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散文随笔

时间:2021-06-20 14:33:28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1

  又是一年春节。今年在感叹时光之余,决定在奶奶这边停留久一点,一是以后更少有时间来看望,二是自己也不适应在这久居。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

  这里却格外的冷,晕黄的灯光映在围墙上,说不出的朦胧,我爱文字,却找不出词语来重现那份印象。这些天自己是实在感受到时光镌刻了一笔,在我的那座时光碑上。

  在这缺水的19公里路上,离官家咀三里路的地方,奶奶在这住了一辈子,我的父亲在这里成长。一年又是一年,儿孙都长大了,奶奶也看着更加疲累,在近处,仔细看着那张脸,还是和记忆里的叠加上了,可还是老了!

  奶奶挑水会换上另一双鞋子,这时看到了里面的袜子我怔忪了。前些时候也听到袜子的事儿,当时只当奶奶老了,怕冷,也为了稳当穿上爷爷那双毛鞋便没过多注意。这时,我盯着便无言了,好似有种莫名的意味萦绕在心里,奶奶带着笑意以有力的语气和我谈论,三层袜,最里面是极好的,外面点的那双便又好些,最外面是便是最不好的了,厚厚的棉袜,还破了两个洞。从里至外,一层一层,被剖析了竟是这样的!

  奶奶每日挑水过田垄,一步一步,让人心里沉重,奶奶常说挑了大半辈子的担子,可看着那个身影为什么涌上一股情潮,带点湿意呢?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2

  一盏清茶,从热到凉,是一段时间;钟表的指针滴答行走一圈,是一段时间;一本日历,从厚到薄,也是一段时间。

  “哎呀!今天是初一啊!儿啊!待会你去买一些东西来祭拜神明”

  唉,这是我家里最常出现的话。你们猜猜这话是谁说的?呵呵!肯定是我奶奶了。我奶奶非常迷信,每天看着日历,只要是逢初一十五的,都得祭神。每次看着奶奶跪着念念叨叨,心里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信神鬼!”

  奶奶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日历,她每天都会翻,但却不撕掉,真奇怪啊!有时候,她会做在门口的阶梯上,带着老花镜,翻弄日历,然后呆呆地痴想。一年复一年,日历也一本换了一本,奶奶的岁数也越来越大,有些事情开始不大记得清楚了。但仍还是偶尔坐在门口,抱着日历发呆。

  那一天,真好是爷爷的忌日,祭拜完爷爷后,奶奶坐在门口开始发呆。我见状,悄悄地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她先是吓了一跳,后笑着说:“琪啊!你吓死我了。”我坐在她傍边,挽着她的手,看着手中的日历问:“奶奶,你在想什么呢?”奶奶看了看日历:“我在想以前的日子,想你爷爷,在想家。”她慢慢地讲诉以前的事。

  奶奶出生在战乱年代,中国沦陷,我的家乡也被侵略,侵略者进村之后,实行三光政策,烧杀抢。奶奶随着村里的大人去避难。那时,奶奶常常被饿醒,然后又被饥昏。到了新中国成立之后,奶奶又经历了人民公社化运动。她每天早起贪黑,像个男儿一样工作。那时候的爷爷总说奶奶,比男人还能干,比牛还有劲。

  “唉!如果不是生病,我的力气还是很大的!”说到这里,奶奶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豪。到爸爸出生后,爷爷的身体渐渐不行了。奶奶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一切事情都落到了奶奶的肩上。家里原本就贫穷,现在雪上加霜。奶奶也更卖力地工作,爷爷最终还是走了。奶奶讲到这,眼角泛起泪花,我笑着挽着奶奶的手说:“奶奶,我长大了就让享福。”奶奶笑了,皱纹荡开,像一朵花一样。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记录着她的回忆,诉说着她的过去。

  我指了指日历问奶奶:“您为什么不撕掉日历呢?”奶奶痴痴地说道:“这样我才能回家。”我顿时明白了奶奶口中所说的“家”。那不是在地图上能找到的地点,也没有门牌号码。奶奶口中的“家”不是空间,是一段时光,是一段很贫穷但身体很好的时光,一段有爷爷陪着的时光,一段在厨房里做饭给孩子吃的时光……而在日历上,在某个时间点,能让她回忆着过去,能让奶奶坐上时光机回“家”,而奶奶却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

  在这之前,我认为日历只是一张冷冷的时间的评判书,然而对于奶奶来说那是“时光机”,带着她回到过去。日历静静地躺在桌上,无言地诉说着过去。现在,我会帮奶奶翻日历,会问问关于以前的一些事,陪着奶奶,坐上那个“时光机”。对于我,“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心中渐渐有几分明白了。

  我确实是该有一本日历了!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3

  奶奶是与孙子女连在一起构成的一串菩提子。偶尔数数,偶尔念念,人间一直充满慈悲。

  佛珠自有它神圣的意义在。世人都喜挂脖子,戴手上。无论疾病安康,无论善良邪恶,无论悲喜。那一串菩提子总是那么心安、慈暖,又那么柔韧与祥和。

  古老的岁月,古老的土屋房子,古老的大厅门口,古老的前门后门,刻满奶奶翘盼与疼爱的故事。岁月老了,就安详的交给女人一副慈祥美。余先生在《文化苦旅》中说到,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很可怕的。于是,奶奶连同着她的皱纹,纵横相错着,给世上孩子的心灵最信任最温暖的情怀。

  她时常老泪纵横,悲喜交加,全为你,你。她的孙子,她的孙女。她为你藏满人间平凡的东西,都在她肚兜里,偷偷的塞给你,留给你。她为你留着世间易坏的东西,罐子里,瓶子里,长满苔藓长满小生命。她逢人念叨着都是她的碎碎念,碎碎念里,你的名字,你的音容笑貌,你的生辰八字,你的糗事,你的好事。她离开人间,弥留之际,一口口念的叫得还是你,你。她的孙子,她的孙女。

  奶奶是那串菩提子的线,你就是那一颗颗珠子。线要把一颗颗珠子串起来发光发热,珠子在线的连接下对世间充满仁慈的力量。

  奶奶的爱也许是自私的,众多孙子女中偏爱你;奶奶的爱也许是奇怪的,不喜欢妈妈却偏爱于你;奶奶的爱也许是宏大的,爱你的同时也疼着邻家的伙伴;奶奶的爱也许是博爱的,爱着世间的孩子也寄厚望于你。

