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低飞散文

时间:2021-06-11 13:53:14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雨燕低飞散文

  1

雨燕低飞散文

  一路上,我心里忐忑不安。出发前,天,还是晴朗的天,一到呼和浩特就阴沉下来,连同我的心情。登上机舱,我下意识又回眸一眼,只见机场的天空下,乌云密布,雨燕低飞。那么多人蜂拥而至,乱了秩序。我心中,已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况味。

  但经验告诉我,是天要下大雨了。

  这时候,虎子打电话告诉我,说:夏雨燕死了!

  虎子是我儿时要好的玩伴之一,关系一直绵延到现在不曾间断。而今,虎子已经身为小镇的副镇长,也算是小镇的一名大将,平日里有事没事打电话给我,不厌其烦地讲他们镇上的奇闻趣事,希望我哪天能统统写进去,还反复提醒我千万不能把他落下,那怕只是轻轻带一笔,也让他沾沾光,抹抹油水。

  听到夏雨燕死了,我先是一惊,感到这事来得太突然。怪不得,登机时心头有一种不祥之兆。本来人的生老病死再寻常不过,遇上这种出差在外的特殊情况,我一般请人带个礼金,人情与心意也就过去了。可夏雨燕是我们家早年的隔壁邻居啊。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况且,我有三十多年没有见过她,偏偏又在千里之遥。

  那头的虎子在电话里突然笑个不停。

  我知道有诈,责怪虎子的玩笑开得太过分了!虎子说刚才先卖了个关子,现在,她的确又活过来了!

  我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虎子说她是突然病倒的,送到市人民医院才三天,就无奈地拖回来了。主治医生说无能为力,让他们家里的人准备后事吧!这时候,夏雨燕的脉搏微弱,还剩下一口气吊着,等着咽下去。家里已经哭声一片了。在外地工作的子女以及其他亲戚接到消息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见最后一面。街坊们都说,早几天还看见她骑着电动摩托车满街道送货,现在就成了马上要死去的人了。她老公刘老倌说,只不过偶感风寒啊,怎么可以要人家的性命呢?有人出馊主意,何不组织人马到医院去闹医患,说不定还能赚一笔可观的收入。刘老倌觉得也对呀,如今挣钱实在不容易,逮着机会了,便召集几个几个亲友关在里面的小房子里密谋半天。万事俱备了,就等夏雨燕咽气。可她迟迟不见咽气,急死当大事的人。

  闹医患的事被虎子安插的线人透露出来了。虎子火速前往夏雨燕家,好劝歹说,最终还是给制止了。至于这过程的来龙去脉,虎子许诺了什么这些都不是我要关心的。何况,虎子的那张嘴无非是想说自己立了头功。我知道,他的那张嘴巴,就是一个无限可能的放大镜,先把自己的形象给放大。只是已经有点变形了,完全达到了哈哈镜的功效。

  但我不完全排除虎子所说,夏雨燕不吃不喝不动三、四天,到了第六天还有气息,这种可能性完全成立。人之将死,还有亲人没回来她会死撑着。可远在加拿大的儿子都回来一天了,还不见咽气,的确已经有点不可思议。前来操办丧事的公司来了几个,在客厅里吵闹了几天,刘老倌也没有下决心由谁家来接这单大生意。他还在内心纠结,不知如何平衡。有一家说这户人家太怄门,不做也罢。还有另外两家的人差点干起架了。

  这时候,床上猛然冒出一句:“吵!吵!吵!我不死了,看你们又怎么着?”声音压过了吵闹声,大家的目光朝这边望过来,只见夏雨燕已经坐了起来,像准备下床的样子。这一惊世骇俗的举动,把满屋子的人吓呆了。以为夏雨燕回光返照,吓得往外夺门而逃……

  夏雨燕真的死去活来。

  从鬼门关回来,夏雨燕很快能下床走动,还能够海吃。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这让人不可思议,家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都说她福大命大,阎王老子不收呢?!

  2

  不是发生这件事,今年,我也不会专程去看她。

  前几年,我娘间或一个人搭公共汽车跑过去,到这块曾经下放的地方看一看那些老乡邻。现在我娘上了年纪,都七十多了,我们做子女的就不忍心让她周车劳顿了,怕出意外,还惹她老人家不高兴。有时我们做子女为讨她开心,就请她到欧洲去旅游,她说,不稀罕。在家里,却常常念叨那些曾经的乡邻,说东边李娭毑的孙子考了名牌大学,西边余家大婶子那年风寒落下了哮喘病不知好没好?我不知道她一辈子总是在没完没了地操心,可我们还要装着爱听那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不然,她老人家又会生气。小时候,我常常惹娘老子生气,的确也太亏欠了她。所以,长大以后,对娘的话是言听计从,不敢打半点折扣。

