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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与他乡

时间:2021-12-11 09:02:06 交通运输论文 我要投稿

故乡与他乡

故乡与他乡1

一、故乡与他乡 我总有这样奇特的`感受:在离开故乡越来越远的时候,故乡反而与自己靠得更近了.

故乡与他乡

作 者: 赵敏 作者单位: 大理学院民族文化研究所 刊 名: 大理文化 英文刊名: DALI CULTURE 年,卷(期): 20xx ""(2) 分类号: 关键词:

故乡与他乡2

  梧桐树叶落下来的时候,正是上海九月的早晨,已经有点微凉。昨晚去弄堂口的烟杂店买饮料和零食,发现有小瓶装的盐津枣,又看见旁边的水果摊上已出现了青绿色的橘子,那是北方秋天常有的水果。

  烟杂店总让我回忆起小时候,那时住在石库门弄堂里的外婆家,弄堂口的'一家烟杂店经常喜欢去逛逛,在弄堂口的小店里买一毛钱一包的蜜饯或者两毛钱一瓶的正广和橘子水,就是儿时最大的快乐,也是关于上海这座城市最初的深刻印象。

  记得小店的柜台上放着几个玻璃瓶子,瓶里有装着花花绿绿的水果硬糖,还有各式各样的蜜饯,比如橄榄、盐津枣;烟杂店的商品都能够拆零卖,信封可以一张张卖,粉笔也可以一支支卖。

  后来随家人去了北方的小城,那城里路边种着一排排高大笔直的白杨,到了秋天,叶子也是如同梧桐树一般的金黄色,在风里被吹得哗哗响,随后又飘落一地。物资匮乏的年代,小孩子总还是玩儿得开心,田野里疯来疯去地跑,渠沟里玩水,果园里偷海棠果,打树上的雀儿,捉林子里的蜻蜓;小城市里没有什么零食可以吃,但是在秋天里水果倒是多的,葡萄西瓜橘子在秋天里陆续上市,吃到腻为止。冬天里老是吃土豆白菜的时候,开始怀念起来上海的蜜饯。那时候会想假期是不是能跟爸妈回老家玩儿。在那里,老家就是故乡,故乡就是上海。

  很多年后,终于回来了上海生活,空气里的潮湿,大饼粢饭油条的香味,路两旁的梧桐树的浓绿,都令我觉得陌生又亲切。竟然有点故人近乡情怯。外婆的家老早搬到了新式公房,原来那条弄堂也拆了,再去寻烟杂店,虽然还有,已不似往日的模样。时间长了,有时竟有不喜欢,这儿没有北方的天高云淡,四季分明,冬天的潮湿阴冷让我怀念-37℃的打雪仗玩的日子,夏天的黏腻闷热,又让我想起北方凉快的夏夜。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不如北地的干脆爽朗。且这里没有儿时一起长大的朋友,觉得是被连根拔起移植的植物,很是水土不服。

  但若是长时间去外地出差回来后,飞机一落地,心里也是终于回家了的感觉。有时候你已不知,此地是他乡,还是故乡,抑或是故乡成了他乡,而他乡竟是曾经的故乡。

故乡与他乡3

  杜甫《月夜忆舍弟》中有两句令人共鸣难忘的诗,那便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前半句是写实,后半句则是写心。何谓“写心”?抒写心中所思所想所好所恶。那么问题来了:月怎么会是“故乡明”?他乡就没有明月?他乡明月就晦暗不明?难道他乡故乡会是两个月亮?

  月亮当然只有一个,他乡月与故乡月也不可能有本质的不同。所以问题不出在月上,而出在望月的人上,出在望月的人的心情心绪上。故乡的月亮之所以会独明,换句成语说,这叫“爱屋及乌”,因爱故乡这个“屋”,连带偏爱了月亮这只“乌”。这在心理学上叫“晕轮效应”,又称“光环效应”。它指人们对他人的认知判断首先是根据个人的好恶得出的,然后再从这个判断推论出认知对象的其他品质的现象。在认知上,这是一种“以偏概全”的心理弊病。

  所以一旦主观上认定“月是故乡明”,爱屋及乌,很容易就演变成偏爱偏袒,而偏爱偏袒向前一步就是偏听偏信。一个人的偏喜偏嗜似乎无关大局也无伤大雅,但如果这个人是一家之主呢?一族之长呢?一县之宰呢?甚或是一国之君呢?那样的话,这种偏执偏好就是不公的开始,腐败的温床,混乱的渊薮,就是致命亡国的了。

  和“月是故乡明”这种什么都是自己自家的好相反,则是“月亮是外国的圆”这种什么都是别人别国的好,这两个极端的看法做法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患病的根源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只凭主观臆断,全无旁观客观。这种人这种事这种想法做法,鲁迅先生在《拿来主义》中是一一指出,辛辣嘲讽过的,可惜,病症的诊断不等于病患的根除。现今的中国,深患这两种症候的还大有人在,要想弊绝风清,我们还有太长的路要走。

  那么,怎么走?鲁迅在《论睁了眼看》中也开出了一剂良方:“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

  这正视,我想,首先就是正视自己。不但正视己长,更应正视己短。《道德经》上说“自知者明”,就是此意。可是,自知何其难,总要找面镜子照一照,以鉴妍媸,以别雅俗。唐太宗曾说:“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可也恰恰是这位视魏徵为人镜的李世民,在魏徵死后半年,就下令砸了魏徵的墓碑,毁了这块明镜。所以,当权力失去制约走向极端,再好的明镜也未必有用武之力。这还是号称千古明君的`唐太宗,要是碰上《白雪公主》里的魔镜与王后,就更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其次则是正视他人。也包括正视他族他国,总之,我之外的一切古今中外的人、事、物、理。《道德经》说“知人者智”,不过,这种智慧也非易得。“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是大原则,可是何者为精?何者为粗?还是需要正视的这个人立得正,站得稳,端得平,看得清,分得明。所以鲁迅再三强调“首先要这个人沉着,勇猛,有辨别,不自私”,但不说别的,放眼天下,熙来攘往,又去哪里寻找那位“不自私”的圣贤君子呢?

  而且,我还发现:“故乡月明”和“他国月圆”虽是两种症候,患病的却常常是同一个人。其可怪也欤?其实道理很简单:自卑的人往往自傲,极度的自卑往往产生极度的自傲。反之亦然。这大概也是物极必反的又一证明吧!只不过,这种证明一点也不令人愉快。

  行文至此,似乎也该开出一副疗救的方子,可我不想开,药医不死,佛度有缘,再好的方子也救不下必死之症,作死之人。这么说,好像又悲观了,不够正能量。那就算是负能量好了,负能量也是能量不是。况且易云:一阴一阳谓之道。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读《圣经》看《神曲》,一点也不喜欢耶氏父子的天堂,老觉得满天都是神光太刺眼,满空都是鸟人太单调。我天性厌恶厌倦动辄清一色,异口同声,一致同意之类,因为《论语》中孔子早就告诫“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全体的赞同与反对本身就不正常。所以,这篇哪怕打入荒腔走板,只要仍属于不同的声音,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