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原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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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原文及翻译【优选】

《宋史》原文及翻译1

  原文

  刘温叟,字永龄,河南洛阳人。性重厚方正,七岁能属文,善楷隶。显德初,迁礼部侍郎、知贡举,得进士十六人。有谮于帝者,帝怒,黜十二人,左迁太子詹事。温叟实无私,后数年,其被黜者相继登第。

  宋初,改刑部。建隆九年,拜御史中丞。丁内艰,退居西洛,旋复本官。三年,兼判吏部铨。一日晚归由阙前,太祖方与中黄门数人偶登明德门西阙,前驺者潜知之,以白温叟。温叟令传呼如常过阙。翌日请对具言人主非时登楼则近侍咸望恩宥辇下诸军亦希赏给。臣所以呵导而过者,欲示众以陛下非时不登楼也。太祖善之。宪府旧例,月赏公用茶,中丞受钱一万,公用不足则以赃罚物充。温叟恶其名不取。任台丞十二年,屡求代。太祖难其人,不允。开宝四年被疾,太祖知其贫,赐器币,数月卒,年六十三。

  太宗在晋邸,闻其清介,遣吏遗钱五百千,温叟受之,贮厅西舍中,令府吏封署而去。明年重午,又送角黍、执扇,所遣吏即送钱者,视西舍封识宛然,还以白太宗。太宗曰;“我钱尚不用,况他人乎?昔日纳之,是不欲拒我也;今周岁不启封,其苦节愈见。”命吏辇归邸。是秋,太宗侍宴后苑,因论当世名节士,具道温叟前事,太祖再三赏叹。

  雍熙初,子炤罢徐州观察推官待选,以贫诣登闻求注官。及引对,太宗问谁氏子,炤以温叟对。太宗愀然,召宰相语其事,且言当今大臣罕有其比。因问:“炤当得何官?”宰相言:“免选以为厚恩。”帝曰:“其父有清操,录其子登朝,庶足示劝。”擢炤太子右赞善大夫。炳、烨并进士及第。

  译文

  刘温叟。字永龄,河南洛阳人。为人厚重方正。七岁就能写文章,擅长楷书、隶书书法。显德初年,升任礼部侍郎、知贡举。录取进士十六名。有人向皇帝诬陷他,皇帝发怒,斥除其中十二人,把温叟贬任为太子詹事。温叟实际上并无私心,后来几年,那些被斥除的人相继考中。

  宋朝初期,改任刑部侍郎。建隆九年,任御史中丞。遭母丧,退居西洛,不久恢复本官。建隆三年,兼任判吏部铨。一天晚上回家从宫前走过,太祖正与中黄门数人偶然登明德门西楼,温叟前面骑马的侍从偷偷地知道了,告诉他。温叟下令像平常过皇宫那样传呼。第二天朝见时,温叟详细地说;“人主登楼非时,则近臣都希望得到降恩宽恕,护卫诸军也希望得到赏赐。我之所以呼喝开路走过皇宫的原因,是想向众人暗示陛下不是时候不会登楼啊。”太祖认为他做的对。御史府旧例,每月赏给公用茶、御史中丞得钱一万,公用不足就以罚款补充。温叟厌恶罚款之名而不取用。任台丞十二年,多次求人自代。太祖难找合适人选,不允许。开宝四年染病,太祖知道他贫穷,赏赐给他器币,几个月后去世,终年六十三岁。

  太宗在任晋王时,听说他清正耿直,派人送给他钱五百千,温叟接受下来,存放在厅西舍房中,命令府吏封署后离去。第二年重午节,太宗又派人送去角黍、执扇,所派的人正好是去年送钱的人。看见西舍封记还在,回来后告诉太宗。太宗说:“我的钱他尚且不用,何况是他人的钱?从前接受下来,是不想拒绝我;现在过了一年还不启封,他的清节越是明显。”命令官吏把所送物品载回。这年秋天,太宗在后苑侍奉太祖用宴,在谈论当世有名的清节之士时,详细讲述了刘温叟以前的事情,太祖再三叹赏。

