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作人散文

时间:2021-06-22 18:01:04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王作人散文

  这小子叫王作人,从小惹事生非,一肚子花花肠子,左邻右舍都烦透了他,说他是个小混混,长大了也是窝头踩一脚——不是个好饼。爹娘为他也真是操尽了心。

王作人散文

  就拿王作人上小学时说吧,爹娘总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学习,遵守纪律,长大了识文断字,做个有用的人……他哼哈答应,随后早忘在脑勺后面了。

  小学开学那天,王作人背上了娘给他买的新书包,里面装进书本和铅笔盒,又穿上一身新蓝布衣裤,他确实觉得挺神气,高高兴兴上学去。头三天他图个到学校新鲜,在课堂还算表现不错,第四天就变了样。他在桌下看起了儿童画报,不时地还嗤嗤笑起来,老师让他站起来,问他为啥不听课看画报?他牙一呲,脖一扭,露出一脸的不在乎的样子。更可气的是还有一次,王作人把前桌女生的辫子紧紧地挤在椅背和他书桌前,下课了,这女生起身要走,辫子被挤住了,她的一声尖叫,引来王作人咧嘴笑个不停。为这事老师狠狠地批评了他,但他仍然不服气,心想,他这是闹着玩,多大事啊,老师何必这么凶?从此他三天打魚两天晒网来上学,心思不在学习上,就爰在胡同里一蹲,湊几个小孩打朴克,还带输赢的,玩急眼了就打起来。

  老师找到了王作人的爹娘,告知他逃学的事,老俩口一听气炸了肺,对王作人软硬兼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劝他的话嘴皮子都快摩薄了,但他亳无悔改之意。

  每天他娘只好送他上学,放学再接回来。这小子还真有招儿,娘把他送到学校门口,他却从学校后门溜出学校,放学时他再从学校大门出来,装模作样的像是按时上下学。

  进到初中他更是不着调,两天不打仗三天早早的,他依仗自已长得壮实,有股硬拼劲儿,常常把同学打得鼻青脸肿,他自已也是经常被撕破衣服,手脸挂彩。

  王作人的初中班主任是位年轻的女老师,他挨这位女老师批评就像吃家饭,每到挨批评时,他总是耷拉着脑袋,心想不能吃眼前亏,也怕老师找家长,总会张开大嘴叉子坚定地表决心,保证不再违犯学校纪律……可他心里却把老师恨透了。有一天,他把家里灭死的蟑螂搜集一起,用纸包好带到了教室。下课时,他又趁人不备偷偷把蟑螂倒进粉笔盒里。这位女老师讲课要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一打开粉笔盒盖她看到密密麻麻一层死蟑螂,还有几个是半死不活的在慢慢蠕动,她啊呀的一声,脸吓得煞白……

  王作人初中肄业后,死活不上学了,成天和一帮小混混在一起游手好闭,不是在街上寻衅滋事,就是打朴克,还经常喝起酒来,时常喝得酩酊大醉,搖摇晃晃地回家,天长日久他嗜酒成瘾,見酒如苍蝇見血脚迈不开步。就这样他又混迹了三年。

  别总揭他短,王作人也有露脸的时侯。那天,他在农贸市场闲逛,只听到有家卖bb机的老板娘跑出店外,边追边扯破嗓子高喊:“抓小偷,他把bb机偷走了!”这时只见一个半大小子手拿bb机跑在前头,怆惶而逃。王作人这时也不知哪来了一股劲儿,疾跑如飞,猛追小偷。气喘吁吁地追上了小偷便拳脚相加,他拳脚功夫确有两下,几下就把小偷打了个大头朝下,趴地连声求饶,他还要把偷来的bb机送给王作人,以求放他一马。王作人来了犟劲儿,不吃这套,非要把小偷扭送到派出所。老板娘和街上的几个人也随后追过来,大家也顾不得向王作人表示感谢,连忙把小偷扭送到派出所……民警为加強市场管理,经向镇政府请示还特聘王作人当上了农贸市场的`治安员,每月给他开点儿补助费,镇里的广播站还播出了王作人见义勇为抓小偷的事迹,一时他成了镇里的新闻人物。

