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我的梦散文

时间:2021-06-23 12:59:02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故乡,我的梦散文

  站在谢官村的村口,父亲热泪盈眶,看着眼前这条笔直的柏油小路,我想,这一次我是真的回到了故乡,而不是在梦里。

故乡,我的梦散文

  我出生在北方,而且一直生活在这里,一晃就是四十几年。故乡,我虽然一直没有回去过,可是,每当有人问我是哪里的人时?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山东人。在北方,山东人很多,好多老人不忘旧音,一直操着一口山东话生活在北方。

  我的故乡因为一座山而驰名,我的家乡就在泰山脚下,距离泰山市区32公里。

  其实,我曾经在女儿六岁时,去过一次泰山,可是却没有回家。因为家里的各位叔叔和我从未谋面,我也是近乡情怯,登完泰山,就一路向东,去了江南。

  古稀之年的父亲总是和我叨念着,要回老家看看。每次和我提起,我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心里总是有几分不安。于是,在花开的六月,我安顿好孩子,放下工作,开车拉着东北特产,和父亲匆忙地踏上了归乡之路。

  我们在北京做了短暂的调整,父亲一边给我讲着老家的人和事,一边还要顾及我病弱的身体,毕竟路途很远,我们两个人走出去1654公里。在泰安的高速路口拐下去时,父亲的声音有点颤抖:“丫头,到了。我已经三十年没回来了,上一次,你四爷爷和四奶奶还在呢!”

  不得不说,山东的经济发展远远高于北方,就从走的路就能看得出来。一进山东省管辖的高速路段,道路平整而又宽阔,车行起来很是惬意。泰安因为是旅游城市,发展得更是特别的快速。走进泰安市区,我还依稀记得几年前走过的路,父亲的脸上却露出了茫然的神态。

  “丫头,家乡变化太大了,我都不认识了。”父亲的声音变得平和,低低的。

  “老爸,全国都在变。你在家里几天不出门,还会发现有小的变化呢,何况已经过了三十年的光景了。”我尽量用欢快的语言来安慰一下久未归乡的父亲。

  第一次下车问路,我就感受到了老家人的憨厚和热情。

  我看着路标走到一家汽车修配厂的门前,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正在门口吸着烟。我上前去问路,他一边告诉我祝阳乡的线路,一边嘱咐一位年轻人回屋去拿纸笔,然后给我手绘了一个简单的小地图。那字迹虽然歪歪扭扭,图画得也不是很规范,但是我能看得懂,更能体会到那份家乡人的心意。

  父亲连声道着谢,中年男子一下子就听出了父亲的口音。“老伯,您只是回家吧?”

  父亲更是高兴,马上回应着:“还能听出我的口音吗?我是回家啊!”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父亲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惊喜。

  车行至祝阳乡,正是正午时分,阳光是火辣辣的热。我刚要把落下的车窗摇起,打开空调,父亲却开口了:“丫头,开着窗,我闻到了鲜姜的味道。”那一天正好是乡下的集市,街边的小摊儿好多还没收,正在叫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听了父亲的话,我往集市望过去,果然,在街口的几个摊位都摆放着生姜,那味道一点点地变得浓烈起来。父亲经常跟我叨念,家乡有三大特产,鲜姜、大蒜和大煎饼。

  父亲一路指挥着我,说我们的村子是过祝阳乡往范县走的第一个路口,对面有一个观音庙。我小心翼翼地往前开着,一直寻找着父亲说的观音庙。走出祝阳乡的集市,就是一条比较宽阔的大路,直通下一个乡镇。父亲的眼睛望向路的左侧,眼神是不变的迷茫。

  “丫头,停下来,我去问问。那些年,我在这里住的时候,跑出来十几分钟就到乡上的集市了,应该快到了呀。”我把车子停在路旁,父亲走向在树下纳凉的两位老者。不一会儿,父亲就返回来了,他指着右侧的小路说道:“丫头,那条小路就是了,观音庙塌了,因为扩建修路,把它改建到山上去了。”父亲用手帕不停地擦着汗,六月的山东,气温已经高至32度了。

  拐进小路五六米远的.地方,左侧立着一块长方形的石碑,上面刻着四个大字:谢家官村。我和父亲站在村口,父亲抑制不住地落下了眼泪,我在心里也说上了一句:故乡,我终于回来了!