  雍熙初年,他的儿子炤被罢免徐州观察推官待选,因为家贫到朝廷请求注官。等到皇帝诏见时,太宗问他是谁的儿子。回答是温叟。太宗很悲伤,召宰相来谈他的`事,并且说当今大臣很少这样的了。于是问他:“炤应得任什么官?”宰相说:“免除待选作为厚恩。”太宗说:“他的父亲有清廉的节操,录用他的儿子入朝做官,是希望能够表示劝勉。”提升炤为太子右赞善大夫。温叟的另两个儿子刘炳、刘烨都考中进士。

《宋史》原文及翻译2

  宋史·周必大传原文

  周必大,字子充,一字洪道,其先郑州管城人。祖诜,宣和中卒庐陵,因家焉。父利建,太学博士。必大少英特,父死,鞠于母家,母亲督课之。

  绍兴二十年,第进士,授徽州户曹。中博学宏词科,教授建康府。除太学录,召试馆职,高宗读其策,曰:"掌制手也。"守秘书省正字。馆职复召试自此始。兼国史院编修官,除监察御史。

  孝宗践祚,除起居郎。直前奏事,上曰:"朕旧见卿文,其以近作进。"上初御经筵,必大奏:"经筵非为分章析句,欲从容访问,裨圣德,究治体。"先是,左右史久不除,并记注壅积,必大请言动必书,兼修月进。乃命必大兼编类圣政所详定官,又兼权中书舍人。侍经筵,尝论边事,上以蜀为忧,对曰:"蜀民久困,愿诏抚谕,事定宜宽其赋。"应诏上十事,皆切时弊。

  权给事中,缴驳不辟权幸。翟婉容位官吏转行碍止法,争之力,上曰:"意卿止能文,不谓刚正如此。"金索讲和时旧礼,必大条奏,请正敌国之名,金为之屈。

  曾觌、龙大渊得幸,台谏交弹之,并迁知阁门事,必大与金安节不书黄,且奏曰:"陛下于政府侍从,欲罢则罢,欲贬则贬,独于二人委曲迁就,恐人言纷纷未止也。"明日宣手诏,谓:"给舍为人鼓扇,太上时小事,安敢尔!"必大入谢曰:"审尔,则是臣不以事太上者事陛下。"退待罪,上曰:"朕知卿举职,但欲破朋党、明纪纲耳。"旬日,申前命,必大格不行,遂请祠去。

  久之,差知南剑州,改提点福建刑狱。入对,愿诏中外举文武之才,区别所长为一籍,藏禁中,备缓急之用。除秘书少监、兼直学士院,兼领史职。郑闻草必大制,上改窜其末,引汉宣帝事。必大因奏曰:"陛下取汉宣帝之言,亲制赞书,明示好恶。臣观西汉所谓社稷臣,乃鄙朴之周勃,少文之汲黯,不学之霍光。至于公孙弘、蔡义、韦贤,号曰儒者,而持禄保位,故宣帝谓俗儒不达时宜。使宣帝知真儒,保至杂伯哉?愿平心察之,不可有轻儒名。"上喜其精洽,欲与之日夕论文。

  德寿加尊号,必大曰:"太上万寿,而绍兴末议文及近上表用嗣皇帝为未安。按建炎遥拜徽宗表,及唐宪宗上顺宗尊号册文,皆称皇帝。"议遂定。赵雄使金,赍国书,议受书礼。必大立具草,略谓:"尊卑分定,或较等威;叔侄亲情,岂嫌坐起!"上褒之曰:"未尝谕国书之意,而卿能道朕心中事,此大才也。"

  兼权兵部侍郎。奏请重侍从以储将相,增台谏以广耳目,择监司、郡守以补郎官。寻权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