  不管你是那个她偏爱的孩子,或者不是,她终究疼的是孙子女,她终究是疼孩子的。她终究是那一根绳子与那些珠子串起来的。

  终究她是要离世的。终究你的泪伴着空荡荡的人间一起空落。终究爱荒芜一时,怀念一世。

  终究菩提子洒满人间。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4

  窗外的雨纷纷扬扬,好像永远不会停歇。初春的风乍寒乍冷,吹向已在前几天开在阳光里的桃花,海棠花,樱花,还有那令人百转愁肠的杏花。一千多年了,长江内外的杏花依然柔中带雨,粉中含伤,亲人的思念不断,花儿就年年盛开,世间的情意绵绵,雨到清明就会飘洒而至。忆起奶奶已离开我们十一个年头,躺在那个青翠的松柏林中,不知您是否感觉到了春天的温暖,是否感觉到了我的思念,如果有雨滴顺树梢落下,奶奶,那一定是我对您的祭奠。

  奶奶,您一定对自己挑选的百年安身之处非常满意,因为那里确实是我们儿孙回乡的必经之处。当初您无数次交代后人,死后不要入葬彭家的祖坟,因为那里太幽静阴冷,主要是交通不便,人烟稀少,而您希望在外的儿孙回家时您能第一个听见他们的脚步声,第一个看见他们的身影,所以您身前选好了自己的墓地,就在入村公路旁边的山上。其实那里已经埋葬了许多故人,可是年过八十的奶奶您幽了我们一把,说:“城里时兴楼上楼下,就不许乡下的坟墓流行两层三层,你们把我埋浅一点,我住楼上,让那些先人住楼下。”奶奶您的开明睿智令我们后人释然,又令我们敬仰,这十一年我们每次回乡都要去您坟前怀念,和您说说心里话,而我们更感动是奶奶去世后对儿孙的那份永不隔绝的关爱和思念。

  奶奶,您不愿和爷爷葬在一起我后来才知道还有另外的原因。英年早逝的爷爷我们孙辈都没有见过,后来听人说起他是一个小商人,一辈子忙于生计,后来终于发达了,萌生了娶姨太太的想法,而那时奶奶您已为彭家生育了六个儿子,尽管后来的全国解放让爷爷的非分之想流产了,可您还是耿耿余怀,天下有几个女人能够容忍男人的负心呢?奶奶,我理解并支持您的做法,如果那时我已存在,我也必然出来声援,可惜历史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还有一件事,说是年轻时的爷爷好赌,有一年您把全家省吃俭用的一担谷子交给爷爷去县城换点油盐回来,而爷爷在卖了谷子以后,碰见有聚众的,一时赌瘾大发,进去堵了一把,几分钟后空手出来。回家后爷爷谎称路上河里涨水,把一担谷子全部冲走。从来没出过门的奶奶信以为真。多年后您到县城看望读书的叔叔,一路上仔细搜寻那条冲走我们家谷子的那条大河,直到到了县城都没有看见传说中的大河,奶奶刹那间泪如雨下,心痛那一担谷子,更心痛的是爷爷的欺骗,而那时爷爷已去世多年。

  也许是年轻时生活的流离贫困,也许是爷爷的早逝,也许是那些传说中爷爷的背叛和欺骗,奶奶,您对爷爷并无多少留念,多次说你爷爷很少在我梦中出现,就是梦见了,也是他急急的在前面走,我急急的在后面赶,怎么呼唤都不应。我不知这是否就是人们说的阴阳两相隔得距离,如今的我有碰见了同样的情况,每次在梦里见着您的模样,慈祥安静,却从未和我说话,甚至对望一眼都没有。我想一定是奶奶害怕和我说一句话,甚至看一眼,便难以忘记割舍,便会把我带走,所以即使在梦中也强忍不和我交流。

  奶奶,您一生有六个儿子,全部带大成人,生了三个女儿却都夭折,这也是您一生的遗憾,幸好老天让您儿孙满堂的同时,也有多个孙女,弥补了您的遗憾。每次我们孙女回去,奶奶您都有说不完的话,从年轻时说起一直到当时,那些逝去的人和事,在您的记忆里全部永存,了解奶奶和我们的家族就是在那一次次的长夜叙说中进行的。每每我们睡意朦胧,而您却方兴未艾,谈兴正浓。您把我们当做倾诉的对象,而我们把您的叙事当做催眠,说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是祖孙依偎在床头的那份温馨。

  其实奶奶您一生并不幸福,年轻时操劳辛苦,不到五十便染病在身,走一里路便心跳气慌,很少看外面的热闹,也很少走门串户,每天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忙乎,不是您不愿热闹,而是您因为身体的原因不愿给家人添麻烦。奶奶有六个儿媳,期间肯定有诸多琐事和不和,但您从不和她们争吵,一旦有什么不愉快,您总是默默地走开,而儿媳之间如果发生争吵,您会走的很远,直到听不到她们的争吵。您从不在别人面前说媳妇的坏话,即使外人怂恿您也不说,总是说大家对您都好。奶奶,您的处世开明豁达,为人仁厚睿智至今在家族当中传为佳话,也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对生的渴求和对儿孙的眷恋让奶奶在疾病中度过了三十年,其实生死您都看得淡然,不舍的是亲情。每次离家时,年迈的您气喘吁吁送我至村口,那步履蹒跚的身影虽然当时在我的每次回头的视线中模糊,可如今愈来愈清晰,在我每次的回乡中,在我的每次回忆里,我都能强烈的想起奶奶送行的目光和那担忧千里的心思。

  最忆的是奶奶弥留的前几天,我赶到家时其实您已病入膏芒,口齿不清了,或许是我的药起了作用,或许是回光返照,您居然说话利索了,无力的腿也有劲了,在强忍的泪光中我们帮您洗了头发,抹洗了身体,病重的您再一次发出了一生膝下无女的叹息,也庆幸有孙女的幸福。最后的时刻,您居然还要叔叔节约用煤,等她身体康复时还要烧煤的,您以为您会再次挺过难关,再次等待儿孙的探访。

  我可敬的奶奶在也没有站起来,在我离开六天之后阂然长逝。

  惋惜,可惜,十一载的今天,奶奶您是否已病痛全无,一身康健;您那里是否也应该春暖花开,背靠青山。奶奶,我惟愿您已重生,变成了天真浪漫的少女,无忧无虑,正在这漫天的杏花雨里奔跑追风,灿烂如花。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5