  村里的小路不是很宽,是可以通过一台车的宽度。我们的家在村子的最东边,就是离村口最远的一家。未到家门,先闻到了一阵阵花香,父亲微闭着双眼,嘴里叨念着:“丫头,枣花开了……”因为小路两旁都是绿树遮阴的,视线看不到那么远。

  进村的路看似笔直,其实要拐上几个小弯,而且偶有行人出现,车速比较慢。不过,我还是闻到了一些香气,淡淡的,应该就是父亲说的枣花香味吧。村子不大,临路的房子都是红砖灰瓦的小二楼,特别的整齐和壮观。转过最后一道弯,阳光在我侧面的窗户上散着炙热,前方出面了一片片绿叶,一丛丛的黄色小花,遮挡着我的视线。

  “丫头,到了。你把车停在枣树下面的空地上。”父亲的声音再一次颤抖着。

  父亲扶着树干,我一直在想一颗枣树能活多少年?父亲的祖父在他小时候种下的枣树,居然还花开不败。阳光从枣树密密的叶子间垂下来,一朵朵的小黄花在近处看,色彩艳丽,比较晃眼。我扶额仰望,天是那么的蓝,树是那么的绿,花儿是那么的清香,这就是我的村庄,我的家……

  低首,突然看到流泪的父亲,我也是一阵的慌乱。

  “老爸,这是二叔家吧?”我指着枣树对面的小二楼说道。

  “是你二叔家。这是我的家。”父亲用手擦着眼泪,指着枣树旁边倾倒的泥房,慢慢地说道。

  泥房已经没有我高了,虽然房子的模样还在,但是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泥做的房屋模型。岁月已远,父亲的祖父去世以后,父亲被二爷爷接到了东北,房子一直闲置着,也没有修缮和翻盖,早已经是断瓦残垣,只是一座带着门窗的泥堆了。我怕父亲再一次忍不住去伤感,急忙扶着他走向二叔家。

  因为在路上一直和三叔保持着通话,我们刚刚拍了几下门,呼啦啦地出来了一群人。

  “大哥,你可回来了。”为首的是三叔,瘦瘦的,高高的,我在相片上见过他年轻时的样子。他的后面是老老少少一群人跟着,一起涌出了大门。

  “嗯,回来了,回来了。”父亲激动地答应着,然后拉着我的手,开始给我介绍起来。二婶,三叔,三婶,四叔,四婶,再加上那些弟弟妹妹,我们在门口站了足足有十五分钟。

  “大哥,外面热,我们还是进屋说吧。”三叔的普通话说得比较好,因为他退休之前是祝阳乡小学的老师。

  走进二婶家的大门,我才发现,老家的房子建得都像江南的小庭院了。大门的后面有一个小院,因为已经吃上了自来水,水井已经弃用了,不过却是一个比较古老怀旧的摆设。庭院的左边是厨房,右边是仓房和卫生间,中间要过一个过堂才进入大厅。房子看上去很朴素,但是我却深深地感觉到了老家的富足与生活的安逸。

  前两年,二叔因为脑出血去世,二婶提及此事,父亲又是一阵的伤心,眼泪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

  我一边安慰着父亲,一边看着我的亲人们。四爷爷有四个孩子,我有三位叔叔,一位姑姑。姑姑嫁到了菏泽,因为年事已高,身体又差,没有赶回来。二婶,三叔,三婶,四叔,四婶,身体都很康健,父亲是老于家最年长的人了,大家围着他,聊着过去的事情。偌大的房间里传出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回乡,必定是要祭祖的。