  一日,诏同王之奇、陈良翰对选德殿,袖出手诏,举唐太宗、魏征问对,以在位久,功未有成,治效优劣,苦不自觉,命必大等极陈当否。退而条陈:"陛下练兵以图恢复而将数易,是用将之道未至;择人以守郡国而守数易,是责实之方未尽。诸州长吏,倏来忽去,婺州四年易守者五,平江四年易守者四,甚至秀州一年而四易守,吏奸何由可察,民瘼何由可苏!"上善其言,为革二弊。江、湖旱,请捐南库钱二十万代民输,上嘉之。

  兼侍讲,兼中书舍人。未几,辞直学士院,从之。张说再除签书枢密院,给事中莫济封还录黄,必大奏曰:"昨举朝以为不可,陛下亦自知其误而止之矣。曾未周岁,此命复出。贵戚预政,公私两失,臣不敢具草。"上批:"王〈日严〉疾速撰入。济、必大予宫观,日下出国门。"说露章荐济、必大,于是济除温州,必大除建宁府。济被命即出,必大至丰城称疾而归,济闻之大悔。必大三请祠,以此名益重。

  久之,除敷文阁待制兼侍读、兼权兵部侍郎、兼直学士院。上劳之曰:"卿不迎合,无附丽,朕所倚重。"除兵部侍郎,寻兼太子詹事。奏言:"太宗储才为真宗、仁宗之用,仁宗储才为治平、元祐之用。自章、蔡沮士气,卒致裔夷之祸。秦桧忌刻,逐人才,流弊至今。愿陛下储才于闲暇之日。"

  上日御球场,必大曰:"固知陛下不忘阅武,然太祖二百年天下,属在圣躬,愿自爱。"上改容曰:"卿言甚忠,得非虞衔橛之变乎?正以仇耻未雪,不欲自逸尔。"升兼侍读,改吏部侍郎,除翰林学士。

  久雨,奏请减后宫给使,宽浙郡积逋,命省部议优恤。内直宣引,论:"金星近前星,武士击球,太子亦与,臣甚危之。"上俾语太子,必大曰:"太子人子也,陛下命以驱驰,臣安敢劝以违命,陛下勿命之可也。"

  乞归,弗许。上欲召人与之分职,因问:"吕祖谦能文否?"对曰:"祖谦涵养久,知典故,不但文字之工。"除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进吏部兼承旨。诏礼官议明堂典礼,必大定圜丘合宫互举之议。被旨撰《选德殿记》及《皇朝文鉴序》。必大在翰苑几六年,制命温雅,周尽事情,为一时词臣之冠。或言其再入也,实曾觌所荐,而必大不知。

  除参知政事,上曰:"执政于宰相,固当和而不同。前此宰相议事,执政更无语,何也?"必大曰:"大臣自应互相可否。自秦桧当国,执政不敢措一辞,后遂以为当然。陛下虚心无我,大臣乃欲自是乎?惟小事不敢有隐,则大事何由蔽欺。"上深然之。久旱,手诏求言。宰相谓此诏一下,州郡皆乞振济,何以应之,约必大同奏。必大曰:"上欲通下情,而吾侪阻隔之,何以塞公论。"

  有介椒房之援求为郎者,上俾谕给舍缴驳,必大曰:"台谏、给舍与三省相维持,岂可谕意?不从失体,从则坏法。命下之日,臣等自当执奏。"上喜曰:"肯如此任怨耶?"必大曰:"当予而不予则有怨,不当予而不予,何怨之有!"上曰:"此任责,非任怨也。"除知枢密院。上曰:"每见宰相不能处之事,卿以数语决之,三省本未可辍卿也。"

  山阳旧屯军八千,雷世方乞止差镇江一军五千,必大曰:"山阳控扼清河口,若今减而后增,必致敌疑。扬州武锋军本屯山阳者,不若岁拨三千,与镇江五千同戍。"郭杲请移荆南军万二千永屯襄阳,必大言:"襄阳固要地,江陵亦江北喉襟。"于是留二千人。上谕以"金既还上京,且分诸子出镇,将若何?"必大言:"敌恫疑虚喝,正恐我先动。当镇之以静,惟边将不可不精择。"