  娘要我替她去看看夏雨燕,我也只得答应,尽管我心里不那么乐意。娘还说:雨燕这人呀,逞强了一辈子。其实,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人还是挺好的。

  按乡俗辈分论,她比我娘小几岁,我得管她叫夏阿姨,可我从来没有叫过阿姨。那时候,虽然都住大集体建造的长排茅屋子。我家居中间的一间,五口之家的确是有些挤,可我还是感到有滋有味。这源于我家屋檐的横梁下有两窝燕子天天飞进飞去,喜庆、祥和。村里的人说:燕子通灵。檐下招来燕子,将来能大富大贵。夏阿姨虽说与我家只有一墙之隔,且还专程在横梁下钉了钉子,把青瓦安放在那里,只等燕子衔泥来安家落户。年复一年,燕子就是没有在她家梁下筑巢,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何况,她生来就叫夏雨燕。村里的长辈们都喊她雨燕,或燕子。她就是雨燕啊。听母亲说过,她是春上生的,恰逢那年春天遭干旱,她父亲心惦记着田土上,以至她生下来好久都没有名字,直到立夏了,燕子在家门口地坪上空低飞,随后大雨而至。她那念过几年私塾的父亲灵感一现,便有了夏雨燕这个好听名字。

  其实,夏雨燕并非这里的土著,也是从外面嫁到我们村来的。

  她来的时候,我才出生不久。娘说,小时候,她还给我端过屎,洗过尿布呢!我不信,和我家打邻居的时候,我开始上小学了,开始长记忆,却不懂事。娘告诫我要懂礼貌,见了人家要喊一声夏阿姨,我偏不!因为,我不喜欢她。

  是她不讨我喜欢。

  她与燕子的确有渊源,可燕子偏偏不在她家筑巢,燕子也不喜欢她。按我当时的逻辑,她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这让她自己忿忿不平,常常指桑骂槐。说燕子的屎拉到她家过道上,又骂燕子一天到晚叫喳喳,吵着她家的人休息。我娘上门赔小心,道歉,还拿扫帚把前后都扫一遍。娘说燕子毕竟是候鸟,大热天一来就要远走高飞了。

  我从心底讨厌这个女人,自己拉不出屎来怨茅房。

  有一天,放学回来,我看见她用竹竿戳我家的燕子窝,我一来气,就扑上去与她死缠烂打,引来乡邻都来看热闹。她不承认,说是那窝燕子下了小崽仔怕它落下来,她特意来量量屋檐的高度,她想挂一个吊蓝子,又不能挂得太低,小燕子若是掉下来也是容易出问题的。若挂太高了,碍到了燕子窝,又不方便放点鸟食进去。我怎么也不信她有这么好心,就说:你为什么不搬楼梯,要拿竹竿子?她说,她恐高。我仍不信,还继续与她争吵。可我娘相信她,还把我狠狠训斥了一番,让我好久一段时间怎么也想不通,我娘为什么要护着她?尽管她后来还帮我家的收割稻谷,可我还是不原谅她。虽然,弄坏的`燕子窝被燕子自行修复,燕子还是没有到她家筑巢。

  其实,我活到现在才知道,在我们南方是没有雨燕的,我们所看见的往往都是家燕,是燕科中两种不同的燕。我疑惑夏雨燕的父亲也并不知道,纯粹取雨中燕子的意思。可她那妹妹居然就叫夏家燕,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3

  记得1981年,我父母带着两个弟弟进城了,我在村庄里苦撑了两年多才离开。我前脚离开,夏雨燕后脚就搬进了我家的那间破房子,不为别的,就冲着那两个燕子窝。而她老公刘老倌已经先行去了小镇做餐馆,仅仅两、三年就发了一笔小财,不久就在小镇尾巴上盖了栋两层楼。这在当时,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村子的人羡慕得要死,不少人千方百计离开小村,寻找出路。可夏雨燕死活不肯搬到镇上,与刘老倌僵持了两年半。这期间,她答应刘老倌每年下半年住镇上,开春了就回村子住。这与燕子迁徙时间完全保持了一致,她自己不说为了什么,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可她坚信,要不是燕子带来财喜和福气,凭她老公的智商能挣到盖房子的钱吗?在村子,地已经收到村里去了,村上又分到新来的村民手中了,她家只剩那两房破房子了,还有几分菜地,可她以此要照看为名,开春就真的过来了。村上人说她是舍不得这块地方,是恋旧。刘老倌却怀疑她找了相好的,才舍不得搬家,直到安插的耳目弄清了根本没得这种事,仅仅为了两窝燕子,刘老倌更是来气,一怒之下把燕子窝彻底掏毁了,说不搬就要与她离婚。离就离,谁稀罕。俩夫妻因此大吵了一场。之后,村子里的人家纷纷出来劝和,不久她还是乖乖地搬到了小镇。

