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背景下电视媒介的时空重置论文

时间:2021-09-09 09:06:07 论文范文 我要投稿

网络背景下电视媒介的时空重置论文

  摘要:网络媒介上升为社会信息传播的主流媒介之后,位居霸主地位的电视媒介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介质特点和功能定位。网络媒介主流化导致的最突出矛盾是信息泛滥,它促使大众传播系统中的电视媒介由原来追求信息容量和速度,转变为以提供确切有效的解释性信息为主,而实现这种转变的前提就是重新设置作为信息载体的频道时空。

网络背景下电视媒介的时空重置论文

  关键词:网络媒介 电视时空 电视栏目 化零为整

  一种新生媒介的产生对旧有媒介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但是迄今为止,没有哪一种传播媒介较网络媒介的影响更直接、更深刻。它不仅迫使传媒市场重新洗牌,而且引发传媒格局以及传统媒体的生存方式发生骤变。一直位居霸主地位的电视媒介受其冲击,受众大量流失,霸主地位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于是,借助网络媒介的力量,增加受众选择的主动性和传受之间的互动性,缩小和网络媒介的差距,成为电视媒介弥补自身缺陷、维系可持续发展的一种策略。但应该看到的是,媒介之间的“融合只是一个手段而不是目的,合是为了更好的分”①。各种媒介包括电视媒介,必须通过彰显自己的个性,重新认识自己的本体优势,才能在媒介融合的大趋势下保障自身的生存与发展。

  任何事物包括媒介都由空间和时间组成,媒介之间的差异,归根结底是由媒介时空差异带来的。前者决定传播的速度,即时效性,后者决定媒介的信息容量和信息呈现方式。那么,网络媒介对电视媒介构成威胁主要是空间还是时间因素,电视媒介该如何凸显自己的时空特点才能应对网络的挑战,这些均是网络时代电视媒介获得竞争优势、保障可持续发展必须面对的问题。

  有限空间成为电视媒介的优势

  如果将媒介时间理解为信息传播的速度,空间理解为媒介信息的容量,那么网络与电视媒介最大的差异毫无疑问应该是在媒介空间上。因为随着电视直播技术的常态化,电视传播的速度和网络媒介相比,已经不分伯仲。但空间的情形却大不相同。网络空间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它的无限性,人们永远无法触摸到网络空间的尽头,难以判断它到底要伸展到何处。因为无限,从媒介机构到普通受众可以随时随地任意借助网络传播信息,于是,它就拥有了海量信息及传播的低门槛、双向性等传播特点,而这些正是它超越电视媒介的优势所在。而电视媒介的空间显然是有限的。就整体而言,电视媒介由频道组成,由于成本及收视方式等因素的限制,电视频道数量是有限的;就频道自身看,电视媒介的最突出特点是由时间代替空间,每天24小时的空间容量,是电视频道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注定了电视媒介难以像网络媒介那样拥有真正意义上的交互性和大信息量,因而空间有限也就成了电视媒介的一大缺憾。

  然而,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孤立存在的。整个大众传播系统是动态平衡、相互转化的有机体,每种媒介的优劣势在整个系统中并非固定不变,而是依据系统内部状况及社会对媒介的需求,分工互助,不断转化。无限空间之于网络媒介是一把双刃剑,它既使网络媒介拥有了其他媒介无法企及的竞争力,但同时也导致了信息的过度传播和泛滥,让受众普遍置身于信息选择、认知的困惑和焦虑之中。目前人们的一个基本共识是,在传媒领域中,整个世界面临的最亟待解决的问题已不再是信息匮乏的问题,而是如何解决信息过度传播、减少收集信息所花费的成本,有效利用信息资源的问题。

  为了解除因信息过剩给受众带来的选择的困惑,人们首先想到通过加大对网络的监控力度来实现。但是对于网络这样一种无边界的传播媒介,无论如何加强控制,因其时空的无限性无法改变,因而信息过度传播的状态,不可能由网络媒介自己去改变。这就需要传媒生态系统中的其他媒介承担起弥补网络传播负面效应的作用。作为普及程度和使用率最高的电视媒介,不可避免地要担此重任。

