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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新:真诚亦或虚伪

时间:2021-10-02 17:52:35 语文论文 我要投稿

王家新:真诚亦或虚伪

王家新看上去是那种很真诚的诗人。也就是说,他的个人气质与他诗歌所呈现的美学风格几乎一致:简断、坚定、似有深意存焉。我指的是《一个劈木柴过冬的人》、《卡夫卡》或《瓦雷金诺叙事曲》。至于那些大量嵌入洋人诗句并美其名曰互文性写作的东西(看上去像一面中国劣质水泥墙上镶满五颜六色的洋玻璃碎片,闪闪发光,眩人眼目),我以为这和一个诗人的真诚劳动无关;或者说,它们创造了另一种风格的王家新。

    在真诚的王家新身上,我们充分体会到里尔克那句名言的真切含义:挺住意味着一切。朦胧诗后期就已成名,经过第三代诗潮,再到如今的个人化写作,其间风云变幻潮涨潮落。跟王家新同时出头的诗人其中许多漂泊海外,许多改行下海,还有许多在迅速崛起的后来者如西川、海子的锐气和才气的逼迫下黯然袖手。王家新却我自岿然不动,而且历久弥新,逐渐成为当今诗坛的一个头面人物,和后进们如陈东东等同台亮相。这一切,不能不说明王家新身上有着某种坚持和独立的品格。此种品格不仅促成他在现实中的成功,也是他部分优秀之作得以形成的重要因素。毫无疑问,王家新不是一个玩弄繁复技巧并以此为乐的诗歌杂耍者。长久以来,他致力于“深度意象”的营造与开掘。思力的集中和深入使他能够比旁人较出色的完成这方面的工作。或者反过来说,正是思力深沉而单一的特性促使他自觉或不自觉地选择了从这个角度来构建他的诗歌王国。在《铁》、《乌鸦》、《楼梯》等一系列作品中,我们大致可以触摸到王的诗歌特质:语言像钉子一样从多个角度切入单一意象的外壳,试图抵达它之内核同时穷尽此一意象的多重含蕴;独白手法的频繁使用令此种意图显得更为尖锐(针对意象来说)而明朗(针对读者来说);此外,一种难言的沉郁之气贯穿于字里行间——这是王家新个人气质在诗歌中最直接的表露,增强了作品打动人心的力量。这些特质在那首为他获得广泛声誉的《帕斯捷尔纳克》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帕在诗中已不完全是那个在俄罗斯坚持写作的大师了,而成了王家新手里的一个意象核桃。王家新在其中注入了自己最主要的生命感受,倾诉了自己的隐痛和经验。在此种意义上来说,帕斯捷尔纳克也就是王家新。因此,这首诗的成功是顺理成章的——再没有比营造“自我”这个意象更能多层次、多角度的进行深入而真切的阐释了,对于精擅此道的王家新来说更是如此。《卡夫卡》的出彩与此也不无关系。王家新与卡夫卡气质部分接近:一种灰色的坚定,还有命中注定的忧郁。这令他能够在某种程度上逼近奥地利天才的内心,并部分的道出其心声。卡夫卡自喻为穴居动物,处于真诚状态的王家新也像某种穴居动物,老是往一个方向不停的挖掘。坚持不懈终于使他有所成就,也使他区别于像一只花蝴蝶四处卖弄技术之舞姿的欧阳江河。毋庸讳言,在技术圆熟方面王不及欧。但这一点恰恰成全了王家新,使他干脆不在词语表层上用力,而是深入到事物的内部。因此他的部分优秀之作面目明朗而内蕴深沉,具有动人心灵的力量。要知道,在我们这个时代,直指人心的诗作稀少如濒临灭绝的野天鹅,因此,真诚的王家新显得弥足珍贵。

    遗憾的是,这并不是全部的王家新,或者如我所言,存在着另一种风格和品格的王家新。品格即风格,诗如其人,这类古老的命题在王家新身上体现得格外明显(这与他不像西川那样善于并乐于“转化”有关)。尽管我热爱王的一些作品并受到启迪,我还是不得不指出,他还表现出某种程度的虚伪。这一点我在阅读《游动悬崖》时就有所觉察。王在《帕斯捷尔纳克》中有一段感人肺腑的表白:那北方牲畜的泪光/在风中燃烧的枫叶/人民胃中的黑暗、饥饿,我怎能/撇开这一切来谈论我自己。然而通读全集,我不得不说自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一种被人煽情而致落泪最后却发现对方原来是在作戏般的感觉——王恰恰是撇开一切在谈论他自己。王将自己的忧郁和失意看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高的痛,在许多诗中反复的倾诉,生怕别人不晓得。这令我不由得想起一个胸襟狭隘、目光局促、有着自恋情结的小男人,为了一些小小失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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