  尽管战事频仍,但中秋节还是要过的。奶奶早早地就把树上的几个梨摘下来,放在了瓦罐里。

  那时候父亲才几岁,哭着喊着要吃梨,奶奶却不肯,说是等着打鬼子的爷爷回来,一家人一块吃,也算是个团圆。

  我们这个家族五代一脉单传,按照当时的习俗,人家是不让爷爷参加民兵的,可爷爷有个犟劲,非去不可。于是,二十几岁的爷爷成了破坏鬼子交通运输线的主力。连续的“破交”成功,让鬼子恨之入骨,便对爷爷他们展开了围剿。临近中秋节,大家商定好,干完了这一把就和家人团聚。谁知,鬼子突袭,爷爷撤离不及,倒在了鬼子的枪口下。

  一心盼着爷爷回家过节的奶奶,却等来了爷爷冰冷的尸首。瞅着还不满30岁的爷爷活脱脱地出去、硬挺挺地回来,奶奶像疯了一样,把瓦罐里的梨一一摔了个粉碎。奶奶把愤怒撒在了梨上,似乎还夹杂着几分自责。

  奶奶的这个中秋是在悲愤中度过的,梨也成了奶奶的心病。院中的梨树被奶奶的怒气一点点砍断,从此我家再不吃梨。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6

  奶奶去世已经四年多了,每每想起她,萦绕在我耳畔的,是她常说的口头禅。那些朴实无华的话,是她为人处世的态度,也是她传给晚辈的宝贵财富。让我印象深刻的,有这么几句。

  要吃该吃的苦。奶奶从十多岁到我们家做童养媳,到八十五岁高龄去世,操持家务、赡养老人、抚育子女、拉扯孙辈,一辈子含辛茹苦。做童养媳时,大冬天到河里破冰浣衣洗菜,回到家又纺线织布,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后来有了子女,正赶上家境破落,一家人常常吃不饱饭,奶奶就出去做工,修防洪渠时,和年轻小伙一样挑着两百多斤的石头往工地上运。就这样,奶奶将五个子女抚养成人,将全家人的日子调理得有模有样。奶奶说,人来到世上就是要吃苦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奶奶的影响下,我的父辈、我这一辈,都养成了吃苦耐劳的秉性,只要认准的事,总是尽自己最大的气力去做,勤勤恳恳、决不偷懒。我和我的父辈并不想成为所谓“人上人”,但我们觉得,吃了该吃的苦,于个人而言,是一种本分;于家庭而言,是一种责任;于工作而言,是一种担当。

  要尽该尽的孝。奶奶做童养媳时,曾祖母对她比较苛刻,奶奶时常要看曾祖母的脸色行事,稍不留意就会招来一顿责骂,但奶奶一直恭敬地侍奉着。后来曾祖母卧病在床,奶奶喂水喂饭、端屎端尿,日日夜夜、毫无怨言地坚持了三年多,直到曾祖母去世。其间,亲戚们来探望病中的曾祖母,发现房间里没有一丝异味儿,都感慨:谁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奶奶说,一个人如果不尽孝道,就枉披了张人皮。奶奶的举动,深深地影响了晚辈。邻居家的孩子都跟父母分家单过了,我父母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爷爷奶奶生病时,我父亲和姑姑轮流在床前伺候,晚上就在床边的沙发上和衣而卧。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我把父母从老家接过来一起住,我期盼他们能安度晚年,也期望儿子打小就知道什么是孝,知道应该像他的祖父、父辈那样把自己对长辈的爱、对人性的坚守体现在一个“孝”字上。

  要帮能帮的人。奶奶是个热心肠,自己有一碗饭,能分给别人半碗。记得我小时候,家里靠加工面条谋生。邻居家开了小旅馆,住的大多是南来北往的小商贩。每当他们到我家买面条时,奶奶总是多称一点儿,还顺带送一把从菜园里采摘回的新鲜蔬菜。奶奶乐于助人却不图回报,还常说“吃亏是福”。奶奶说,人生在世,谁都有落难的时候,别人落难时,能帮一把是一把。我的父辈、我这一辈如今都在外工作,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遇到难事找到我们,只要合法合理合情,我们总是竭尽所能地给予帮助。我觉得,无论富贵贫贱、顺境逆境,心中都能想着别人,这何尝不是人生的一大境界?

  奶奶出殡那天,前来送行的人排了半条街;如今回到老家,乡亲们还时常跟我聊起她。人走了,名声在,这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力量,是奶奶口头禅的力量,也是家风的力量。奶奶的口头禅还有很多,无论做人做事、工作生活,每当遇到挫折和困惑时,我就会想起这些口头禅,会从中体味很多、感悟很多、收获很多。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7

  在奶奶家旁边有一棵大樟树,可以说是我们的长辈。这棵大树在这个村子里大概已经生活了五六十年了。

  这棵大树的腰围最起码有一米多,它生长在马路旁边,有着淡绿色、椭圆的叶子。树枝像虬龙一样向四周舒张,充满生机与沧桑。

  每当春天,这棵大树就会脱下旧衣服,穿上春姑娘送给她的新衣服,新衣服很漂亮,颜色是嫩绿的,穿上这件春姑娘送的新衣,大树好像年轻了许多。

  夏天,它就像一把很大很大的伞,给人们遮住炽热的阳光。因此,每次放假,我和我的小伙伴都会到这棵大树下玩耍、乘凉,有时我们也要小心大树的根,因为它粗壮的根在外边凸起,如果在大树下玩耍,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它那粗壮的根给“偷袭”了。夏季快结束时,它的果实就冒出来了。那些圆圆的小果实只有塑料子弹那么大,所以我们经常用它来当子弹玩。

  到了秋季中旬,大樟树就开始慢慢的落叶,一片一片小小的叶子,像一只只蝴蝶在风中飞舞,最后落到地上,慢慢地变色、变老,最后变成大樟树的肥料,可能这就是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写照吧。

  转眼间,冬姑娘就来了。她飞到大树旁,给大树换上了银白色的上衣,又飞到竹林中,给竹林里的“朋友”也换上了,让大树和“竹朋友”过上一个既温暖有美好的冬天。穿着衣服,欣赏着冬姑娘优美的舞姿,冬天也慢慢的过去了。大树脱下银白色上衣,迎接新的一年。

  这就是奶奶家的那棵大树。春天勃勃生机,带来希望;夏天,它无私的为我们撑起绿荫;秋冬,为我们奉献落叶;冬天,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我爱这棵大樟树。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8

  对于看护我成长,陪伴我走过童年与少年的奶奶,我一直想为她写点什么。但又无从下笔,对奶奶的了解,只限于母亲与奶奶闲聊时提到的一些往事,那些只语片言,难以让我了解奶奶的经历!而当我长大了,可以去自己了解奶奶,让他给我讲那些惊心动魄的年代的往事的时候,她却已离我们而去!