  电视空间的有限性为其担此重任奠定了基础。空间有限意味着媒介本身具有比较强的可控制性,意味着它能够做到让信息的传播更集中、更有序。因为,空间有限决定了电视媒介的信息传播不可能随心所欲,必须经过严格的筛选、整合,这无形中就增强了信息的有序性和有效性,这在整个大众传播系统内,无疑可以起到对信息泛滥现象的弥补、矫正作用。

  应该指出的是,人们一向把电视传播的这一特点当做电视媒介的局限看待,因为这种控制性的信息传播状态本质上是将受众放在了被动接受的位置上,有悖于一直以来所倡导的以受众为中心的传播理念。这里姑且不论“受众中心”是否就是大众传播所要遵循的绝对原则,就现实境况而言,由于信息的真假难辨、无量无尽已成为大众传媒面临的主要矛盾,受众对信息的需求已经由“量”转向“质”,因此,电视媒介所传播的经过多重选择的具有权威性的信息,恰恰是合乎现代受众所需要的。早在20世纪70年代,麦库姆斯在《大众传播媒介的议程设置功能》中就指出,“受众有需要引导的需求”。20世纪5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弗洛姆在他的《逃避自由》一书中认为这是现代社会人类无法摆脱的悖论性境遇:自由固然是人类永恒的追求,但是当整个社会陷入混乱无序状态,人的认知能力受到挑战时,个体心灵会不由自主地由最初的渴望自由转为逃避自由,即期望通过归依某种新的权威、新的秩序,来改变无所适从的状态,从而获得一种归属感和安全感。弗洛姆认为,这虽然是一种消极的心理状态,但是迄今为止人类尚无法规避。因此,网络时代,空间有限反倒成为电视媒介为大众提供有效性和确定性信息的基本物质条件。

  化零为整,整合媒介时间

  空间有限为媒体做到信息的有序传播提供了有利条件,但这并不意味着有限空间必然会成为有序空间。电视媒介的运行是以频道为单位的,而电视栏目则是电视频道的基本单元,它把频道原本完整的线性时间分割成若干段落,每个时段具有不同的功能,形成通常所说的频道栏目化。栏目化的目的是要建构一种秩序、呈现一种规律,以便于受众选择、把握。但如果栏目设置过多,频道时间分割得过于零碎,就会打破原本完整、有序的线性时空,使之成为零散的时间片断组合,从而导致频道呈现凌乱无序的状态,消解栏目化建构起的播出规律。综观电视媒介的发展轨迹,它的确处于这种状态,为了追求信息传播的速度和容量,电视频道的基本发展趋势是:栏目日趋丰富多样,由最初的几个变成了十几个、几十个;快节奏、大信息量一直是设置电视栏目遵循的基本原则。一直以来,电视被公认为是一种碎片化、无深度的娱乐媒介,②正是这种零散化的时间状态使受众不易接受。

  如果说在网络媒介诞生之前,电视将媒介时间碎片化是为了满足受众对信息的丰富、多样的需求,凸显其在传统报媒面前的优势的话,那么网络媒介诞生之后,电视媒介刻意追求的这种功能和优势显然已被网络媒介轻而易举地取代,电视媒介无论怎样切割时间,提升信息更替的节奏,在信息容量上都已经无法和网络抗衡。这意味着电视媒介以往为追求信息容量而采取的化整为零的时间(空间)运行策略必须随之改变。改变的方式则是化零为整,通过整合媒介时间,营造电视频道的整体感和秩序感,让受众对电视时间和所传播的信息产生一种可把控性,从而形成媒介依赖。

  应该说明的是,化零为整不是仅仅在形式上体现为以大板块取代零碎小栏目,而是要求在栏目之间改变以往那种支离破碎、各自为政,不考虑逻辑关系和关联度的状态,使整个频道的内容形成既丰富又统一,具有整体感、连续性的状态,以便于受众把握、认知。

