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殇抒情散文

时间:2021-10-11 10:13:39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红颜殇抒情散文

  月色上来,敲打十月的窗,落地成霜。朦胧的月光映入眼帘,满目尽是凄凉寂寥。念及深处,心生悲凉。姑且埋首倾听文字在手指下面的倾诉,可一字一字,又堆积成心上无尽的哀伤。

红颜殇抒情散文

  幽栖叹

  如豆的灯火之下,纤弱的香菱手捧一本书在默默吟诵。主子的一声呼唤,她应声而去。那书离了主人之手,翻转过来。灯火映着,看得清楚是《断肠集》。人去屋空,只剩下蜡烛的红泪个不停,打湿断肠二字。

  断肠血泪……

  那一晚,香菱殁了。

  在众人哀叹香菱的红颜薄命时,我却凝眸于“断肠集”三字,想起了她——《断肠集》的作者ta。

  一部《断肠集》,是她揉碎了自己的灵魂,蘸着回忆,勾勒出来的血泪结晶。

  想到“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她心仪于他的儒雅俊逸,他惊艳于她一低首的温柔。于是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他们便,你是弦,我如管般和鸣颤颤了。恋爱中的她是如此的大胆放诞“羞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又是如此的娇憨可人“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让人既艳羡于他们的轰轰烈烈。又倾心于他们的缠缠绵绵。

  那时的她只愿倾一生一场恋,看瀚海变迁成桑田。

  可是天下男儿皆薄幸,事情到了她这儿也不过如此。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沾春衫袖。”

  曾以为会天长地久,可面对双方父母的婚事安排,他离开了她,悄无声息。

  她埋头哭了,泪水不住地从指缝里流出,一滴一滴,湿了薄绢,模糊了字迹,亦暗淡了她的春心漫漫。

  曾无比坚信他们的爱可以走过坎坷,走过世俗。

  可,他与她,最终,还是在爱里失散了。

  心已碎,嫁与不嫁,皆折磨。既然爱情已逝,何不顺从父母心意做一个孝女?于是她嫁了,嫁给了一个胸无点墨的富商。

  可是她错了!她太不了解自己!她太过于叛逆,太过于执着,纵然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也绝对不可能与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

  身虽嫁,纵然新婚燕尔,却依然“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意已灭,纵然恩宠如花,却仍旧“伫立伤神,无奈清寒著摸人”。

  都说沧海桑田的誓言,总会虚无缥缈地散去,岁月的厚重永远阻不了时光的轻盈。但它并不适合淑真,因为她始终学不会忘记。

  最终,她离了婚,惊世骇俗,即使弄得满身荆棘。

  是否才女多不頡甘?是否红颜多寂寞?一份孤寂总如影随形,她以“幽栖居士”自居,果然一语成谶?

  后来,她在以青灯诗书为伴,zai

  本来以为一枝红荷归南海,未尝不是慈航普度,慈悲一场。毕竟随着生命的完结,与世间的痛苦也该绝缘了!

  可,鉴于三纲五常,她的父母认为这样的女儿有辱门楣,不让她安葬入土。鉴于女子无才便是德,她的父母又认为是她的才学害了她,让她不能甘心做一个正经妇人,便把她的诗作付之一炬。

  三纲五常,束缚了多少女子的浪漫天性,畸形了多少女子的靓丽人生。女子无才便是德,埋没了多少女子的绝世才思,湮亡了多少女子的惊世能力。

  淑真,她是一位勇敢的女子,敢于封建礼教的束缚,随心肆意地活着。她亦是一位可怜的女子,一个人在纲常的荆棘中无畏毁灭,弄得鲜血淋漓。若怨,便怨托错了时代,生不逢时。若恨,便恨长错了心智,学不会遗忘。

  历史已是历史,我纵然心痛,却无从干涉。

  叹一声:

  若世间真有轮回,愿她在西湖的.柔情媚影中,化身为一幸福女子,在宁静中妖娆,在妖娆中灿烂。

  花蕊叹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吹来暗香满。

  绣帘一点月窥人,綺枕钗横云鬓乱。

  这是五代十国时期蜀主孟昶为其宠妃写的一首诗,此诗虽无一字描女子容貌,但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她的绝世倾颜。