  说来也怪,夏雨燕搬来小镇不久,那两群燕子来到她的新家筑巢了。以至刘老倌也相信是燕子真的带来了财运,对夏雨燕心存歉意,俩口子的关系比先前好多了。

  而我,1990年从学校毕业分配来小镇工作,直到1997底才离开了小镇,进城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这座叫岳阳的古城,不曾离开。

  这一切似乎是宿命,也是机缘。

  这八年,凝聚了我的青春喜悦与忧伤。我在这里工作与生活,并谈爱、结婚、生子。加之,从事的记者职业,小镇几乎每一个角落我都先后熟悉了。我甚至还知道夏雨燕家是哪一栋楼房。有几次,我路过她家门口生怕她出来撞见显得难为情。每每不是快速穿过,就是绕道对面回避,从来没有走进过她家的门。

  其实,岁月早就把我的那些往事漂白了。

  那时候,我每天与人打交道,不知采访过多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却始终不敢面对一个平凡的夏雨燕。

  而今,小镇物是人非。

  那些在街道上过往的人面容陌生,一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有的已经成了故人。还有的,即使在路上擦肩而过,我已经很难认出是谁了,还要想半天,也叫不出名字来。成了过客的我,感觉已经是五味杂存的。

  4

  小镇街道两边没有栽树,只有两边房屋彼此对望,无掩无蔽,显得街道格外宽敞。过往大小车子流量不少,某种程度上公示了小镇财富还是比较殷实的。但我一直不喜欢街道两边火柴盒式的房子,下层千篇一律的铺面,上层是住户的。多层的也有,但不是很多。我讨厌那些外墙贴着清一色的马赛克,俗艳、张扬、反叛,与田园牧歌式小镇格格不入。一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也许是新装了一台功放机什么的,声音开得很大,已经在街道上来回多次,差不多整条街都被这种汹涌的噪音瀼满才离开。

  我又一次陷入对小镇往事的追忆。

  早些年,尤其店铺到了什么新货,或者换季处理存货,简直就是吹喇叭筒比赛,大家站在店前比划着音贝,此起彼伏。或许,他们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如果一个外地人偶尔路过,还以为是正在赶集呢?这里的店招大多很夸张,什么样的大词都敢拿过来,诸如“广州特级美发店”,“北京高档烧烤店”,“法国时装城”等等,就差把宇宙搬过来起店名了。而这里的店铺大多经营水货,这里的顾客也心知肚明,却乐意,便宜!而俏女人要穿正宗名牌服装,是不会在这条街上买的,她们往往三、五成群结伴到长沙、岳阳,有的甚至上广州或下武汉,试图从穿着打扮上超越小镇的廉价水货,也就穿着买回的新衣服来街头成群逛蹓,有意无意地向人家展示一下,赢几束羡慕的眼光或几声夸赞。

  当然,也会有人私底下出于妒嫉骂几句妖精婆,有几个钱也不要来街道显摆嘛。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小镇似乎变得让我难以置信。连一些传统的习俗也改变了许多,感觉什么不对劲,一时又说不出来。就这样,沿大街人行道从西往东。笔直的主街,被我的脚步走得有些弯曲。这种带着某种想法且又漫不经心地散步,不失为一种思想的路径,而思想从来都是苦行僧,为身心的累赘寻找可能的释放功力。

  这些年来,我在城里讨活,经常行色匆匆,即使停泊下来,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睡觉成了我最虔诚的宗教。难得有这种挤出来的闲暇,在雨水中梳理人生走过的道路。

  我离开小村时,还是一个青皮后生子。

  而今,我家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一个劲地叫我老爸、老爸的,硬要把我叫得很老似的,应验了民谚:孩子大了,自己老了!有时候,干起事来有拚命三郎的味道。事后,才感到力不从心。心已经很累很累,压得身体时不时出状况,像一台国产的旧汽车,经常要去修理厂修理一下,不然就要散架似的。

  这时小镇的街道,人迹罕至,两边的店铺自然清静。

  春雨渐渐加大了剂量,明显比先前雾状要茂盛,肉眼能看见均匀的雨丝,湿润了我的衣服。我没有撑雨伞。挎包里有一把天堂牌的雨伞,还是我娘塞进我挎包里的。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我却没有半点打伞的意思,好象身心并不是我的。是不想让一把伞遮挡我的视线吗?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雨一再丰盈雨中的况味,淋出许多干涸的陈年往事。

  好久没有在小镇街道上走过了,数数怕有二十来年了吧?