  奶奶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社会女人,深受封建礼教的禁锢与封建传统的迫害!做到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脚被裹成了畸形!半生都在艰难困苦中度过,却从未有过怨言,更没有过反抗!我深深地为奶奶悲哀,同时又很同情奶奶!奶奶十七岁便嫁给了爷爷,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过早地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那是一个传统的封建家庭,奶奶在那个家庭中受了很多的苦,据说,稍有不慎便会受到长跪的惩罚。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多久,我无从考究!只知道,即使离开了那个大家庭,有了自己的家时,奶奶的苦难生活依旧没有结束,那是怎样的煎熬,我无法想象!直到儿女们长大成人,每一个都很孝顺,奶奶才算是享受了晚来的天伦之乐!

  在我两岁的时候,为了追随在镇里工作的父亲,也为了我与哥哥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们举家搬到了镇里!这对于奶奶是孤寂的开始,由于奶奶是裹脚,走路很不方便,便没有出门的可能,至多也就是走到离家三十米左右的胡同口,看一看川流的车流与行人!打量一下这个既陌生而又有些害怕的新环境!

  由于家境的不富裕,父母常年在外为了生活奔波,我与哥哥的童年能感受到的,父母的爱很少!好像很久都不会见到父母一面,常常是我们还在睡梦中,他们已经出门了;当我们已熟睡时,他们才回来。我没有父母抱过的记忆,有的,只是奶奶点着小脚忙碌的身影!年迈的奶奶承担起了看护我与哥哥的重任,童年的记忆中最多的,也只有奶奶!很多往事,依旧历历在目!

  奶奶是一个十分节俭的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奶奶用筛子,将烧过的煤渣重新筛一遍,没有烧透的就挑拣出来,留着下次继续使用,这样的劳动持续了很多年,一直到奶奶去世。儿女们给的钱奶奶是从来不花的,给她买的好吃的,大多也填进了我们这些后辈的肚皮,她总是拒绝儿女们为她添置新衣!

  奶奶唯一一次离开家超过三十米,走了很远的路便是因为我与哥哥。童年的孩子对于未知的世界,总是充满好奇,总想尝试着去探索。那是很小的时候,小到我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只是听母亲说起,我才知道,自己的童年还有如此大胆的时候。有一天,可能是哥哥突发奇想,带着比他小两岁的我“离家出走”了。挑了许久煤渣的奶奶猛然间想起,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两个孙儿幼小的身影了,在家里找了很久依然踪迹全无!这可把奶奶急坏了,她忘记了自己腿脚不便,忘记了自己年事已高,开始了寻找我与哥哥的路程。奶奶走遍了我家附近的小巷,那么远的路,每一步对于奶奶都是异常艰辛的吧!当看到我与哥哥手牵着手出现在胡同口的时候,奶奶立时瘫坐在了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是怎样一种情感的意志,支撑着一个裹着小脚,六十多岁的老人走过那一段艰难地路程!事后奶奶并没有责备我们,更多的是自责。

  小时候的我很是顽皮,总是惹奶奶生气,而当奶奶举手要打我的时候,又快速地跑开,欺负奶奶的小脚追不上我,而我,跑开后又会在远处冲奶奶做鬼脸,每当这时奶奶总会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等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揍你!而我知道,奶奶是心慈手软的人,从未真正打过我,我会笑着说:到时候你就舍不得了!奶奶总是无奈地笑一笑就过去了!而事实,奶奶真的舍不得!

  小时候的家境并不富裕,零食是很奢侈的东西!记得有一次,有一个卖冰棍的路过我家门前,边走边喊:“谁要冰棍——”幼小的我只知道“要”的含义,而不知道钱的意义。当时在院子里玩耍的我脱口而出:“我要!”当我喜气洋洋地接过冰棍的时候,那个阿姨却跟我伸手要钱了,我傻傻地说:“你不是说,谁‘要’冰棍吗?”阿姨哑然失笑。最终,我没能吃到美味的冰棍,悻悻而回!而这时,奶奶却点着小脚急冲冲地从屋里走了出来,问我卖冰棍的在哪里。但那个阿姨已经走远了。原来,奶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回屋去取钱了!自此以后,奶奶便经常留意路过的卖冰棍的人,我也便常常可以吃到冰棍了!奶奶不想让我幼小的童年留下失望的阴影!

  美好的记忆总是有尽头的时候,奶奶是突然病倒的,缠绵病榻70天,终究离我们而去。病中的奶奶仿佛也有预感,自己的时日不多,总是满含留恋地打量我们!有一天,我与哥哥坐在奶奶的旁边,奶奶看看我,又看看哥哥,突然感慨地说:“我的两个孙儿,怎么看也看不够!”一句话,我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我不敢在奶奶面前落泪,没有人敢那么做,那会使奶奶心疼,使她的病情雪上加霜!我虽将眼泪强忍住,但心中却满是悲苦!一个垂暮的老人,更多的,是对亲情的不舍,和对后辈的牵挂!

  奶奶是在经常寒风怒嚎的冬季去世的,奶奶的离去让很多家庭笼罩上了悲伤的氛围,年关将近,却不会再有喜气洋洋!奶奶去世那天,天气异常的好,经常呼啸的风也不见了踪影,冬季的严寒也好像有了春的痕迹!奶奶的长明灯就摆在外面,却一直没有被吹灭,来吊唁的人都连连称奇,说:这老太太有福气!我不是迷信的人,但也相信:这是老天对一个善良灵魂的眷顾!

  奶奶离开我们有十年了,十年中我时常梦到奶奶!我知道,时间会带走我们生命中不想失去,而又不能留下的一切!而我们能做到的,只有怀念!

