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里的恩慈散文

时间:2021-06-17 09:56:01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谎言里的恩慈散文

  周末,带父亲去检查身体,每年一次的复查已经是持续到第六个年头了。

谎言里的恩慈散文

  彩超室里,花白头发的父亲穿一件浅米色单衣,一件军绿的涤卡裤子,蜷着腿正侧身躺在那墨绿色的床面上,已经恢复了的身体看上去也显得不是那么单薄了。

  年轻的女医生带着医用的蓝口罩和透明的一次性手套,动作麻利地在父亲撩开的胸腹间涂了些用于润滑的透明膏体,然后又用仪器的探头一点点濡开。

  此刻,那探头就成了一只手,在父亲的胸腹间反反复复游移着,警觉地探测着那些需要检查的部位。

  我站在旁边,怀里紧紧抱着父亲刚刚脱下来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却依旧抑不住心跳和紧张,惴惴地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

  屏幕上,父亲的心脏正如小嘴般一张一翕地开合着,跳动着,让人感觉充满了活力。下方划出的是一排看上去还算规则的波纹,那波纹像水浪在微风下地铺开,一波连一波地往远处漫延。

  我看不懂那波纹,即使把眼睛瞪得再大,看得再努力也无济于事。这一刻,唯有一颗忐忑又虔诚的心始终没忘了在默默地祈祷。

  我此刻的思绪也像被谁插上了翅膀,不受控制地飞出了好远,感觉它已经不是我的了,它早就被控制到了那个关乎父亲健康状况的仪器上,也还有医生那有些麻木又冷漠的程式化的语言里。

  对于每次身体的检查,让父亲感觉最痛苦的莫过于做肠镜了,但,却真不能不做。

  肠镜室的外面,我跟母亲等待着。先生刚刚带着父亲进去了。

  同样等候着的还有另外一家子,要做检查的是那个比父亲年长七八岁却开朗简单的还像个孩子般的父亲,跟着一起来的是他的三个儿女。

  老人的神态看上去很是有些孩子气的不安,因为惧怕这检查,也更因为这两天在医院里新长的那些见识。他已经不相信儿女们对他说的任何话了,老人的怀疑让三个子女很是无奈又无措。

  说实话,我父亲也是一直非常抗拒做肠镜的,那天才跟他一提复查要做肠镜的事儿,就先跟我恼了。

  病后的父亲有时候真是像个孩子般任性,脾气也不好,母亲也不得不在当中小心地周旋着,她温和地劝着他。

  “你的病就是出在这里,哪能不做呢,疼也要忍着,坚持着,这总比当初做手术的滋味好受多了吧。”

  就这样,父亲也不得不接受了。在沉默着走进肠镜室的那一刻,我甚至都能感觉到父亲步子里带着的凛然的悲壮和从容。

  等着做的那个老人看上去很是清瘦,不过让人感觉身体还算硬朗,精神状态也不错。据他的儿女们说是得了痔疮和息肉,想必也是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硬着头皮来了。这不,一边等着检查,一边还没忘在那心不甘情不愿地埋怨着儿女们呢。

  “我早就说随便找个能做的地方把痔疮做了就得了,你们却非要把我弄这里来,这一项项的检查是多麻烦啊!”

  其实他还真不是嫌麻烦,他只是对接下来的检查心里没底,害怕自己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他一住进来,就看见同病房的两个病友都是做了手术,连大小便都变成了延出体外的管子。他这心里也就真是凉了,没底了。

  因为害怕,他就这么一直地在肠镜室外边转悠着,不管是腿还是嘴,一刻都没消停。

  他的三个儿女跟着他,想要安慰却因为对病的不了解而不敢冒然开口,生怕因为自己哪说错了而更加刺激了老人。

  老人从昨天就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也真该是个巧合。做彩超的时候吧,父亲和老人排了个一前一后,没成想今天在这又不期而遇了,还是一样的一前一后。

  看老人这样的不安,我倒真想帮他卸卸心里那挺沉重的载了。

  他也可能是感觉我一开口貌似还挺明白的,便也颇信任又专注地跟我聊了起来。

  他的头往前一探,把右手拢在嘴边,似乎很神秘地压低声音问我。

  “里边做肠镜的是你爸,他得的是啥病啊?”

  为了减轻老人的心理负担,我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跟他唠嗑。

  “嗯,是我老爸啊。我老爸啊他是来这里复查的,已经做完手术六年了,情况好着呢。当时就是肠子上长了点儿息肉,做手术割掉后就没事了。”

  其实,明白人差不多都知道直肠息肉是怎么回事,但为了病人的心理,来这的人几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避讳,选择了对真相的隐瞒。

  老人听我这么一说,又极感兴趣地往我跟前凑了凑,瞪大那双好奇的眼睛继续追问。

  “那,肠子上长息肉不用做大手术么?”

