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代表作介绍

时间:2023-03-11 11:34:27 赛赛 学人智库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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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婷代表作介绍

  舒婷,中国当代女诗人,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原名龚佩瑜,1952年出生于福建龙海市石码镇,祖籍福建省泉州市,居住于厦门鼓浪屿。1969年下乡插队,1972年返城当工人,1979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1980年至福建省文联工作,从事专业写作。以下是小编整理的舒婷代表作介绍,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主要著作有诗集《双桅船》、《会唱歌的鸢尾花》、《始祖鸟》,散文集《心烟》等。舒婷崛起于70年代末中国的诗坛,她和同代人北岛、顾城、梁小斌等以迥异于前辈的诗风,在中国诗坛上掀起了一股“朦胧诗”大潮。她们的诗一改新诗明白如话、几近分行散文式的传统特点,意蕴深厚而不显露,变诗的单一形象为多层次的意象迭加,给读者留下广阔的想象、阐述的余地,使许多诗失却传统的明朗色彩,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氛围。他们用朦胧诗表达了一代人对国家命运的反思,对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的审慎思索和批判。 舒婷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是朦胧诗潮的代表作之一。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神女峰】

  在向你挥舞的各色花帕中

  是谁的手突然收回

  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当人们四散离去,谁

  还站在船尾

  衣裙漫飞,如翻涌不息的云

  江涛

  高一声

  低一声

  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

  人间天上,代代相传

  但是,心

  真能变成石头吗

  沿着江峰

  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

  正煽动着新的背叛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北京深秋的晚上】

  一

  夜,漫过路灯的警戒线

  去扑灭群星

  风跟踪而来,震动了每一片杨树

  发出潮水般的喧响

  我们也去吧

  去争夺天空

  或者做一片小叶子

  回应森林的歌唱

  二

  我不怕在你面前显得弱小

  让高速的车阵

  把城市的庄严挤垮吧

  世界在你的肩后

  有一个安全的空隙

  车灯戳穿的夜

  桔红色的地平线上

  我们很孤寂

  然而正是我单薄的影子

  和你站在一起

  三

  当你仅仅是你

  我仅仅是我的时候

  我们争吵

  我们和好

  一对古怪的朋友

  当你不再是你

  我不再是我的时候

  我们的手臂之间

  没有熔点

  没有缺口

  四

  假如没有你

  假如不是异乡

  微雨、落叶、足响

  假如不必解释

  假如不用设防

  路柱、横线、交通棒

  假如不见面

  假如见面能遗忘

  寂静、阴影、悠长

  五

  我感觉到:这一刻

  正在慢慢消逝

  成为往事

  成为记忆

  你闪耀不定的微笑

  浮动在

  一层层的泪水里

  我感觉到:今夜和明夜

  隔着长长的一生

  心和心,要跋涉多少岁月

  才能在世界那头相聚

  我想请求你

  站一站。路灯下

  我只默默背过脸去

  六

  夜色在你身后合拢

  你走向夜空

  成为一个无解的迷

  一颗冰凉的泪点

  挂在“永恒”的脸上

  躲在我残存的梦中

  【秋夜送友】

  第一次被你的才华所触动

  是在迷迷蒙蒙的春雨中

  今夜相别,难再相逢

  桑枝间呜咽的

  已是深秋迟滞的风

  你总把自己比作

  雷击之后的老松

  一生都治不好燎伤的苦痛

  不像那扬花飘絮的岸柳

  年年春天换一次姿容

  我常愿自己像

  南来北去的飞鸿

  将道路铺在苍茫的天空

  不学那顾影自恋的鹦鹉

  朝朝暮暮离不开金丝笼

  这是我们各自的不幸

  也是我们共同的苦衷

  因为我们对生活想得太多

  我们的心呵

  我们的心才时时这么沉重

  什么时候老桩发新芽

  摇落枯枝换来一树葱茏

  什么时候大地春常在

  安抚困倦的灵魂

  无须再来去匆匆

  【呵,母亲】

  你苍白的指尖理着我的双鬓

  我禁不住象儿时一样

  紧紧拉住你的衣襟

  呵,母亲

  为了留住你渐渐隐去的身影

  虽然晨曦已把梦剪成烟缕

  我还是久久不敢睁开眼睛

  我依旧珍藏着那鲜红的围巾

  生怕浣洗会使它

  失去你特有的温馨

  呵,母亲

  岁月的流水不也同样无情

  生怕记忆也一样退色呵

  我怎敢轻易打开它的画屏

  为了一根刺我曾向你哭喊

  如今带着荆冠,我不敢

  一声也不敢呻吟

  呵,母亲

  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