  奶奶,很想你!希望你在那边一切安好!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9

  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写一写我的亲人们。

  前几天突发眼疾,不由得有点害怕。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太好,说不定哪一天,几年,十几年或难以预料的若干年之后,将面临着失明的危险,或者其他让我生不如死的疾病。一旦失去了阅读和写作的能力,对我来说将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所以在我还能看,还能写的时候,多写一点东西留给我的亲人和这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并不稀罕我的这些浅薄的文字。

  我的家族不仅仅遗传给了我一系列的家族病,比如心脏病,三高之类的富贵病,还遗传给了我对文字的爱好。我的父辈们文采都不错,而且都写有一手好字(字体我没得到真传,呵呵)。从会识字起我就爱看书,小时候是小人书,长大了是所有的能发现的书,报纸,杂志,小说等等。无论到什么地方,只要发现一本书,都会吸引住我的目光,让我手不释卷入迷地阅读。我写作的天份从小学就显现出来。从初中到高中,我从来没有因为写作文而作难,数次参加学校、区、市的作文比赛并多次获得奖项。作文经常被语文老师当做范文在班上讲读,被登在学校或班里的黑板报上。可以说,写作让我充分享受到了学习的成功和喜悦。

  高中毕业后参加工作,一有闲暇,除了看书,就是写一些在今天看来很是浅显的文字,当然大部分是小说。在小说里,我就像一个导演,演绎着主人公们的爱情悲喜剧,主宰着作品中的人物的生老病死,善良起来让故事花好月圆,残忍起来让人们生离死别……

  可在现实生活中,冥冥之中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导演着我们的人生。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亲人们在渐渐老去,逝去……他们都是一些平凡之极的小人物,除了家人,亲友和为数不多的村邻,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经历,甚至他们的名字都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即将被尘世湮灭。我将用笨拙的笔,留下他们的些许人生轨迹,供我的亲友和后人瞻仰和供飨。

  我的家乡位于豫北一个山区农村,叫毛连洞。有关它的来历我曾经在几年前写的一篇游记《春游磨镰洞》中提及。这是一个不足千人的小村庄。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了村里辈分最高的是“田”字辈。以前人们(主要是男人,女人在家谱里是不显示名字的)的名字都是家谱上给取好了的,采用辈分加名号的形式,我爷爷名字叫杨印田。

  从父亲口中得知,“田”字辈上是“佩”字辈。不过在我印象中,从未见过一个“佩”字辈的人,因为在我记事之前这辈人就都已经全部过世了。我见到的只有“田”、“时”、“万”、“亿”、“兆”五个辈分的人,下面还有,我不知道是什么了。我是“万”字辈的,在村里已经是较大的辈分了,走在村里,大部分是叫“姑姑”的,还有很多叫“姑奶奶”的甚至“老姑奶奶”的。

  爷爷这辈人都是经历过旧社会的苦难过来的。爷爷的父辈我不了解了,可爷爷的故事我还是从爷爷和父亲那里了解了不少。我们家的成份是贫农,家里没有什么地,爷爷年轻时靠给地主家做“觅汉”(指打长工或短工)为生。年景好了能勉强顾个温饱,年景差了一家人就挣扎在死亡线上。

  有一年发生了灾荒,颗粒无收,爷爷一根扁担挑起全部家当,带着奶奶和年幼的大姑开始逃荒,途经北京最后逃到了山西大同落脚。二姑和父亲就是在逃荒那几年出生的,所以我父亲的小名叫“逃生”,二姑叫“逃花”(后改名叫桃花)。过了一年,世道安稳了,思乡心切的爷爷又带着一家五口人返回了河南老家,并在以后几年依此生育了我的二叔,三姑,四姑,五姑,三叔。不包括在父亲下面夭折的一个叫“逃根”的叔叔,我爷爷奶奶一生共抚育了八个儿女。这样的大家庭在当时是很多的,因为没有什么节育措施,女人们是怀了就生,有的女人最多可以生十几个孩子。当然幸存下来的能有十来个就算是奇迹了,因为战争,贫穷,饥饿,疾病,很多孩子都夭折了。

  爷爷的性子很刚烈。在抗日战争时期,年轻的爷爷曾被日军抓去到他们在中国开的煤矿上做民工,一个日军小头目经常殴打我们中国民工,有一次爷爷因为没有听清楚他的吩咐动作迟缓了些,被这个小工头打得鼻血直流。爷爷就和几个老乡逮住一个机会狠狠教训了那个军官一顿,从那以后,那个小头目就老实了,不敢再欺负中国民夫,见了爷爷,还主动给爷爷点头哈腰地敬烟呢!

  爷爷长了一口结实的好牙,六七十岁了还咬得破核桃,吃得动炒黄豆,一辈子很少生病吃药,直到去世前一两年还在地里辛勤劳作。

  爷爷很勤劳,从我记事起,爷爷的腰就已经弯得像一张弓了,这并不影响他常年在地里劳作。在生产队的时候,爷爷拿的工分是全村最高的,后来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家里的地就主要靠爷爷和母亲伺弄了。奶奶去世后,爷爷就和未成家的三叔在一起过活,三叔成家后,爷爷就开始轮流在我家和两个叔叔家吃饭,在谁家吃饭就给谁家做活。无论到谁家,爷爷都是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地在地里劳作。

  由于性子刚烈,爷爷的脾气很暴躁,经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奶奶吵架,也爱训斥我的叔叔们,说话嗓门很大。我一听见爷爷吵人的大嗓门就害怕。但爷爷对孙子辈的我们很是疼爱,不仅很少吵骂,我的姑姑给他带来了什么好吃的,他也经常分给我们。爷爷很会“说古”(就是讲故事)。我从小最喜欢听他讲那些神狐鬼怪的故事了,一看他闲了就缠着他给我们说古。他就讲他年轻时的经历,或道听途说的趣闻,还有那些从老辈人传下来的稀奇古怪的传说,我们听得是津津有味。这些故事给那个贫瘠年代里缺吃少穿,精神生活极度匮乏的我们带来了快乐和享受。很可惜,由于时隔太长,爷爷讲的那些故事在我的记忆里早已淡忘或残缺不全了,如果能记录下来,那将会是一个个非常优美的民间传说。

  年轻时的艰辛和常年的劳作让爷爷积劳成疾,晚年的他身患多种疾病。我记得爷爷患了一种皮肤病,他不知从哪儿听来一个偏方,就是用墓里的旧棺材板子烧火烘烤效果好。于是我经常见到爷爷不知从哪儿搞来的破棺材板子,夜里在院子里烧起一堆火,然后赤着身子去烤。具体疗效我已不得知,但此举遭来了奶奶的咒骂:“平白无故去掘人家的坟,你要遭报应的!”我也很惧怕那火堆,从来没敢靠近过,只怕突然会从火堆里跑出一个鬼来……