  拜枢密使。上曰:"若有边事,宣抚使惟卿可,他人不能也。"上诸军升差籍,时点召一二察能否,主帅悚激,无敢容私。创诸军点试法,其在外解发而亲阅之。池州李忠孝自言正将二人不能开弓,乞罢军。上曰:"此枢使措置之效也。"金州谋帅,必大曰:"与其私举,不若明扬。"令侍从、管军荐举。或传大石林牙将加兵于金,忽鲁大王分据上京,边臣结约夏国。必大皆屏不省,劝上持重,勿轻动。既而所传果妄。上曰:"卿真有先见之明。"

  淳熙十四年二月,拜右丞相。首奏:"今内外晏然,殆将二纪,此正可惧之时,当思经远之计,不可纷更欲速。"秀州乞减大军总制钱二万,吏请勘当,必大曰:"此岂勘当时耶?"立蠲之。封事多言大臣同异,必大曰:"各尽所见,归于一是,岂可尚同?陛下复祖宗旧制,命三省覆奏而后行,正欲上下相维,非止奉行文书也。"

  高宗升遐,议用显仁例,遣三使诣金。必大谓:"今昔事殊,不当畏敌曲徇。"止之。贺正使至,或请权易淡黄袍御殿受书,必大执不可,遂为缟素服,就帷幄引见。十五年,思陵发引,援熙陵吕端故事,请行,乃摄太傅,为山陵使。明堂加恩,封济国公。

  十一月,留身乞去,上奖劳再三。忽宣谕:"比年病倦,欲传位太子,须卿且留。"必大言:"圣体康宁,止因孝思稍过,何遽至倦勤。"上曰:"礼莫大于事宗庙,而孟飨多以病分诣;孝莫重于执丧,而不得自至德寿宫。欲不退休,得乎?朕方以此委卿。"必大泣而退。十二月壬申,密赐绍兴传位亲札。辛卯,命留身议定。二月壬戌,又命预草诏,专以奉几筵、侍东朝为意。拜左丞相、许国公。参政留正拜右丞相。壬子,上始以内禅意谕二府。二月辛酉朔,降传位诏。翼日,上吉服御紫宸殿。必大奏:"陛下巽位与子,盛典再见,度越千古。顾自今不得日侍天颜。"因哽噎不能言,上亦泫然曰:"正赖卿等协赞新君。"

  光宗问当世急务,奏用人、求言二事。三月,拜少保、益国公。李巘草二相制,抑扬不同,上召巘令帖麻改定,既而斥巘予郡。必大求去。

  何澹为司业,久不迁,留正奏选之。澹憾必大而德正,至是为谏长,遂首劾必大。诏以观文殿大学士判潭州。澹论不已,遂以少保充醴泉观使。判隆兴府,不赴,复除观文殿学士、判潭州,复大观文。坐所举官以贿败,降荥阳郡公。复益国公,改判隆兴,辞,除醴泉观使。

  宁宗即位,求直言,奏四事:曰圣孝,曰敬天,曰崇俭,曰久任。庆元元年,三上表引年,遂以少傅致仕。

  先是,布衣吕祖泰上书请诛韩侂胄,逐陈自强,以必大代之。嘉泰元年,御史施康年劾必大首唱伪徒,私植党与,诏降为少保。自庆元以后,侂胄之党立伪学之名,以禁锢君子,而必大与赵汝愚、留正实指为罪首。

  二年,复少傅。四年,薨,年七十有九。赠太师,谥文忠。宁宗题篆其墓碑曰"忠文耆德之碑。"