  王作人的娘见儿子有了份工作,成天乐得合不上嘴,见谁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換,俺儿学好了。

  王作人到农贸市场上任了。他穿上新发下来的治安制服,头带大盖帽,左衣袖也带上了治安员的红袖标。他在市场里来回巡查,只觉得格外神气。

  这个农贸市场在全镇属最大的,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个体商店和摊床,什么卖鱼肉的,卖瓜果的,卖青菜的,卖烧饼豆腐脑的,卖各种小吃的样样都有,还有几家大店,是专卖服装、鞋帽和家电的。每天从早到晚这里热闹非凡,熙熙攘攘,这里有不休止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

  王作仁在这里混熟了,老毛病又犯了。他经常是看啥好就顺手拿走,顶多说一句:“老板记账,下回给钱。”知相的店老板和小贩也不敢得罪他,日后谁敢向他要账?

  一天,王作人来到卖鱼摊,拎出一条大鲤鱼,也不称称,扭头就要走,嬉皮笑脸地说声:“下回一块算。”鱼贩子说“这可不行,俺是小本经营,从不赊账。”王作人狠狠瞪了鱼贩子一眼,向别处走去。过了一会儿,王作人在别处拎来一条大鲤鱼,在鱼贩子面前晃了晃走了。没过几天,王作人的小兄弟竟拿一小瓶有毒的药水偷偷地洒在了鱼池里,一会儿功夫,几十斤活鱼都翻白肚了。

  他还有可恶的,他到服装店,想白拿一条裤子,店老板说这可不行,王作人瞪了老板一眼,扭头走了。第二天,他家店门上的锁眼就被强力胶给粘的牢牢的,只得重新換新锁。

  还有一天,一个小混混找到了王作人,说是要在表店偷一块坤表,送给女友,王作人点点头。这个小混混果真去表店偷了一块小坤表,撒腿就跑,店老板急着喊抓小偷,王作人也紧追起来,跑着跑着假装被一块西瓜皮滑倒了,他倒在地上,装作疼得嗷嗷直叫,说是走不了路了,被人送进医院住了三天。镇广播站又一次播出了王作人为捉小偷身负重伤的光荣事迹。

  有一天,他和一个小混混在大排档喝酒,小混混对他说:“作人哥,你还得往高处走呀,你有职有权了说明你能耐大,有本亊,到时谁能小瞧你?我们兄弟也会跟着你沾沾光,要知道这年头年龄是个宝,关系少不了,还得有文凭,送礼要赶早。”

  王作人听着连连点头,说他讲得全在理,可做起来太难办了。小混混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为了证明你有学历,先弄个假毕业证书吧……”

  没过几天,这小混混把假毕业证书给他买到了,上面印着王作人的名,学历是大专,落款是某某大学,还蓋上了大学红印章和钢印章。为了感激这个小混混,王作人特意在一家大饭店招待了他。

  这酒没少喝,俩人看饭店要闭店了这才醉醺醺地离开,深一脚浅一脚的各自往家走。

  夜深人静,天上没有星星月亮,到处是一片漆黑。王作人在家门开锁,可怎么也开不开,他使劲儿一推门开了,原来这门没锁。他进外屋便蜷缩在长沙发上,呼呼地睡着了,打出的鼾声时高时低,还伴有不停的大出气。小屋里哪能有王作人爹娘,只有村主任刘富新娶的媳妇春花一个人。春花知道刘富到县里开会回家晚,便没锁门,结果被王作人找错家门走进屋里。春花在小屋哪能睡着,她听到了有人走进外屋的动静和打鼾声,断定这不是刘富,但她不敢吱声问是谁?更不敢走出小屋去査看,只吓的她心嘣嘣跳个不停,坐在床边两眼直呆呆的,总想,这是谁进俺家还睡着了呢?