  爷爷也有幽默风趣的一面,说两件爷爷的糗事:一次爷爷坐在门墩上吃饭,他左手端着碗,手心里拿着一块馍,右手拿筷子(以前农村人吃饭很少坐在饭桌边的)。突然一只母鸡跑过来,趁他不备一下子叼走了他手心里的馍。爷爷把碗放下,撵跑了母鸡,拿起馍吹吹上面粘的灰尘,坐下继续吃饭。谁料那只母鸡贼心不死,又悄悄返回来趁爷爷没注意叼走了那块馍,爷爷生气了,他捡起馍一把掷向了那只母鸡:“叫你吃!叫你吃!”同在一边吃饭的家人都乐了,可谁也不敢笑,三叔把馍捡起来还给了怒气冲冲的爷爷。我听说过“肉包子打狗”可没见过,倒是见识了“馍打鸡”的“壮举”。还有一次是爷爷在南山“看山”(看林业)的时候,晚上几个人睡在简陋的看护棚里,半夜,爷爷忽然觉得后背上火辣辣一阵疼痛,凭感觉,他知道是被蝎子蛰了一下,这点痛对于劳累了一白天的爷爷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翻了个身接着睡觉。结果那只蝎子爬过去把睡在一起的其他几个人依此蛰了一下。顿时在他们中间引起一阵混乱,那几个人后半夜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谈起此事,爷爷笑着说:“我是第一个被蛰的,没吭声……”他的话让大家又好气又好笑,引来了一阵埋怨。

  爷爷晚年,因为胆囊炎引发了肝硬化,经常痛得夜不能寐,整夜喊叫。由于当时农村的医疗条件不好还有家境的艰难,爷爷没有得到正规的治疗,在经历了数年疼痛的折磨后,于1987年去世,享年77岁。

  提起奶奶,我总是忍不住一阵心酸。

  奶奶一辈子没有享过一天福,直至她63岁那年去世,我家还过着一天三顿吃不着白面的贫穷日子。

  奶奶姓廉,娘家离我们家有七八里地。奶奶未留下一张照片,她的形象永远留在我和家人的记忆里。

  奶奶个子不高,瘦瘦的,眼睛不小,一双“解放脚”(以前裹过的后来放开的小脚)。她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她的嘴,非常奇怪地扭向右边,据说是因为9岁那年和家人生气哭扭了的。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奶奶从小就一个气性很大,性格刚强的人。

  我记事起,全家还住在村子中央土改时分的地主家的三孔窑洞里。那时我的五姑和三叔还未成家,我家和二叔家也没分家,是一个共有十来口人的大家庭,周围的邻居也很多。那一片都是地主家的老宅子,吃饭时人们都端着碗聚在门前形成“饭市”。我记忆中那个时候大部分人家都经常吃我们叫做“菜饭”的菜粥。那时家里人口多,做饭经常用一口大号的黑砂锅,放一两勺子小米,有时加一些黄豆,绿豆或其他杂豆,等豆子和米熬到七八分熟了再放入红薯,胡萝卜,最后放入一些菜叶,像槐树叶了,红薯叶了,白萝卜缨子了,白菜叶了等等,随季节不同而有变化。冬天没有新鲜的菜叶就放入晒干的红薯片,萝卜片,扁豆角。有时也煮进去几个掺杂了韭菜或胡萝卜缨子的玉米面疙瘩,或者放进去一把擀面条,那就算改善生活了。在我的童年时期,不到过年或过中秋节,是基本上没有吃过肉的。做好了饭,奶奶把锅放在院子的一块青石板上,家人们就一碗接一碗地喝。由于那个年代的贫穷和饥饿,不仅仅是爷爷和妈妈、婶婶这些壮劳力,就是正在长身体的姑姑和叔叔最多也能喝三四碗菜饭。

  后来我家在村东盖了一处“七裹五”的新房子(七间堂屋,五间东屋和西屋)。我八岁的那年全家搬了进去。后来我家和二叔家分家了,再后来。五姑也出嫁了,奶奶稍微清闲了些,可随着弟弟和堂弟堂妹们的相继出生,看孩子又成了奶奶生活中的主要内容。那时妈妈和二婶去生产队上班,家里的两三个孩子都得奶奶看护,身材瘦小的奶奶抱着弟弟妹妹们洗衣做饭的镜头现在还印在我的脑海中。

  因为爷爷奶奶都是性情刚烈的人,用农村人的话说,就是针尖对麦芒。两个人时常因为一些生活琐事争吵,而且吵起来谁也不服软。直到最后一次争吵,万念俱灰的奶奶坚决地提出了和爷爷分居,不让爷爷进她住的那间屋子。从那以后,直至奶奶去世,他们再也没有正面说过一句话,奶奶有什么话需要对爷爷说的,奶奶就通过我妈妈或婶子,姑姑们转达。

  我永远也忘不了奶奶去世那一年。我上小学四年级。奶奶本来心脏就不好,血压也高。但当时农村的医疗条件极差,家境也贫困,头疼脑热根本不当回事,更别说体检之类了。等到奶奶有一天觉得吃饭难以下咽时,家人才带她去市里的医院检查,可惜已经是食道癌晚期了。

  因为不能做手术,奶奶就在乡卫生院或家里输液做保守治疗。开始奶奶还能吃点流食,后来连一口水也喝不下去了。当时在煤矿工作的二叔买来了那个年代罕见的水果罐头,家人用小勺子把罐头里的果汁喂进奶奶口中,奶奶艰难地咽下半勺,可是片刻之后,只听见她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噜一阵响声,奶奶就开始痛苦地呕吐,不仅把吃的果汁吐出来,还吐出很多黄黄绿绿的胃液。

  那时是炎热的夏天,奶奶滴水不进在床上捱了数日,最后痛苦地死在了一个雾气蒙蒙的清晨。奶奶死的时候,肚皮深深地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瓢状的坑,真是瘦得“前胸贴后胸”了,我那可怜的奶奶是被活活饿死的……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奶奶至死都不肯见爷爷一面,连提也不让提他,甚至交代我的父亲和叔叔不让我爷爷和她合葬。奶奶死了,我也未见我爷爷落一滴眼泪。虽然爷爷奶奶的婚姻完全是旧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两个人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四十多年,共同抚育了八个子女,“一日夫妻百日恩”,可见他们之间的隔阂是多么的深!