  自号平园老叟,著书八十一种,有《平园集》二百卷。尝建三忠堂于乡,谓欧阳文忠修、杨忠襄邦乂、胡忠简铨皆庐陵人,必大平生所敬慕,为文记之,盖绝笔也。一子,纶。

  宋史·周必大传翻译

  周必大字子充,又字洪道,其祖先是郑州管城人。祖父周诜,宣和年间在庐陵任副职,因此定居在这里。父亲周利建,是太学博士。年少时就特别杰出,父亲死后,他被寄养在外祖母家,母亲亲自督促他学习。

  绍兴二十年(1150),周必大考中进士,被授予徽州户曹之职。周必大考中博学宏词科,任建康府教授。周必大拜官太学录,被召去应试馆职,高宗读了他的策文,说:“是个负责起草诏书的人才。”周必大任秘书省正字。馆职恢复由朝廷诏试从此开始。周必大兼国史院编修官,拜官监察御史。

  孝宗即位后,周必大拜官起居郎。直接到皇上面前奏事,皇上说:“我过去看过你写的文章,把你的近作拿来看看。”皇上当初亲临经筵,周必大奏道:“经筵并不是分析文章讲解句子的地方,想从容不迫地了解情况,增益于圣德,就要探求治理之本。”开始,左右史很久没有任命人担任,史事记载被中断、累积,周必大请求必须记下君臣们的言行举止,他日夜兼程修史,每月一次呈给皇上看。于是皇上命令周必大兼编类圣政所详定官,又兼权中书舍人。周必大在经筵侍讲,曾论及边境之事,皇上为蜀感到担忧,周必大回答说:“蜀中百姓受困苦已很久了,希望陛下颁布安抚令,要使政局稳定应减少赋税。”周必大应皇上诏令奏上十件事,都切中时弊。

  周必大暂代给事中,封驳政令之失当,不任用权贵、宠臣。翟婉容对官吏进行升调时违反了有关法令,周必大竭力争执,认为不妥。皇上说:“原以为你只会写文章,没想到你如此刚强正直。”金索取讲和时的旧礼,周必大一一上奏,请求端正敌国之称呼,金国为之气沮。

  曾觌、龙大渊被皇上宠幸,台谏官交替弹劾他们,一起被调任知门事,周必大与金安节不书写备案录黄,并奏道:“陛下对于政府侍从,想罢就罢,想贬就贬,唯独对这二个人委屈迁就,这样恐怕公众的议论会纷纷而至不得停止。”第二天,皇上宣布手诏,说:“给事中、中书舍人为人煽风点火,太上皇时的小事情,怎么可以乱说。”周必大进宫谢罪道“:如此看来,那是我没有像侍奉太上皇一样侍奉陛下。”周必大退朝待罪,皇上说:“我知道你很尽职,只是想破除朋党、端正纲纪。”十天后,皇上重申以前的任命,周必大阻止不了,于是请求任宫观官。

  很久后,周必大被差遣任南剑州知州,又改为提点福建刑狱。周必大进宫回答皇上的提问,希望皇上令中外各地举荐文武人才,分别把他们的长处记在一本册子上,藏于禁中,以备缓急之用。周必大拜为秘书少监、兼直学士院,兼任史职。郑闻起草,周必大定稿,最后由皇上修改,这是模仿汉宣帝时的制度所为的。于是上奏说“:陛下根据汉宣帝时的例子,亲自制定赞书,明确表示自己的好恶。我看西汉时所说的国家大臣,乃是浅陋朴实的周勃,缺乏文采的汲黯,不学无术的霍光。至于公孙弘、蔡义、韦贤,号称儒者,只是拿俸禄保全地位,所以汉宣帝说俗儒不合时宜。如果宣帝了解真正的儒士,怎么会把他们混淆呢?希望陛下平心观察,不可有轻视儒士的名声。”皇上喜爱他论述精辟,知识广博,想与他日夜讨论文章。