  她,聪颖且博学强志,绣口一吐便是绝妙的诗词歌赋。

  她,机警又大气理智,洞悉纷繁复杂的君王世界。

  她,美丽却摒弃妖娆,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其容。

  对,她就是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获宠于两个君王,解脱于羽箭之下的花蕊夫人。

  她本是平常的宫中女子,因其绝世的容貌与惊世的才华获宠于孟昶。他虽不是一个合格的国君(整日吟诗作画,聆月赏舞,无心国事,奢靡度日),但他却是一个理想的丈夫(潇洒俊逸,温文尔雅,体贴之至,志同道合)。他纵她,为她打破君王只可多情不可专情的千古遗训,专宠于后宫。他宠她,因她极爱牡丹,就发动全国官吏百姓,给了她一个“洛阳牡丹甲天下,今后必使成都甲天下”的承诺。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她,一个二八少女,知足了。

  但有一天,国破了。他不再是王,她不再是妃,他们正以阶下囚的身份被压往汴京,去“朝见”那个夺她家国的人——赵匡胤。然而她没有想到在押往的途中,只有她独走陆路。

  聪慧如她,于是在剑门道中薛萌驿的墙上写下:

  初离蜀道,心将碎,抱恨绵绵,春日如年,马上时时闻杜鹃。

  三千宫女皆花貌,妾最婵娟,此去朝天,只恐君王宠太偏。

  她明了赵匡胤的心思,不是因为这等的优厚待遇,而是她太了解自古帝王的所思所想。赵匡胤要要她,可能是因为垂涎她的容貌,但更大程度上是想在天下人面前羞辱她的夫君。如果一个人,作为国君保不了自己的国家,是其无治国之才,虽失了国,但还留有尊严。但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便是一个十足的废物。

  她本可一死保节,但她没有,她要保全他的夫君,也许经此变故,他会觉醒,如越王勾践一般,也只有如此,他们便还有柳暗花明的希望。

  “蜀主是否沉溺于你才荒政误国?”

  不愧是天下之王!这句话,是他在等她献媚,亦是给他一个要她的台阶。作为一位君王,他在向群臣以及天下昭示,不是他霸占,而是她投怀送抱。

  “君王墙上树降旗,妾在深闺那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他笑了。她完全达到了他的目的,保全了他的颜面,封住了天下悠悠之口,也羞辱了她的夫君。

  自此恩宠依旧。可是真能以今日宠,忘却旧时恩吗?

  只有她知道,夜深人静时,清泪几度打湿了绣枕。也只有她知道,强颜欢笑后,内心几度被撕得粉碎。

  可是,孟昶“病”死了。

  病?她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的弧度。可能吗?

  “供灵诡说是神灵,一片痴情总不泯。

  千古艰难唯一死,此心惟独息夫人?”

  她想死!可是赵匡胤会让她轻易的死去吗?孟昶死了,可他的手里还捏着孟氏后人和她父母的命!可她太累了!她不想再挣扎了!她要找一个不连累任何人的解脱之法。

  或许有意抑或无意,她以最勾人的资本,诱惑了赵光义,煽起了他心中对其兄的嫉妒之火。她在赌,赌一个男人的野心与嫉妒心。她深知,赵光义有野心,但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手刃他的哥哥,但她又太了解一个有野心的男人的嫉妒心———他得不到的也绝对不会容许别人拥有。

  终于,一只满载嫉妒之意的羽箭穿胸而过,她如一只凄美的素碟翩然落地。看到远处持弓而立的赵光义,她知道自己赌赢了,带着一死满意的微笑,闭上了眼。

  自古花蕊夫人都被定义为红颜祸水,因为她迷惑孟昶,使其误国,魅惑赵氏兄弟,使其反目。可事实真的如此吗?至于孟尝,他有没有治国之才,有没有强国之志,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又怎说亡国是花蕊夫人的过错?至于赵氏兄弟,赵匡胤深知赵光义的野心,看到其权利的不断膨胀,他早已不满。而赵光义看到赵匡胤的权倾天下,早已心存嫉妒与渴望。他们的关系就像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湖水,花蕊只是一颗打破平静表象的石子而已。难道湖水的涌动要怪罪于一颗不慎落尽的石子?

  为什么要把男人的过错归咎于一个弱女子?又为什么把男人都难以承受之重转嫁给一个瘦弱的肩膀?历史,我已羞于翻动——古时社会既是男性的社会,那历史又何尝不是男性来书写的历史。作为社会的主宰着,作为历史的编造者,他们不可能用自已的过错来减损他们的形象。可错毕竟犯了,总得有人来承担。那么被视为附庸的女性,自然而然得背上了黑锅。

  叹一声:

  自古被冠以红颜祸水的女子,不可否认都是红颜,但又有几人是“清清白白”的祸水呢?

  古代红颜如此,现代粉妆又如何呢?今夜,月华如水,却怎么也点不亮我的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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