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革命散文

时间:2021-09-28 12:17:23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人生是一场革命散文

  见到他时,是在我们高中毕业二十九年后的一天傍晚。那天下着雨,街上的积水虽然不深,但溅起的水花像是我们彼此激动的心情,加速了跳动。

人生是一场革命散文

  他在老家的一所乡村小学任教,为了晋升职称考试,从千里之外的村校到我所在的小城。我们在一家幽静的小饭馆里见面,除了声音与记忆中的印象相似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尽管我们从十七、八岁高中毕业到现在,已快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但他脸上的皱纹和满头的白发,让人看起来像是到了六十多岁样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彼此是谁,还真是认不出来对面坐着的是曾经寒窗共度的高中同学。

  我们握手、拥抱、问好,谈起了过去,也说到了现在,相互传递着分别后的打拼经历。但说得最多的还是大家都熟悉的同学时光,谈到彼此的努力与勤奋,也谈到那时的调皮和恶作剧,抑或是不经意的一句话与鲁莽行为引起对方的不满等。不管是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还是不愉快的童年往事,现在说起来,都能坦然面对并以笑脸相迎,没有丝毫的隐瞒与虚假。

  我们从小是在偏僻的农村长大,上小学的时候正好是人民公社时期,一般的家庭都有三、四个孩子,最多的也有七、八个。白天,大人们都在生产队的组织下到地里去劳动,孩子们去上学,不足三百人的村庄上学的孩子就有一百多人,年龄小一些的孩子无人看管,独自放在家里又不放心,只要能上学的都送到学校来,尤其是小学一、二年级的学生最多,入学率空前之高,让只有两个老师的学校超负荷运转。那时候的学校设备极其简陋,两个班级的学生挤在一间教室里,一个班级上课时另一个班的学生上自习,对上过课的学生布置课堂作业后,接着又对另一个班上课,条件虽然艰苦,但大家都快乐并幸福着。

  有一次,老师对我们四年级的学生要上作文课,说这堂课不在教室上,而是要到野外去看风景。我心里暗自嘲笑老师,好好的一节作文课,不在教室上到野外看什么风景,这不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吗?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服从大局,跟随同学们一起来到野外。

  老师将我们带到一片比较开阔的树林里,那时候正好是春暖花开、莺歌燕舞的季节。看着湛蓝的天空、嫩绿的树叶、雪白的梨花、粉红的杏花,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姹紫嫣红的花草,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沉寂了一冬的蜜蜂在花丛里采蜜,蝴蝶在草坪上追逐,燕子在树林间穿梭,未曾有过的惬意瞬间涌上心头。我们坐在草坪上,目睹春回大地的美丽景象,通过看、听、想,使大家感受自然之美。这时,我才知道老师的良苦用心,同样的一件事情用不同的方法去做,或许会收到不一样的效果。

  到了初中,我们到乡政府所在地的初级中学上学。新的环境、新的同学、新的面孔,学校的老师既有本地人,也有来自北京、上海、江苏等地的知青。他们眼界开阔、知识渊博,对学生体贴关心、认真负责,高度的敬业精神和潜移默化的处世之道,至今让人难以忘怀。有的老师一技多能,除了上课还会修理小型发电机和农用机械等设备。在当时,这些设备对农村人来说技术含量很高,一旦出现故障,只能运到专门的修理店去修,费时又费钱。有时候,乡政府播放露天电影的发电机出现故障,他们便会主动无偿帮助修理,既是教书育人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又是机械修理师,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寄盼于他们,为大家带来了无尽的快乐和期盼,在当地有着很高的威信。

  高中阶段,我们到离家较远的一所初中、高中混合制的普通中学。学校的条件和设备比原来有了较大的不同,我们第一次见到了砖混结构、平顶水泥浇筑的两层教学楼;第一次见到了很不标准、两头用木桩搭成射门口的足球场;第一次一日三餐(实际上只有午餐和晚餐)全靠自立,生活起居不用老师和父母照顾。离开父母和家乡的我们,在互相关照、互相鼓励、互相学习、互相不离不弃的帮助下共勉俱进。星期天,我们到河边洗衣,或是到山里捡拾木柴,准备用炊柴火,有时候还到学校附近的同学家帮助收割庄稼,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两年的高中学习生活转眼间就要结束了,我们在彼此的祝福声中挥手告别,踏上了人生的漫漫旅程。

  一样的星光,不一样的经历,一样的山梁,不一样的风景。在我们的生活中,有风和日丽的清晨,也有雷雨交加的夜晚,有突如其来的灾难,也有患难与共的岁月。曾经的往事回忆,就像我们流失的青春年华,日渐干沽,但只要留有一点温存的土壤,她照样还会重新生根发芽,点缀人生。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革命,也是一段爱恨交织的年代。我们在漫长的成长和学习过程中,不断地改变自己、超越自己,只是有的人改变很大,有的人改变较小,就算你不想改变,岁月的风霜也会如期降临,引领我们共同走过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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