  高宗要加尊号,周必大说:“太上皇万岁,而绍兴末年所议之文及近来上的表使用嗣皇帝的称呼不妥。按照建炎年间遥拜徽宗表,以及唐宪宗献给唐顺宗尊号的册文,都称皇帝。”决议于是定下。赵雄出使金朝,要携带国书,朝廷讨论受国书的礼节。周必大立即具体草拟,大致内容是:“尊卑名分之定,有人计较等级、威风;叔侄亲戚关系,难道还计较是坐着还是站立。”皇上赞赏地说“:我未曾告诉国书的内容,而你能道出我心中所想,真是真正的人才呀。”

  周必大兼权兵部侍郎。奏请敬重侍从以储备将相之才,增设台谏官以广开言路,选择监司、郡守以补充郎官之不足。不久,周必大暂代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

  一天,皇上令周必大同王之奇、陈良翰到选德殿回答问题,皇上从袖中拿出手诏,举出唐太宗与魏征关系之例,询问他在位久,而功绩未成,治政的好坏,他自己不能发觉的解决办法,命令周必大等人尽言是否。周必大一一陈述“:陛下训练士兵以图谋恢复国土而将领多次更换,这是用将的法则未掌握好;选择人戍守郡国而郡守多次变换,这是把责任落在实处的方法不完善。各州官吏,一下子上任一下子罢职,婺州四年而地方官换了五次,平江四年换守臣四次,更有甚者秀州一年而四次换守臣,官吏奸邪如何得以考察清楚,百姓疾苦怎么可能得到缓和!”皇上认为他的.话很对,于是革除了这二种弊端。江湖二州干旱,周必大请求捐出南库钱二十万代民交税,皇上很赞赏。

  周必大兼侍讲,又兼任中书舍人。不久,他辞去直学士院之职,得到批准。张说再次拜为签书枢密院,给事中莫济封驳回录黄,周必大奏道:“过去全朝廷的人都认为张说这个任命不适合,陛下自己也知道错了而加以制止了。未到一年,这个任命又下发。贵戚参预政事,公私两方面都受到损失,我不敢草拟此令。”皇上批示:“王日严立即撰写任命书。莫济、周必大降为宫观官,傍晚离开国都。”张说公开奏章的内容,让被弹劾者知道,又荐举莫济、周必大二人,于是莫济被派往温州任职,周必大到建宁府任职。莫济接到任命立即离朝,周必大到丰城后称病而归,莫济听说后很后悔自己的行动。周必大三次请求一宫观职,因此名气更大了。

  时间过了很久,周必大拜官敷文阁待制兼侍读、暂代兵部侍郎、兼直学士院。皇上安慰他说:“你不迎合别人,不附会权贵,我十分倚重你。”周必大拜为兵部侍郎,不久兼任太子詹事。他上奏说“:太宗储备人才为真宗、仁宗所用,仁宗储备人才为英宗、哲宗所用。自从章、蔡京打击了士气后,最终导致外族入侵之祸。秦桧嫉妒刻薄,驱逐人才,其弊端遗留至今。希望陛下在闲暇之时储备人才。”

  皇上一天亲临场,周必大说:“我固然知道陛下不会忘记检阅战备,然而太祖二百年的天下,其希望在于圣上的勤勉,希望皇上自爱。”皇上脸色大变说:“你的话很忠心,是不是为了预防衔橛之变?我正以国仇未报、耻辱未雪为念,不想自寻安逸。”周必大升兼侍读,改任吏部侍郎,拜为翰林学士。

  天上下了很长时间雨,周必大奏请减少后宫供给,松缓对浙郡长期以来积欠的租税的逼责,令省部讨论对百姓抚恤之事。内直宣引,上责说:“金星靠近前面的星,武士踢,太子参与,我们很担心。”皇上让周必大把这些话转告太子,周必大说:“太子是人子,陛下令他驱驰,我怎么敢劝他违抗命令,陛下不要命令他就可以了。”