  这二十多年,摊在一个平面上,空间没有了,如果堆放在一起,又显得杂芜……

  5

  我出现在夏雨燕家的大门口,只见大门紧闭,我敲了一下门,无应答。邻居老黄出来告诉我,说她和刘老倌一大早到河市帮厨去了,今天不回来。正准备离开,看见不少燕子在她家门庭前后飞舞,门面电杆线上还栖了一排。这情形,让我心头一暖,又停下了脚步。老黄告诉我,自从燕子进了她家以来,她家的运气就特别好,不仅开在南边角上的餐馆生意兴隆,自家铺面经营的生资也很不错。两个子女名牌大学毕业后,都有出息。一个留在上海,还一个出了国,听说是在加拿大呢!老俩口天天还忙着挣钱,闲不住呢。辞别时,一辆电动摩托车停在我身边,有人喊:“是灵坨伢崽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冒认错吧?”是夏雨燕!看她还是那样风风火火能干的样子,只是发了福,胖了不少。

  我连忙喊了声夏阿姨,也是我今生第一次这么叫她。她应得很惬意,笑容把一张大脸挤出许多皱纹来。我告诉她:“我代表我们全家人特地来看一看您啦!”

  夏阿姨连忙表示感谢,并喊:“雨大了,快进屋歇脚!”

  她把车子推到屋边上停妥,打开房门把我让到屋里,还没等我落坐,那外面的燕子齐刷刷地飞了进来,先后入了燕巢。夏阿姨打着哈哈告诉我:一个远房亲戚在河市做70大寿,两口子就被请去帮忙了。本来就在那边歇一晚的,突然想起今早走得匆忙,忘了开一扇窗户,心想晚上燕子进不了屋,就心急火燎地骑摩托赶回来了。我说,您60大几了吧,还骑摩托?小心摔跤呵,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说,明年就整70岁,好像比你娘小三岁吧?我说,是呵,您记性真好!她拍了拍身子说:“死里逃生的人,骨头贱!”我没敢问她去年得的那场大病,她自己倒是说了。当我正准备听详情,她话锋一转,说起了从前在乡村生活的岁月。看来她也不愿意说那场大病的事,才有意转开了话题。不过从前,如同一个大水库的闸门,一经触及,犹如我们村庄的电排泄洪,那家常往事滔滔不绝……

  天色向晚,夏阿姨留我住下来,要我不急。说她家里宽敞,还有两个客房,挺干净的。不赚弃就住家里。讲究的话,她就去找家宾馆也行!而我,来的时候就约定了汨罗的同学们,他们肯定等急了,我反复向夏阿姨道歉、作解释。恰逢随行的同事找到这里来了,随同的还有虎子,说是找了我很久了,电话又打不通。虎子说镇上请我们吃饭。我谢绝了夏阿姨的盛情,也谢绝了虎子的宴请,执着地前往汨罗赶,就十几分钟的车程。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手机不知何时断电了,怪不得一个下午没有电话进来。

  刚换上电板,夏阿姨的电话就急切地追了过来,质问我:“你在搞暗访呀?”我说:“我只是来看看您,搞什么暗访呀?”夏阿姨急了:“千万不要哄我呵,刚才我们镇领导说了,你们那两个记者是打掩护的,而你暗地里来搞镇上的名堂。不然,怎么不吃饭就跑了?如果真是搞了镇上的批评报道,镇领导说一定拿我是问的。”

  我说:“是虎子说的吧?没得这回事哩!”

  夏阿姨不信,还说:“你要报复我,也不要采取这种手段呵。”

  我告诉她:“您真的误会了,我要怎么说您老才信呢?”

  6

  一路上,我狠狠盯了两个同事一眼。他们嬉皮笑脸地解释,我们说你搞地下活动去了,纯粹是开玩笑的。造成这种没必要的误会,那也是无心之过呵。

  难怪下午经过小镇的十字路口时,我让司机小姜靠边停停,我要先下车办点私事。一路上,我的确没有告诉他们是去看夏阿姨。两个同事很惊愕我的中途下车。难怪他们盯着我背影,觉得我有些形迹可疑,又不好出声。

  也许,我的一个疏忽,到头来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又无可奈何。可我还是没有过多的解释。或许,这是我性格缺失,觉得多余,是繁文缛节。活到现在,我似乎还没活明白。

  此时此刻,我躲在家里书写这些陈年旧事,好像这些茎茎蔓蔓的东西就是神奇补品:燕窝,为我正在褪化的生命提供精神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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