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缘优美散文

时间:2021-09-07 19:11:29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蜂缘优美散文

  “挟蕊撷香千里苦,营巢酿蜜万家甜。”一首首赞歌,蜜蜂当之无愧。农耕时代家有“三子”(家蜂子、燕子、鸽子)通常为吉兆,家庭必兴旺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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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蜜蜂(俗称家蜂)即中蜂,如天然林一般全是自然生存,不需费力而得利。那年春天,得乡邻指教我将一只涂抹糖汁的木桶置于窗口,不多日,真的飞来一桶家蜂令我喜不自胜。

  从此屋里嗡嗡声朝暮不息,十分悦耳。人勤春三早,蜜蜂更早,飞出去飞进来,忙忙碌碌。那精致的身体,透明的薄翼,小小院落空间里闪现着金黄的色彩,十分壮观,十分热闹。

  艳阳高照,金黄色油菜花田间一片嗡嗡声响。小蜜蜂在花丛中,时而上时而下穿梭飞行,嘤嘤吟唱。俯身细看,这小精灵迅速扇动它的翅膀,转动它的'复眼,快乐地张合它的口器,不一时便衔着小小黄点,满载而归,不知疲倦。

  一个有组织有分工有纪律的群体,一个庞大而分散的劳动狂欢场面,使我十分惊叹。蜜蜂群体有蜂王,负责产卵;雄蜂交尾,其中有游荡者,实为择优劣汰,繁殖后代。工蜂则内勤外勤全包,营造巢房,采花酿蜜,打扫卫生并抵御外敌入侵,任劳任怨。正是:各尽其能各尽其力各负其责。小小昆虫竟有如此科学化、系统化管理,形成一个统一有机的整体,令人钦佩。正如莎士比亚所论那样:“诸天的星辰,在运行的时候,谁都遵循各自的轨道,仿照一定的范围,季侯和方式,履行它经常的职责。”如此才有日出月落、朝暮和四季交替,以及明月高照或星光灿烂的夜空。

  秋天夜晚,我将蜜蜂轻轻端起,觉得很沉。山乡素有取蜜过重阳的习俗,可以取蜜了。那晚凉风习习非常适宜,便以老办法取蜜。一把帚一把锅铲,一把铁钳加一碗清水。趁黑先将蜂桶口朝上,快速盖上斗笠,双手用木棒依次“嘭嘭嘭”地轻敲轻打,以驱赶蜜蜂离开巢脾。约二十分钟,估计绝大多数蜜蜂爬上了斗笠,便将落满一窝蜂的斗笠端至一旁。打手电一照即喷几口水,将残留的蜜蜂翅膀淋湿。看那巢脾一瓣瓣布满木桶,椭圆形状,密密匝匝鳞次栉比,如此精致的工艺,堪与花店里美丽的花篮相媲美。再操起铁钳伸进一块巢脾底根,暗劲掰动继而夹出来。扫净残留的便,将蜜脾搁置于事先准备的大脸盆里。依次半小时取完,得留一、二瓣以备其过冬之粮。清除桶底杂物,便将斗笠连蜂群依然端回蜂桶上,蜜蜂即自动入桶。取完蜜脾便是过滤蜂蜜和提炼蜂蜡了。

  呈琥珀晶黄色蜜糖,很黏稠。将糯米糍粑黏上蜜,尝一口,那香甜鲜美无可比拟,沁入心脾。一家人于院里正品尝着美味,月儿已经出山,银白的月儿探出半张脸,很羡慕我们如此快乐地欢度重阳佳节似的。

  自然养中蜂易惹巢虫侵害,我遵书上用琉黄熏灭巢虫。又有大黄蜂侵袭,蜂群尖叫混乱,便守候桶旁用扫帚扑打,兼用蛛网粘捕帮助它们。可后来蜂群仍趋衰败,乃施农药所致。爱莫能助,期待农村实施生物防治。

  这一年,淮北来了个养蜂人老罗夫妇,拉来一车蜂箱,也是中蜂,摆得整整齐齐,搭起帐篷,在我村过冬。

  晴天,老罗戴一顶蜂帽,就像阿拉伯人,在蜂箱中穿梭忙碌。蜜蜂们在周围嘤嘤地飞翔着。

  妻是热心人,见他们出门难便送些菜或烧些开水送去,老罗得知我有颈椎宿疾,自告奋勇说用一种蜂螫法治疗颈椎,我欣然接受。

  我将衣领卷起,双手扶椅靠坐于蜂箱旁。老罗信手拈来一只蜜蜂贴我颈脖,顿时,针刺带火辣疼痛中,觉得似一股电流涌进皮肉,迅速进入血管和神经。与前电疗无异,不过比电疗要剧痛。蜂螫之痛战胜了颈椎之酸胀疼。我感到颤抖,为不使老罗手软,心里默记“关云长刮骨疗毒”,装着若无其事,谈笑风生。我的颤抖与蜜蜂的颤抖如出一辙。而失去蜂液的蜜蜂从我脖子上取下时,其尾针从体内一同带出来,那是舍了生命力的拖肠扯肚,慢慢爬行,很快死去。我虽疼痛难忍,但想到蜜蜂为我而死,想到爱蜂如命的老罗如此慷慨热心,依然咬紧牙关,让他一共螫了七、八只蜜蜂。末了,僵硬胀痛的颈脖便轻松了许多。

  老罗为我做了三次。虽然蜂螫未完全治愈我的颈椎,我还是感谢老罗,更深深感激小小的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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