  他胡子拉碴、满脸期待地瞅着我,目光里充满着好奇和狡黠,怕我不明白似的又特意在自己的腰上比划着,用他那双青筋暴突的手围了一个小圈圈儿。

  不知怎的,他这一连串的表情和动作就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红楼梦》里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来他是想以这种隐晦又很形象的方式,来询问我下到了人身体里的那个管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看老人这副滑稽又有些忸怩的样子,我却并没觉得有多可笑,倒是感觉到了些许的心酸和沉重。原来在生死面前,谁都是惜命的,也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真正的从容。好多时候越是时日苦短,就越是贪恋着红尘的好,所以此刻老人心里的恐惧也真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

  “啊,哈。”我装出满脸轻松地故意嘲笑着他。

  “您老以为谁到这来都要被下管子吗?哪有那么严重啊,如果是息肉,做肠镜的时候,人家医生顺手就给您做掉了。我父亲不就是这样吗?您也都看见了不是。再说痔疮也好治啊,那根本就不算个病,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

  听我这么说,老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似乎终于松开了,但他心里还是有疑问的,他也真是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呢。

  “那——我住的屋子里那两个人怎么就都在身上下了管子呢?”

  他更是期待地望着我,但这一问还真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哦,那可能是他们的情况严重些吧。但我看您老这精神根本没事,您就放心吧!”

  我略一迟疑,就又立刻信心十足地给他鼓劲了。

  听我这么一说,老人似乎真得就放宽心了,像个孩子般极天真地咧嘴笑了。那始终没消停的身子,也终于挺老实规矩地撂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一看老人笑了,他的三个儿女也不禁偷偷跟着舒了口气。他们连嗔带怨地跟老人打着趣,也似乎是在默默地向我表示着感谢,投过来的目光里都不禁充满着友善和感激。

  “你看,我爸他就是这样,让那两个人都吓坏了,巴不得要找个明白人来问问呢;这下好了,您老也可以把心彻底撂肚子了,现在我们三个说啥你都是不信,其实谁还骗你咋的!”

  “哈,这样啊。真没啥事,您老就放心大胆地做吧,除了有点疼要忍住。”我又半是安慰半是提醒地跟了一句。

  “不怕,只要不用做那手术,这点疼还真不算个啥咧!”老人颇豪爽地拍拍胸脯,咧开了满是牙豁儿的嘴。

  显然,他还根本不知道这叫什么病,也根本不知道那个手术的名字。其实在这里,不管是医生还是病人的家属们,在病人面前都是刻意地回避着那几个字眼,谁也不去狠心地戳穿这真相。即使这样,却依旧会有一些敏感的能通过状况猜出自己的病情,然后往往显得很悲伤,很消沉,很脆弱,身边无人的时候甚至还会偷偷地抹眼泪呢。

  其实,人本寻常,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存的依恋,总会让人变得脆弱而敏感。所以对于那些病人来说,能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也许更是一种幸福吧,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压力和恐惧、忧伤,感觉“无知者无畏”用在这里倒也似乎是挺合适的。

  不知道老人检查的结果会是怎样的,但如果老人真需要做那样的手术,我相信他的那些儿女们也一定会像当初的我们那样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

  【烧饼小记】

  楼下的小街上,两边都是门市,有一些给人的感觉往往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老是换来换去的,都记不清究竟倒过几回茬了。

  西边的道北新近又开了一家烧饼铺,名曰——九街烧饼,据说是河南研发的名吃,全国连锁。谈不上豪华的店面装修,却让人感觉简单利落,耳目一新的。牌子已经挂出有好些天了,每天几次的路过我却都没太在意,因为心里始终有一个想法,并不认为烧饼还能整出些什么新鲜的花样。

  其实每天早晨,小街上卖烧饼的都几乎成了一个特色。有那对看上去朴实可亲的老人,在东头的道边摆了一个简易的摊子,一辆三轮车旁边支着两张桌子和一个半圆形的烤炉。他们专门卖软烧饼、脆烧饼,还有搭配着的豆浆,烧饼都是猪肉葱花馅儿的。

  新出炉的软烧饼,皮是脆的瓤是软的,咬一口冒着热气,一股入心入肺的葱香、猪肉又掺杂了五香粉的味道,确实感觉不赖。前段时间回娘家,便总是很自然地提上一兜,因为小侄子和老爸爱吃。

  这烧饼一开始是一元一个,买多了还可以再多送一个到两个。可是没过多久,老俩口看行情不错,喜好这口的人还挺多,再加上物价也确实上涨了,于是这烧饼的价格也就跟着成倍地翻了。

  再吃那烧饼,跟从前比总感觉并没什么两样,兴许是大了点,肉也多了点儿吧,于是心里就很自然觉着有些不值了,别人还去不去我不敢说,反正打那后我是很少去买了,毕竟想吃烧饼的时候也并不多。

  街里还有一家叫香喷喷烧饼店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开的。这两口子媳妇显得特别漂亮精明,男人倒显得憨厚老实。他们是从下边专门以做烧饼为特色的小镇上搬来的,带着祖传的秘方,在这租了间门市。想想光是一年三万元的租金,仅凭着做烧饼的小买卖,感觉这夫妻俩还真是挺有魄力的。