  过了一个多钟头,春花在小屋里听见外屋门吱吜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随后又听到憨声憨声地问:“春花,睡了吗?”这声音她最熟悉不过的,是刘富回来了!她麻溜开灯,急着从小屋跑出来去迎刘富。

  刘富也顺手打开了大屋的灯,明亮的灯光下,只见长沙发上还睡个小伙子,这人呼出的是一股难闻的酒气,顿时他脸色变了,问道:“春花,这是谁?咋睡在咱家?莫不是你趁我不家把他勾来的?”

  春花委屈地哭了,她说:“你问谁?我哪知道……”

  刘富气狠狠地又问:“这小子占你便宜了吗?”

  春花说:“你瞎扯啥?我在小屋紧扣着门,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人长啥样都没看见……”

  刘富抡着根棍子走到长沙发前,他一眼认出了熟睡的是王作人!他气不打一处来,用棍子捅了几下王作人,厉声说:“起来,到这找舒服来了?”王作人还没省酒,微微睜开双眼露出一道缝儿,连说:“别闹,你瞎闹腾啥?滚犊子!”说着他又呼呼睡着了。

  刘富要报官,罪名是王作人夜闯民宅,竟敢趁家中无男人入室,还睡上了……要求对其严办,并要求赔偿春花的精神损费。

  春花一听火了,指着刘富鼻子说:“你这是拿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呀!,传出这事别人咋寻思我?也让人猜疑你戴上了綠帽子?你再想想,咱附近这十几拣平房都一样,这小子准是酒醉,走错了家门,误将咱家当成了他家,他也没对我有非礼之处呀。”

  刘富说:“这事可圧下,但我这个村主任要出这口气,据市场不少人说,这小子当了治安员没少勒店主、摊贩的大脖子,只要他需要的就伸手拿走,从不交钱,我要打报告把他拿下去!”

  春花说:“你消停点儿,少惹事吧!”刘富不听春花的,他的报告第两天就交到了镇政府。

  一周刚过,镇长在会上宣读了镇政府几个红头文件,其中有涉及王作人的文件。刘富心想,他反映的情况镇长批得真快,一点儿也不拖拉,工作作风确有转变!看王作人这小子还牛逼不?他该回家凉快去了。没成想镇长宣读的是关于任命王作人同志为镇政府镇长助理员的文件。刘富听完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眼愣住了,心中大惑不解的是这坏小子咋还高升了呢?会后,他问镇长咋把王作人提拔起来了?镇长说:“王作人年轻、有学历、是见义勇为的先进人物。有啥不可破格使用?这也符合县里选拔年轻干部的指示精神,你懂了吧?”

  刘富听了镇长一席话,心中仍不解,还要问下去,镇长说了他一句:“你快成熟起来吧!”转身走远了。刘富呆若木鸡地站立在那儿,不由地在耳边回荡起一首民谣:“说你行你就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此话在他心中像猫爪子挠个不停。

  大年放假的笫一天傍晚,刘富路过王作人家的大门口,只见从身后开过一辆奧迪轿车,直奔王作人家的大院里,他睜大眼睛一看,下车的是调来不久的县委书记,县里开会时他听过这位书记的讲话,能认出来。刘富心想,书记这时到他家来干啥?访贫问苦也轮不到他家呀?每次县领导来都提前打招乎,这次咋没有呢?

  刘富正想到这儿,只见王作人的爹娘笑呵呵地急忙从屋里迎了出来,王作人三步并成两步赶到了书记前面说:“大舅,听说你调到俺县当书记好几个月了,咋才来呢?”

  刘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县委书记是王作人的亲娘舅呀!谁能说在对王作人提拔使用上能没关系?想到了这些,他像打霜的茄子蔫了。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家里,把刚才见到的、听到的都讲给春花听。春花说:“谁让你不听我劝,去反映王作人的情况,还想把他给拿下去?也难怪你事先不知道县委书记是王作人的亲娘舅呀。今后更让人担忧的是你这个村主任在仕途上会遇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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