  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

  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

  我还不敢这样陈列爱的祭品

  虽然我写了许多支歌

  给花、给海、给黎明

  呵,母亲

  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

  不是激流,不是瀑布

  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枯井

  【赠别】

  人的一生应当有

  许多停靠站

  我但愿每一个站台

  都有一盏雾中的灯

  虽然再没有人用肩膀

  挡住呼啸的风

  以冻僵的手指

  为我掖好白色的围巾

  但愿灯像今晚一样亮着吧

  即使冰雪封住了每一条道路

  仍有向远方出发的人

  我们注定还要失落

  无数白天和黑夜

  我只请求留给我

  一个宁静的早晨

  皱巴巴的手绢

  铺在潮湿的长登上

  你翻开蓝色的笔记

  芒果树下有隔夜的雨声

  写下两行诗你就走吧

  我记住了

  写在湖边的小路上的

  你的足迹和身影

  要是没有别离和重逢

  要是不敢承担欢愉与悲痛

  灵魂有什么意义

  还叫什么人生

  舒婷的诗歌

  《一代人的呼声》

  我绝不申诉

  我个人的不幸

  错过的青春

  变形的灵魂

  无数失眠之夜

  留下来痛苦的记忆

  我写了一道道定义

  我打碎了一层层枷锁

  心中只剩下

  一片触目的废墟……

  但是,我站起来了

  站在广阔的地平线上

  再没有人,没有任何手段

  能把我重新推下去

  假如是我,躺在“烈士”墓里

  青苔侵蚀了石板上的字迹

  假如是我,尝遍铁窗风味

  和镣铐争辩真理的法律

  假如是我,形容枯槁憔悴

  赎罪般的劳作永无尽期

  假如是我,仅仅是

  我的悲剧——

  我也许已经宽恕

  我的泪水和愤怒

  也许可以平息

  但是,为了孩子们的父亲

  为了父亲们的孩子

  为了各地纪念碑下

  那无声的责问不再使人颤栗

  为了一度露宿街头的画面

  不再使我们的眼睛无处躲避

  为了百年后天真的孩子

  不用对我们留下的历史猜谜

  为了祖国的这份空白

  为了民族的这段崎岖

  为了天空的纯洁

  和道路的正直

  我要求真理!

  《馈赠》

  我的梦想是池塘的梦想

  生存不仅映照天空

  让周围的垂柳和紫云英

  把我汲取干净吧

  缘着树根我走向叶脉

  凋谢于我并非伤悲

  我表达了自己

  我获得了生命

  我的快乐是阳光的快乐

  短暂,却留下不朽的创作

  在孩子双眸里

  燃起金色的小火

  在种子胚芽中

  唱着翠绿的歌

  我简单而又丰富

  所以我深刻

  我的悲哀是候鸟的悲哀

  只有春天理解这份热爱

  忍受一切艰难失败

  永远飞向温暖、光明的未来

  啊,流血的翅膀

  写一行饱满的诗

  深入所有心灵

  进入所有年代

  我的全部感情

  都是土地的馈赠

  《流水线》

  在时间的流水线里

  夜晚和夜晚紧紧相挨

  我们从工厂的流水线撤下

  又以流水线的队伍回家来

  在我们头顶

  星星的流水线拉过天穹

  在我们身旁

  小树在流水线上发呆

  星星一定疲倦了

  几千年过去

  它们的旅行从不更改

  小树都病了

  烟尘和单调使它们

  失去了线条和色彩

  一切我都感觉到了

  凭着一种共同的节拍

  但是奇怪

  我惟独不能感觉到

  我自己的存在

  仿佛丛树与星群

  或者由于习惯

  对自己已成的定局

  再没有力量关怀

  《呵,母亲》

  你苍白的指尖理着我的双鬓

  我禁不住象儿时一样

  紧紧拉住你的衣襟

  呵,母亲

  为了留住你渐渐隐去的身影

  虽然晨曦已把梦剪成烟缕

  我还是久久不敢睁开眼睛

  我依旧珍藏着那鲜红的围巾

  生怕浣洗会使它

  失去你特有的温馨

  呵,母亲

  岁月的流水不也同样无情

  生怕记忆也一样退色呵

  我怎敢轻易打开它的画屏

  为了一根刺我曾向你哭喊

  如今带着荆冠,我不敢

  一声也不敢呻 吟

  呵,母亲

  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

  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

  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

  我还不敢这样陈列爱的祭品

  虽然我写了许多支歌

  给花、给海、给黎明

  呵,母亲

  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

  不是激流,不是瀑布

  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枯井

  《墙》

  我无法反抗墙

  只有反抗的愿望

  我是什么?它是什么?

  很可能

  它是我渐渐老化的皮肤

  既感觉不到雨冷风寒

  也接受不了米兰的芬芳

  或者我只是株车前草

  装饰性地

  寄生在它的泥缝里

  我的偶然决定了它的必然

  夜晚,墙活动起来

  伸出柔软的伪足

  挤压我

  勒索我

  要我适应各式各样的形状

  我惊恐地逃到大街

  发现同样的噩梦

  挂在每一个人的脚后跟

  一道道畏缩的目光

  一堵堵冰冷的墙

  我终于明白了

  我首先必须反抗的是

  我对墙的妥协,和

  对这个世界的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