  奶奶死后,爷爷就和当时未成家的三叔在一起相依为命了。我犹然记得不会做饭的爷爷过年包饺子的情形,他擀的饺子皮像小包子皮,然后用那双布满裂口的又黑又脏的手笨拙地捏饺子。寒冷的冬天爷爷经常被冻得流着清鼻涕,他用手擦擦鼻涕,在黑大布棉袄上蹭蹭手接着包饺子。我从不吃爷爷包的饺子,嫌脏。可三叔却吃得是津津有味。

  三叔成家后,爷爷开始轮流在我家和两个叔叔家吃饭。爷爷一到我家,善良的妈妈会极尽家中所有做最好的饭菜。可爷爷心里最疼的还是三叔——他的末儿子。按规定,爷爷在谁家吃饭就去谁家地里做活。可我爷爷有时吃我家的饭,却偷偷跑到三叔地里做活,妈妈知道了也不追究,装作不知道。不过在我二叔家就不行了,二婶发现了会吵爷爷。而且爷爷在二叔和三叔家吃得也不好,两个婶婶都不厚道,一个小气,一个刻薄,是不会把好吃的给爷爷吃的。

  爷爷奶奶已去世多年,孙子辈的能记得他们的已是寥寥无几了,但他们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他们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升入天堂这么多年,爷爷奶奶的恩恩怨怨也应该烟消云散了吧?愿你们在另一个世界安息!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10

  忽然想起了已经逝去了多年的奶奶们。

  在我们家族中,爷爷辈的男人们长寿者少,大多因了伤病、饥饿等原因,六七十岁便“驾鹤西征”了,倒是女人们个个寿至耄耆。曾祖长得甚样,自是无缘相见,即使五个爷爷,在我的印象中丝毫也无。当我稍有一点记忆的时候,老辈人中就只有我的亲奶奶和四奶、五奶了。

  上溯百年,我们的家族算是富有的。老爷爷娶了两房媳妇,熬下了五个儿男,不久,小一辈们便来凑够了热闹。虽然家族庞大,但老爷爷持家有方,在家庭中很有严威,儿孙辈自不必说,就是几个儿媳妇也畏之如虎。因而在相当长的一段年月里,这个封建大家庭都是过着数辈同堂、男耕女织的自给自足的生活。

  长年累月,男人们劳作在田地里,一切的家务,就扔给了奶奶们。

  我奶奶排行最大,自然在一切家务活中,起着模范带头作用。自从跨进李家门,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经常是起五更,睡半夜。偏偏她又是生儿育女的好手,一口气生下九个儿女,除两个夭折,其余的一个挨一个,站在一起,就能摆成一个长长的队伍。这样一来,我的奶奶就格外多受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苦累了。

  几十年的苦熬苦累,儿女们大多成了家,只有四叔成了奶奶一生心中的痛。

  我家四叔脾性爽朗,勤劳能干,可惜走了点“歪路”。年轻时迷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别人给说对象,死活不要,等到那妇女的丈夫回到村子的时候,我那聪明多情的四叔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玩了个镜花水月;再寻思别的女人的时候,已经是阮郎老去,所以,酒便成了他的最爱。生性豪爽不羁的人一旦和酒结下了不解之缘,肯定是醒少醉多。奶奶没办法,只好继续扯拉着这个长不大的儿子苦度日月。好在她老人家脾气谦和,爱子心切,背后手指头戳,嘴也撅;等四叔一回家,照样嘘寒问暖,伺候吃喝。我们孙子辈于心不忍,多次叫老人家到自己家去住,在千万次的请求下,她只到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回到四叔家了。有人说,天下父母向小儿,其实这话不全对。天下父母心中牵挂的最是那个让他们放心不下的孩子,那是让他们永远割舍不掉的情结。如果最终问题得不到解决,那是死不瞑目的。

  小姑父在东海舰队当兵,几年后小姑随了军,部队上给安排了工作,三个孩子自然照顾不过来,两个表妹就长年住在了奶奶家。有一个能酒的儿子,再添上两个不懂事的外甥,另外,大姑家十多个孩子,表哥弟姐妹们也都是“长住大使”,还有我们儿孙辈经常去掺乎,奶奶家自然是十分热闹。奶奶的那一双旧式小脚整天扭来扭去,想停一下也是难。后来直接把那口烟也戒掉了。没有了“瘾躁”的东西,四叔就到集市上给买点水果,可她也很少舍得吃。我和弟妹们到她家去,老人家总是从床头上拿出一些干梨瘪枣给我们吃,真是爱心无边啊。你别忘了,她有一个“加强排”的儿孙啊。人到这样,实属不易!

  二爷二奶只育一女,嫁到了外地,在当时人看来,算是绝了门户,由五奶家三叔去继嗣。由于二老去世太早,别人也很少提及,因而没有印象。三爷奶一支很“另类”,与其他几家过往甚少,至今他们的儿孙辈与我们相见时,还似乎像八百杆子拨弄不着的同姓呢!

  四奶和我的奶奶一样,手脚勤快,心地善良,和蔼可亲。她子女较少,家里家外经常是井井有条。

  四奶家有一棵枣树,已近百年,每到夏秋,枝繁叶茂,果实累累,这就招来不少嘴馋的孩子。鉴于这种情况,她家的大门经常闭得紧紧的,偶尔忘了锁钥,便有孩子“送”上几块砖头,打得枣子簌簌落地,接着便招来了四奶的一顿追骂,这枣子自然是到不了口的。只有我是例外,因为我自小喜欢读书,得了一点孔孟熏陶,见老有老,见少有少,深得大人喜爱,四奶自然也不例外。有时到得她家,除听她说古闻旧事之外,也有一瓢风落枣子的招待了。四奶属家居型老式妇女的代表,很少踏出三门四户,在当时,我算是她家的常客。

  五奶一生勤劳,但生活清苦,命运多舛。六男一女虽大都各已成立,但她本人的生活却是少米无柴,拮据困顿。最小的六叔因为贫穷的缘故,而立之年尚光棍一条,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幸而五叔在本村当代销员,不时偷偷有所接济,这样也免不了缺吃少穿,五奶的一双手就成了搂柴筢子,每逢外出归来,大襟上总兜着一包枯枝败叶……咳,不可言状!