  目前,这种整合意识、大板块概念已经在不少电视频道的节目布局中体现出来。央视经济频道早在2005年就确立了大板块结构理念;浙江经视作为近年来在浙江地区认可度较高的一个地方频道,其非常突出的一个特色就是节目布局的集群化。所谓集群化,就是强化每一类节目的`浓度和各类节目之间的关联度,使栏目之间在内涵逻辑上具有黏合性。浙江经视将整个频道节目划分成了“新闻节目集群”、“财经节目集群”、“高端节目集群”、“生活节目集群”、“大型活动集群”等7个集群。7个节目集群不仅定位明确,而且让受众对整个频道的内容一目了然;更重要的是,节目布局上,也遵循集群化的原则,加强了各集群内部节目间的关联度。以晚间节目为例:8点30分到11点30分3个小时是最能体现经视频道定位的核心时段,这一时段主要由4个栏目构成:8点30分到9点25分是《经视新闻》;9点25分是《经视说法》;10点开始是《Hello Money》(是一档风格轻松诙谐经济类的话题节目),10点30分是《新闻深呼吸》,11点是《理财大赢家》。4个栏目不仅都和经济问题相关,而且呈现出由浅入深,由新闻资讯到深度服务的递进趋势。这种整合意识,加大了经济类节目的浓度,强化了受众对频道定位和风格的认知度,便于受众选择接受,形成忠诚度。

  拓展媒介的空间深度

  任何一则媒介信息都依托相应的媒介空间而存在,在二维层面上它所占据的空间都是有限的。但任何信息其实都可以视为三维存在,这第三个维度就是信息开掘的深度,在这个意义上,深度应该是无限的。整合媒介空间,通过化零为整的方式,固然可以让受众对整个频道信息产生秩序感、可掌控感,但大板块运行如果仅仅等于简单的合并同类项,节目内部不能形成有机体,也很难对受众产生持久的黏合力。因为频繁的信息中断、更替、起始,等于给了受众重新选择、离席的契机。但若是能够通过开掘信息的前因后果,阐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使信息与信息之间形成连绵的递进感,就能使一个较长的时间单元对受众产生吸附力。这种对因果关系或者事件进程的连续关注,就是这里所说的对空间深度的开掘。毋庸讳言,这种深度追求,其实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深度报道模式。

  众所周知,深度报道模式起源于报纸,电视媒介诞生之后,它被视为最能体现报媒介质优势的信息传播模式(电视则被认为更适合传播“短平快”的信息)。但今天看来,与其说深度报道方式是报纸媒介的专利,不如说它的产生与盛行更多地取决于现实境况。我们知道,世界大众报刊诞生于19世纪30年代,而深度报道的大规模出现和盛行则是在一个世纪之后,即20世纪二三十年代西方社会经济危机爆发之际。危机四伏的社会状况、瞬息万变的经济形势,迫切需要媒体对社会状况、经济形势作出解释和判断,对受众给予理性的引导。深度报道方式正是在这种社会需求下产生的。这就是说,深度报道存在的真正土壤是特定的社会境况和受众需求。

  历史往往会有惊人的相似。如前所述,网络升级为社会信息传播的主流媒介导致的一个必然结果是,信息的过度传播加剧了受众的认知困惑。在这种情况下,必然要求大众传媒系统中最具权威性的电视媒介除了既定的娱乐功能外,不能仅仅充当信息传播的平台,必须承担起帮助受众鉴别信息、认知社会、厘清现实、释疑解惑的重任,而这正是深度报道才能实现的目标。事实也的确如此。我们看到,近年来,除了电视剧和综艺娱乐节目外,深度报道已经成为电视媒体主导性的节目形态,遍布荧屏的谈话类、讲述类、调查类节目,本质上都是在对信息进行深度开掘。

  媒介即讯息,但是更多时候,媒介的功能和属性取决于现实需要和媒介系统的整体状况。由于网络传播更加便捷、随意和个人化,促使原本的伴随式媒介电视,变成了受众有目的、有指向、理性化使用的对象。这种理性化的使用心理,也要求电视媒介改变原来的无深度状态,使平面的电视时空得到深度拓展。

  注 释:

  ①彭兰:《媒介融合的“合”与“分”》,《新闻与写作》,2006(9)。

  ②卞冬磊、张红军:《媒介时间的来临:电子传播媒介的时间的想象》,《新闻学研究》,2007(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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