  可实际上,人家的生意也真是不错。没用几年一双儿女就都来城里的小学读书了,随后又在这买了楼房和十几万元的车。每次路过看见两人忙着招揽生意的身影,我都会忍不住心里的感慨。虽然他们就是一个卖烧饼的,却能轻轻松松地养着一双水葱一样的儿女,还又有房有车的,看来这钱真是赚了个盆满钵溢了。

  跟他们比,老两口就显得有点不容易了。

  每天要经受着风吹日晒,也更要像蜗牛一样来来回回、早早晚晚地倒腾那笨重的烧饼摊子。一样是卖烧饼,却是完全两样的境况。

  这小两口来到这后,把老两口的烧饼摊也狠狠地顶了一下,因为他们的烧饼花样多,也因为口感的酥、脆、香。他们的烧饼是用烤箱烤出来的那种,有大有小,又有肉的和豆沙馅儿的.区别,还分出了高中低档次。小的论斤卖,大的一、二、三元不等。

  起初我最喜欢吃他们家那豆沙馅新出炉的棋子烧饼,酥脆香甜的,可是买过几回却不常有。他们只是每天傍晚才烤一些,又很快就卖光了。据说小的不如大的赚钱,做起来又特别费事,也不被大众们普遍接受。就这样在去过几次后,每次都是老三样,自己想买的却是往往没有,我也就觉得不怎么新鲜了,到现在便是基本不去了。

  再说说新开业的这家九街烧饼吧,要论阵势它可真算是闹得最欢腾了。

  在开业之初刚好赶上清明节假期,便整整搞了三天的活动。第一天是进店领取,限量赠送,第二三天就是买三赠一的活动了。

  打那一过,看里里外外好多人都在那排队等烧饼,我便也真有些好奇了。本想着也要进店去凑个热闹。女儿在旁边拉着我的胳膊。行了,老妈,咱就不去凑这热闹了。你看那人多的,还是改天吧!

  想想闺女说得在理,也就不再坚持了。可没成想等上班了,碰见一个小区住着的那些同事,一开口便又是提到了新开业的烧饼店,顺势问一句,诶,你吃过那家新开业的烧饼了么?

  没啊,看人挺多,就没去凑那个热闹。

  有时间快去尝尝吧,味儿好着呢!好多样啊!而且感觉人家做烧饼的东西也特别讲究、干净。

  一听大伙都这么说,我又忍不住好奇了。

  今天正好没啥事,路过的时候看烧饼店已经开门了,便很自然地拐了进去。

  那玻璃柜台里盘子上都贴了标签,粗略一看,不下十几种。什么草莓、山楂、豆沙、玉米火腿、原味精肉、海苔、高梁、香菇木耳、玉米火腿、椒盐、肉松……哎呀,花样还真是不少呢。可是大多却只剩了空盘子在那摆着。

  没有了那么多的选择,我便也就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了。因为一样也没尝过,便随便捡了一个草莓和两个玉米火腿的买了。价钱倒也不算贵,一共五元。

  其实自己是吃过了饭的,故意买了烧饼是要拿给办公室没吃过的那些同事们尝尝。

  到了办公室,掰开一个草莓馅的,三分两分,每人一口。嚼在嘴里还真是感觉香酥绵软,甘甜四溢,不油也不腻的。

  那金黄的烧饼皮上都嵌了点点白的芝麻,酥软嫩白的里面,也让人感觉特别精致细腻,咬在嘴里那股子绵软劲儿像是用酵母发过的,还真称得上是外焦里嫩呢。

  很快三个烧饼就分没了,却很是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于是中午下班的时候,便又在那门口站住了。

  这次里边正站着一个长得清清爽爽的年轻小伙,没开口倒先带三分笑,带着一股子机灵劲儿,正客气地跟买烧饼那人搭话呢。

  依旧是贴着标签的盘子多,剩着烧饼的盘子少,一幅供不应求的架势,数了数只剩四样了。

  我便分别挑着买了六个。

  才发现即使各买一个,小伙子也是不急不缓地先用一个个小袋子分类装好,然后再归拢到一个大一些的袋里,微笑着递到我手中。

  看着小伙子这份体贴又周到的服务,我当时心里就觉得暖了,真是特别舒畅。等最后一算账更是巧,一共要付十五元五角。

  我把所有的钱都攥在手里,却说啥都找不出五角的零钱。还没等我再拿整的给小伙子,小伙子就又颇热情爽朗地开口了。

  得。姐,您就别找了,给十五元得了。要是喜欢吃,下次就再来买啊!

  说实话,小伙子的这份干脆、机灵和大方劲儿又给了我不小的惊喜。拎着烧饼走出来,还让我忍不住回想着。

  想不到烧饼这看似很简单的玩意儿,在被融入经营者的创新理念和服务意识后,销售情况还真是大相径庭了。那么仅仅是烧饼如此么,生活中的其他那些事情呢?

  拎着烧饼朝家走,不知怎地突然就想到了那句话: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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