文

时间:2021-06-16 17:18:55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记忆中那条古老的巴青河散文

  柔柔的秋风,凉爽,惬意,淡淡的月光为树木楼房,披上了一层蝉翼般的轻纱,把整个城市楼房掩遮的隐隐约约,扑朔迷离,让人感受着宜人的安宁,在一片静籁之中面对这片温柔的月光,很容易让人生出无尽的遐思,让人想起一些人一些事。想起一些遥远的事,觉得很遥远,又觉得很近很近。

记忆中那条古老的巴青河散文

  老家的村庄在砀山,村是神湖村,顾名思义,砀山必定有山,神湖必定有湖。错也,砀山没有山,神湖没有湖,地处平原,秦始皇统一中国时,划分为三十六郡,秦始皇望东南有天子气,特设芒砀山为砀郡,至今有砀郡遗址。

  据历史学家考证,因砀山地处黄河,历史上屡受其泛滥之害,黄河数次大决口,泥沙汹涌而下,最终将芒砀山周边的河流湖泊,连同芒砀古城淤积于地下。两千零八年,砀山良梨镇有几人在黄河不远处取土建造鱼塘时,在地下发现了许多疑似沉入地下古城的遗迹,当时,挖出的物件和地址都在电视台展示了,安徽人都知道,地上一个砀山城,地下还有一个砀山城,开发沉入地下的砀山古城,那是早晚的事。

  解放初期,芒砀山被分割,芒山划分为河南永城,他们分得了两座山,芒山和王山,砀山分得了两条河,一条是古黄河,一条是大沙河。沿袭至今,百姓们依然称呼芒砀山,芒山砀山依然亲如一家。

  我们村前有一条赫赫有名的巴青河,这条河就是砀山和芒山的分界线,也是安徽省和河南省的交界处,河堤上栽满了白杨树。小时候的我经常流连其间,乐不思返。我不知道白杨树是谁栽种的,自从有记忆的那天起,河堤上就有密密的杨树林一棵挨着一棵,粗糙的树身稳稳地站立着,无论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雨,它们都是昂首挺立,在那儿笑看过往红尘,尽赏岁月的轮回。

  巴青河的河床宽有四多百米,有水流淌的地方仅有一百多米宽,水边到岸边的二百多米都被雨水冲刷平了,长满了水草,这些都被村子的人开荒种上了庄稼,河坡上放羊的,割青草的,玩耍的,浅浅的河床,常常使人流连忘返。如果去对岸,通常都是在西边浅水湾里趟水过河,那里的水不深,齐膝深,最深不过腰深,清晰看到底,往东边水深,有一人多深,我们管水深得地方叫龙沟。谁也不不敢去那里趟水。一百多米的河水,波光粼粼,水流潺潺,川流不息。

  村子后边也有一条小河,我们俗称北大沟,还有两架小桥,经常在那里摸鱼摸虾,也是一个好玩的去处,村前有巴青河,村东头有一所公社中心小学,我就在那里上学,村西头是通往县城的一条土公路。在当时也算是一个美丽的村庄吧。

  记得上学放暑假时,经常跟着妈妈去巴青河对岸干农活,每一次过河,都是妈妈背着我趟水过河,我在妈的背上掂着鞋,拿着干活的工具,那时是生产队,大呼隆干活,每次趟水过河,都是二百多人同时趟水,我在妈妈的背上最喜欢看着这庞大的趟水队伍了。

  那时妈妈是生产队长,在河边照例说着我都会背的那些话:“社员同志们注意了,年纪大的小心摔倒,年轻人帮着拿工具,牵牛牵马的右边行,开始下水吧!”冲啊,杀啊,年轻姑娘小伙,在水里跑着泼水打水仗,身强力壮的帮着弱的扛着锄头和农具,婶子大娘笑骂着说你溅到我身上水了。农耕员牵着牛和马,个大老黑扛着一百多斤重的犁地的犁铧子。还不忘扯着嗓门吼唱着,不尽兴时一鞭子打在牛屁股上,牛哞哞,马咴咴,和他一齐大合唱。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人欢马叫,笑骂声声。争先恐后,因前边的水清,脚不沾泥。所以才往前冲。那场面真向渡江战役一样,所向无敌。

  到了对岸,更有一场好戏看,那就是刚结婚的新娘新郎,那里的习俗,刚结婚的新媳妇三个月不能脱鞋光脚趟水,更不能湿衣服,否则,别人会耻笑的,更是不吉利的,大都是新郎背新娘过河。等在最后边背着新娘过河,以免别人溅湿了衣服。到了岸,媳妇一着地,众人就逮着新郎抬着撂在水里,上岸再推进水里,欢声笑语闹翻天,只有新娘子红着脸来解围,怕弄湿新娘子的衣服,有人专门左右阻挡,一旦新娘子抓住新郎的手,就不准再闹了。众人鼓掌喧嚣,新娘羞得红红的脸拉着新郎跑开了,如果有两对新郎新娘,那更是热闹非凡,每逢遇上这场景,无论那个队长都例外放宽劳动的时间。