  清晨,薄雾未散,我们一起来到了村庄后的半山坡上。这里安葬着我的曾祖父,还有我的爷爷,四爷爷和二叔。青山肃穆,只闻鸟鸣。父亲给老人们的坟上都培上一捧泥土,他用力拔着坟上的荒草,一柱清香燃起,淡淡的味道瞬间飘香密集的树林,随风散去。

  父亲在曾祖父的坟前,久久不愿离去。三岁就失去双亲的父亲,一直跟着曾祖父长大,曾祖父成了他心中的墙,一堵永远不倒的心墙。

  在回来的路上,三叔告诉父亲,奶奶改嫁以后的三个儿子都生活在这个村子里,也都很健康。父亲沉思片刻,告诉三叔:“叫上他们吧,一起去看看我娘。”

  四十年的时光,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这么自然地说起自己的母亲。曾经,我母亲给我讲过父亲的故事。儿时的父亲,因为奶奶的改嫁成了孤儿,再加上曾祖父对奶奶的成见,父亲一直对自己的母亲爱不起来,也绝口不提的。经过了岁月的漂洗,父亲终于可以放下心结,接受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弟弟们了。那一天,村庄上空一直是碧蓝的,风也是柔和的,带着丝丝的热浪。父亲和弟弟们站在奶奶的坟前,他们一起为奶奶深深地鞠着躬,那一刻,我的眼睛被瞬间的热浪遮掩了视线……

  父亲,从小就是一个读书很出色的人,他很少去种地,可是他却很是迷恋那股蒜香。我们的村庄大部分的土地都用来种植大蒜了,而且是远近闻名。三叔家的门廊里,居然是用蒜辫撑起的凉棚,一进门就是蒜香扑鼻的,父亲很是喜欢。六月,真是大蒜成熟的季节,整个麦田的上空都飘荡着蒜的清香。

  我和父亲一直住在三叔家里。和大多数的农村的情况一样,孩子们都已经离开家,去各个城市去拼搏奋斗去了。不过,让父亲欣慰的事,于家至今仍然延续着读书的好习惯,我的几个弟弟妹妹都是通过考学走出乡村的大门的。尤其四叔家的志刚,他已经超越了当年父亲创造的求学记录,是山东大学的在读研究生了。因为我们的归乡,孩子们从四面八方奔回了家。

  父亲坐在三叔老屋的藤椅上,摇晃着蒲扇,一脸的笑意。

  三叔的老宅是修缮的,没有重建。还是主屋和东西厢房的四合院结构,只不过给志海预备的婚房一直闲置着,西厢房被三叔改造成了厨房了。堂屋里还是老样子,中间挂着一幅中堂字画。下面是一张八仙桌,父亲做的藤椅就在桌子的旁边。因为三叔是教师,家里有了一些书香的味道,左侧的书架上也摆放着几排厚厚的书籍,还有三叔教学时保留下来的教案。

  家乡变化很大,招待客人的习俗也在改变。我们在家里住了几日,三叔都是打电话在镇上的餐馆订餐,餐馆按时把做好的饭菜送来,很是方便。

  泰安市煎饼的故乡,家家户户都有煎饼鏊子,我们家也不例外。三婶,四婶因为我们归乡,她们把搁置已久的煎饼鏊子生上火,给我们摊上了足足二十斤的大煎饼。父亲总是喜欢拿着煎饼在鼻子前深嗅,一脸迷恋的表情引来大家的嬉笑。

  或许,故乡真的连着我的血脉。短短的几天,我已经回说上几句地道的家乡话了,跟着弟弟们进山可以不迷路,鲁菜我更是喜欢,浓汁略咸的味道很是合我的胃口。短短的几天,我已经开始眷恋上了这块坚实的土地了。

  近乡情怯,离乡添愁。当我们离开时,天阴阴的,落起了小雨。雨点轻轻地敲打着车窗,就像那思乡的序曲,还未离开已经渐递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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