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雪优美散文

时间:2021-09-09 13:07:36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岭南雪优美散文

  在近来的电视报道中,全国多处城乡雪花飘飘,飞落城市、山川、田野、公路、铁路和清冽的溪水旁。哦,好雪,一场好雪啊!

岭南雪优美散文

  昨夜下半夜,北风果然长驱南下,飒飒地叩响了无数窗棂,也吹开了我心中一扇窗……我的故乡在五岭以南,古为百越之地,那儿的“岭南雪”早已纷纷扬扬——农家的院子、房顶、山坡、晒谷场和无数星星点点的空地,都在一年一度地晾晒着木薯干片,在冬季阳光的映衬下,抬眼远望俨然皑皑白雪!

  这是故乡的农民刚从地里收获的木薯,斜着切成薄片,薯如玉,白似银,摊开晒干后藏于陶瓮,以前可顶农家半年粮。我小时候,粮食普遍不够吃,谁家拥有一瓮木薯干片简直藏着一瓮银子,被别人羡慕得不行。吃前,要用清水洗净粘附的`泥沙灰尘,倒进锅里熬至熟透,捞起搁干水渍,再烧旺火重新下锅,撒进油盐和一把葱花,炒黄即可食用,口感粉粉的,味道香喷喷。在艰苦岁月,即便在城镇里,这种雪花般洁白的宝贝跟今天的肯德基一样,受到包括年轻人在内的男女老少的青睐。

  不过岁月流徙,社会总要进步,当丰衣足食的年代笑嘻嘻地跟人们攀肩搂膀的时候,木薯干片便沦为了养猪的饲料,喂大的猪一头头白胖胖,为农家的“储蓄所”注入了源泉。常有厂家下乡收购木薯干片拉回去制成淀粉、酒精等等,满载的卡车鱼贯而出,仿佛奔驰着一条长长的“雪龙”……

  当北方的城乡雪蝴蝶飘飘洒洒之际,故乡也会冷雨潇潇,百姓谓之“落雪水”,天气阴冷刺骨,视长袍皮衣为累赘的人便骤得感冒。在同一科室里,咳嗽声、打喷嚏声有时“相互唱和”,引发一阵捧腹大笑。

  然而故乡人却又喜雪,很多山林挂满冰串,远看银光闪闪,山民挑着成桶树枝冰串,像北方的小贩挑糖葫芦串一般沿街叫卖,时人皆以为稀罕。我儿时也巴不得下“雪”。我指的“雪”是水洼里结的冰。孩子多贪玩,又不怕冷,我就曾与一帮小伙伴大冷天跑到水塘边,将一块块铜钱厚的冰块弄起来,让它在手掌慢慢融化,就像北方的孩子玩雪球。我们有时还扔冰块、打冰仗,个个兴高采烈,十个手指冻成了红萝卜,却浑然不觉。回家后父亲见我又成了“鼻涕虫”,捉过双手一看,被他一顿好揍。

  故乡有些年份结霜,乡人谓“白头霜”,普遍持欢迎态度。因为倘冬天过暖,将无法把田土里的害虫冻死,可能影响来年的庄稼生长。白头霜一来,农民就会犁田“晒冬”,让寒冷将害虫“晒”死。因此,当遍野蒙白霜,乡下就会有大爷扯开嗓子喊:“哦,好大的一场‘雪’啊!”

  倘年关将近,我的故乡寒风呼啸,捣碓声又将在风声中此起彼落地欢唱起来。那些大嫂大娘们,选好了糯米,浸泡好后捞进筲箕滤干水,倒进碓臼里捣成粉末,筛米粉时,酷似筛下纷纷扬扬一层雪。

  这时,一个个筛米粉的妇人,头发和衣服粘满了“雪粉”;一只只簸箕盛着米粉东家出西家进,眯眼望去,俨然是刚铲回的一堆堆新鲜的白雪;除夕晚上,家家户户出锅一笼笼升腾着袅袅蒸气的糍粑,像煞一笼笼弥漫着雾气的白雪球;再加上一位位拈须朗笑的银发老者……呵呵,怪不得有人戏谑地吼过:“哦,好‘雪’,好大的一场‘雪’啊!”

  是的,无论北方还是南方,春节前后,都一样无处不飞白,又都一样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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