  到了田间地头上,大家很自觉的一字排开,刚开始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一会就集中精力除草了,“嚓嚓嚓”的除草声,你追我赶,谁也不愿落后,一会就一个个汗流浃背,汗水一滴滴往下滴,都顾不得擦,真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中间要休息四十多分钟,这时会有两人挑来四桶凉水送来,里边有葫芦瓢两只。据说葫芦瓢能净化水,端着葫芦瓢大家轮着喝,都舍不得多喝,有的人说,我耐渴,不喝了,让年轻人多喝点吧,到最后四桶水一二百人喝,都自觉地节省下一点,以备急需。

  还有几位不能喝生水的人,自己带着灰色的小瓦罐,上边倒扣着一只大碗,口渴时,她会倒上茶让周围的人喝她的大碗凉开水。虽然那时农民们都不富有,但他们向一大家人那样自然而然地互相让着,照应着。其乐融融。他们没有私心杂念,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贪图名利,他们的心地善良,象水一样清纯。

  社员们热火朝天的干的正起劲,就听见嗡嗡嗡的轰鸣响声从天边传来。有经验的人说:“不好了,上游又发大水了。”就听堤上有人大声呼叫:“社员同志们一一上游发大水了一一提闸了一一提闸了一一”

  这时妈妈就会站出来一边讲话一边命令着:“社员同志们注意了,上游提闸了,大水马上要冲过来了,我们要保护好我们村的人身财产安全,现在四十岁以上的妇女帮着带走所有的农具,男劳力年轻妇女去河底帮人抢救牲畜,抢救东西。你们几个,去东边邻村打支援抢险。绝不准出任何差错,快,行动吧。”

  哇塞,男劳力丢下手里的锄头,有的甩掉上衣,往地上一撂,所有的人都扑向河底。在河底劳作的人们,割青草的。玩耍的,牵羊的,背篓的,老人叫,小孩喊,乱糟糟一团。我清楚地知道,妈妈这个时候绝不会来照顾我了,因为她不曾一次地给我讲过,“若要大水来了,你就跟着别人跑,拼命地跑到堤上,你就不会有危险了,如果你落在后边被水卷走,我也不会去救你,我只能先救别人。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要记住了。”我被人拉着向堤岸奔跑着。

  那时通讯很落后,上游提闸放水谁也不知道,朗朗晴空,万里无云,突然间大水就从上游波浪滚滚汹涌席卷而来,身强力壮的一边扶老搀幼,一边帮赶牛羊拿着农具,认识的与不认识的,是落在后边的都能得到帮助,那时侯帮助人是理所当然的,被帮助的也很坦然,乡里乡亲都是自家人谈不上感谢与不感谢。一切都是那么融洽,邻里乡亲的感情是那样的深厚,是那样的坦荡,是那样的质朴,就像一家人一样。

  远处的轰鸣声催促着人们快快离开,当地的百姓大都能从呼啸的轰鸣声中判断出水的远近,等人们撤离了河底,大水就翻滚着呼啸而来,尽管仅有一米多深的水头,嗖嗖的凉气还是让人生畏,不敢近前。河两岸站满了人群和牛羊,孩子们对着河水大声呼喊,牛羊也跟着哞哞的叫,呼声水声融合一起,热闹异常,不亚于钱塘江涨潮啊。

  远村里人听说巴青河提闸放水了,走亲戚访朋友都过来看水,姑娘小伙们会换上漂亮的衣服相邀看水,在水边跑啊闹啊,在这里也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连续三天堤岸上都是满满的人,向赶庙会一样,上游提闸时间通常都是夏天秋天,一年大约三四次,三四天的时间水就流的差不多了,冲倒的庄家庄稼很快就挺立起来,在河底种的庄稼一般都是不怕水淹的庄稼。

  几天后美丽的'巴青河,又恢复了它的宁静,那堤岸上一排排的杨树和柳树,叶子干净亮丽,袅袅云烟升起,野花似锦,河水悠悠的流淌。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真是时光如梭,一些人和事沉淀在岁月灵魂深处,回忆着那些逝去的时光,虽然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但他却留给了我深深地不可磨灭的记忆,留给我的温馨纯真的乡邻乡亲的眷恋眷恋。

  童年的记忆永远是美好的,故乡永远是我们的摇篮,不管我们年长几何,不管我们走向哪里,变得是岁月沧桑,不变的是永恒的记忆。

  沧桑逝流年,古老的巴青河,那堤岸上昂首挺立的白杨树,与洪水风沙抗衡,延续至今,用它那伟岸的身躯,默默的坚守着这片美好的土地。给自己的子孙留下一个适宜居住的环境

  乡村永远是我的家乡,随着时代的变迁,城市的进化,村落的消失,这更使我对乡村的眷恋越来越浓,梦中的巴青河,那梦中的乡村乡情,我深深地思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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