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父亲一同走在县城的大街上

时间:2021-11-04 12:59:28 资料 我要投稿

和老父亲一同走在县城的大街上

作者简介:李超,仡佬族,1995年出生于贵州,现为贵州石阡民族中学高三学生。有作品散见《诗选刊》《贵州民族报》《铜仁日报》等报刊。   为什么说父亲老   是因为他第一次来县城时,我还没出生   而今石阡像一汪水,对我而言   如鱼得水   我带着父亲穿过密集的人群   他东张西望,好像这里有他前世的情人   父亲的确老了   是在他皱眉时我不小心发现的   在他穿过人群抓紧行李包时   在他低头走过每一块广告牌下时   在他弯下腰捡起掉落的一毛钱时   我偶然碰落他压缩在皱纹里的岁月   有些空洞。就像他蹲在街边   翻看我新买的手机时的那一定格姿势   走过广场时,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块大屏幕   并轻声地用识文断字的嘴读出   就像念一封遥寄的书信   每个字的高度都是父亲眼里的仰望   父亲不缺城市,大行李包同他漂去过   有许多故事或没故事的别人的家乡   然而他的视网膜还是不肯放过阡城   也可能还有我走在他前面的脚步   后来,我让父亲走在我前面   我在后面默默地数他走的步子   然后,用同样的速度   过桥   黑夜里,我看见尧上在发烫   到尧上,我希望邂逅一场没有皱纹的黄昏   天边的浮云,像姑娘的裙摆   更像我囤积的心绪   脚尖刚沾到尧上的边,已是夜晚   萤火虫和发亮的草   是大山深处的神秘密码   一朵花开,定格一个固有的姿态   风姿撩人,一种诱惑的美   弯路似美人优美的线条   一弯一拐,直至她的芳心   暗许,一种默认的姿态   这是滋生在佛法旁侧的爱情   每个夜晚都在为心上人,脸庞发烫   秋天,或者与一丝阴晴不定有关   突然,我想到了山岗   贫瘠的土地长出红色的胡子   上帝取出的肋骨,镶嵌在岩石的腹中   孕育出稻花香里嗅到的丰年   镰刀沾满露水,割出一粒粒有血有肉的米   村里的“王癫子”死了   我从母亲的电话里闻到气息   他走的那个夜晚,也许   还不曾知道秋天已经产下一个漂亮的女儿   他的一生都在疯疯癫癫地挨过   可能到死他也只是停留在早年参军的战场上   像去年的干旱,一地的庄稼   只停留在花穗上,就永远枯死在夏末里   回头时,我看见一背篓苞谷刚跨进家门   一丝斜阳飘进堂屋里,傍晚时   将公鸡的鸣叫点缀   或许,不会再有暴风雨了吧?   因为,秋天到了   消失不见   头开始发痛。没有拧紧的发条   被谁丢失在黄昏的大门外   我开始觉得世界不正常了   风的眼睛已经布满血丝   我看到一张被表情吞噬的脸   时针仍然在每个人的眼眶里打转   那根在神经上松动的发条   夜半,我将腕上的`手表放在耳畔   响声很小,我却听出了整个世界的安宁   多么奇怪的感觉。然后天亮了   我迷茫。那些消失在窗前   连帽子一起消失在转角处的人   不该有人问起我三毛和张爱玲   让阳光打在每个字的脚底板上   让世界消失在暖洋洋的字眼里   我就这么久久地站在窗前   因为捡一只鞋而丢失整条河流   一粒芝麻也在冲我发笑   因为那个滚瓜烂熟的西瓜   晚安吧,阡城   一碗热汤   始终暖和不了透进骨头里的凉   那个卖夜宵的老婆婆在发抖   十根黑色的手指抓住我的颤抖不放   端来的热汤面冒着无名的热气   满面笑容地,洒进我的口腔   闪躲不及。我只是伸了伸舌头   透进骨子里的那股凉啊   比属于这座城市的秋天来得更加诡秘   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将头缩进肚子里   从饭店的夜深里腾出灌饱酒精的步子   脚跟东张西望。踩在凌晨的脊背上   两只长满脚气的脚丫子   踩碎路灯在秋雨里结成的薄冰   阡城,晚安吧!   夜已经深了。秋天的影子埋在门外   睡在旅馆铺有电热毯的床上   踏实。丝丝暖气像那个铺床的小姑娘的笑脸   这两只迷茫的脚丫终于不再痒痛   它们此时只是讨论一些无关痒痛的话题   比如,太阳会不会比明天早上起得更晚   责任编辑 石彦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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