  这个习惯,还搞出了一个笑话呢——

  数九严冬的一个大风天,狂风掀起了屋草,旋到了大街的角角落落,五奶从五叔那儿弄到一斤盐和一瓶酱油回家,看到这么多屋草,惊喜不已,连忙伸手划拉,谁想忘记了手中的油瓶,失手跌到了地上,一慌神,伸开两手去抓油瓶,大襟里的咸盐撒了一地……北风呼啸、沙土纷扬的大街上,满头白发的五奶颤抖着绽满青筋的老手笸弄地下的盐粒儿……

  五奶一生好的就是一口酒,每天的晚饭前总要喝上那么一杯半盏的。有一年冬天,雪花飘飘里回娘家,走到李楼门市部,掏出四角钱往柜台上一放,让售货员打酒,人家问她要盛酒的瓶子,她一笑说,找个碗吧,俺站着就喝了。那年月,四角钱打62度老白干八两多,相当于今天斤半普通白酒,把售货员吓了一跳,继而拿出红咸菜皮让她下酒。老人家三口两口把酒喝完,气不喘,脸不红,飘飘细雪中,一溜小跑到了娘家。

  五奶是一个故事篓子。她的故事多是生活中的奇闻佚事、因果报应、牛鬼蛇神什么的。但在当时,我却听得入迷。一到天煞黑,她老人家烧火的窠落口,就是我的听书场子。常常听到深更半夜,我才带着她吓人的故事,硬着头皮回到家里。

  我的几个奶奶都是出了名的旱烟袋,四奶和五奶一样也爱喝酒抽烟啦老呱。有一年麦收之后,老爷爷很想吃小豆腐,安排值日的四奶五奶第二天就做。吃罢晚饭,妯娌两个搬出烟盒子来谈天说地,直到临睡觉时才想起没准备菜蔬,两人连忙摸黑到菜园里割了一筐菜来,煮到了锅里。第二天早上一看,整个一锅烟叶子,敢情把老爷爷畦的烟苗子割回家了!这可怎么办?扔了是要挨骂的,谁不怕老爷爷!?不扔吧,一锅烟叶子怎么当菜吃?嘿,淘吧。妯娌两个一连淘了十多遍,一尝,没味儿了,就硬着头皮下到锅里。开饭时,老爷爷一边吃一边夸奖,什么菜做的,这么好吃!殊不知,他老人家的烟苗畦子可是剃了一个大大的光头呢!也就是打那以后,人们方知,烟叶子淘好了,也可以做小豆腐吃呢。

  时间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想必众位奶奶闲暇之余还是那样谈笑风生吧。

  愿她们在天国里过得愉快!

关于奶奶的散文随笔11

  奶奶于十年前就去逝了,没能看到她最后一面,是我终生的遗憾。奶奶有四个儿子,唯独没有女儿。在奶奶去逝前我的三叔和二叔先后去逝了。爸爸是老大,我就是长孙女。因奶奶没有女儿,所以就特别喜欢我。自从上初中离开家乡后,就很少回去。可以想像,奶奶离去时,内心一定很孤独,因为那时我们一家人都在外地。很多次,奶奶走入我的梦乡,音容相貌是那样的清晰,一切仿佛还在昨天。梦醒后,我知道,我再也看不见我的奶奶了。今夜,我又想起了我的奶奶。

  奶奶年轻时很漂亮,皮肤很白,身材娇小。那时我的爷爷家里是卖肉的,家境比较富裕。听爸爸说,他小时候经常跟他爸爸也就是我的爷爷去赶场,可以买点小东西,赶场回来还会有肉吃。不知道爷爷和奶奶是怎么相识的,只知道奶奶看上爷爷后,她的族人不同意,还把奶奶绑在家里打了一顿,可奶奶逃出来后,直接私奔到爷爷家里,从此再也没回去。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这是需要勇气和胆量才能做到的。爷爷性格开朗,只记得小时候经常听见他哼歌,那怕是劳作累时也这样。奶奶看上爷爷一定不只是看上他的家境,肯定与爷爷的个人魅力有关。这是我的猜想,因奶奶去逝前没听父母说过这段故事,所以我从未问过奶奶,也没听奶奶说起过。

  奶奶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就患上了支气管炎,经常咳嗽,每次感冒后都咳得很厉害。爸爸为奶奶买过很多药,但总不见效。从此后,奶奶就很少从事重体力活,只做家务,重体力活全部由爷爷承担。小时候,每当看见奶奶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看着奶奶苍白的脸,我心里就难受。我知道,疾病的痛苦谁也无法为她分担。

  奶奶性格温和,声音轻柔,走路较漫。小时,每当太阳出来的时候,奶奶就搬出板凳,坐在门前阳光下,让我给她梳头。其实我并不会梳头,只拿着梳子在她头上轻轻的刮。奶奶的头发在阳光下很有光泽,发根处,能看见奶奶洁白的皮肤。奶奶坐着,我站在她身后,一边给奶奶梳头,奶奶一边和我说话,我知道,奶奶并不是真想让我为她梳头,她只是想和我呆一会,说说话。那时的阳光和奶奶一度让我很温暖。记得初中后,有一次回到奶奶家时,她拿出她亲手做的咸菜,做好饭后,慈祥地看着我吃饭。小时候,我胃口一直不好,不怎么想吃。奶奶心疼地说:“多吃点,要长身体”。至今都还记得奶奶那时脸上的表情。

  后来,渐渐地,回家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家时,奶奶都会流泪,说不知还能看到我们多少回。那时候,从没想过奶奶有一天会不在了,根本没能理解到奶奶的心情。记得每次短暂的相聚后离家时,奶奶都在站在村口目送我们远去。当我们走了很远时,还能看见奶奶站在村口遥望,我们看见奶奶就像一个点,然后转弯后,那个点就消失了。现在想来,奶奶那时的心情是何等地复杂,有期望,希望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有不舍,盼望我们能再次团聚;有伤感,每次相聚后总有分离。

  现在,做了母亲的我,能理解奶奶那时的心情了。想找机会能弥补一些遗憾,但再也没有机会了。离去的人是永远地离去了,只有更加珍惜现在的亲情,才能不让今天给明天留下遗憾。过好每一天,爱父母,爱家人,感恩曾经帮助过我的人,才会无愧于自己。

【奶奶的散文随笔】相关文章:

永远的奶奶散文随笔06-02

奶奶的爱散文随笔06-22

奶奶病了散文随笔06-22

《卖菜的老奶奶》散文随笔11-20

关于老奶奶的散文随笔11-20

《奶奶的一生》散文随笔11-20

奶奶04-22

奶奶05-16

奶奶0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