  周必大乞求回乡,未得到批准。皇上想召人为他分担职责,于是问周必大:“吕祖谦能写文章吗?”周必大回答说:“吕祖谦的涵养很深,了解典故,不仅仅工于文字。”周必大拜为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升为吏部兼承旨。皇上令礼官讨论明堂典礼,周必大提出祭天与祭地分别举行的意见。周必大受旨撰写《选德殿记》及《皇朝文鉴序》。周必大在翰苑近六年,制命文字温和、雅致,考虑事情周到、全面,是一时文学侍从之臣中的第一人。有人说他再次入翰苑任职,实际上是曾觌所荐,而周必大不知道真相。

  周必大拜官参知政事,皇上说:“执政与宰相,本来应当和睦而又有不同之处。在这之前宰相论述某事,而执政再没有什么可补充的了,这是为什么?”周必大说:“大臣本来应该相互支持或反对。自从秦桧当权后,执政不敢讲一句话,以后于是成为理所当然。陛下虚心请教抛开自己的尊严,大臣哪敢自以为是?只要小事不敢隐瞒,那么大事又有什么理由要隐瞒。”皇上深以为然。天久旱,皇上手诏求直言。宰相认为此诏令一下,各州郡都会乞求赈济,如何应付,于是约周必大一起上奏反对此令。周必大说“:皇上想了解下面的情况,而我们却要加以阻拦,怎么可以堵塞公众的言路呢?”

  有人借助后妃的引荐请求为郎官,皇上把此事交给给事中与中书舍人处理,周必大说:“台谏、给舍与三省互相牵制,怎能禀承旨意办事呢?不听从旨意有失于礼节,听从了又有损于法则。旨令下达之日,我们应当一起上奏。”皇上高兴地说“:肯如此任劳任怨吗?”周必大说“:当给而未给就会有怨恨,不当给而不给,有什么怨恨呢!”皇上说:“这是负责任,不是任怨。”周必大拜官知枢密院。皇上说:“每次看见宰相不能处理之事,你用几句话就解决了,三省根本不能少了你。”

  山阳过去屯兵八千,雷世方乞求只差遣镇江一支军队五千人驻守山阳,周必大说“:山阳控扼黄河口,如果今天减少驻军而后又增加驻军,必然导致敌人的怀疑。扬州武锋军本来驻守山阳,不如每年拨三千人,与镇江五千人一同驻守山阳。”郭杲请求把荆南军队一万二千人移至襄阳永久屯守,周必大说:“襄阳固然是要地,江陵也是江北的襟喉。”于是留下二千人驻扎江陵。皇上问“:金主已经回到上京,并分派他几个儿子镇守各地,将怎么办?”周必大说:“敌人的恫吓可能只是虚探,正担心我们先行动。我们应当静守,只是边地将领不可不精选。”

  周必大拜官枢密使。皇上说“:如果边境出事,宣抚使之职只有你可胜任,他人不行。”各位统帅呈上各军升迁名单,周必大不时点名召见一二人考察其才能优劣,统帅十分恐惧,不敢容于私情。周必大创造了诸军点试法,对分散在外的军队就亲自去检阅。池州李忠孝自己说有二名正将不能拉开弓,乞求罢去他们的军职。皇上说“:这是枢密使措置的效果。”金州寻求将帅,周必大说:“与其让人私下举荐,不如正大光明地选报。”皇上命令侍从、管军举荐将帅。有人传言大石林牙将要加兵攻金,忽鲁大王分别占据上京,边境大臣与夏国订下盟约。周必大都一概不理会,劝皇上持重,不要轻举妄动。果然所传之言都是妄言。皇上说“:你真有先见之明。”

  淳熙十四年(1187)二月,周必大拜官右丞相。他首先奏道“:现在国内外安定,这种安定局面大约将近有二十四年了,这正是令人担心之时,应考虑国家的长远之计,不可以频频更改治国方针以图速强。”秀州乞求减去大军总制钱二万缗,官吏请求核审是否合适,周必大说:“这难道是审核的时候?”立即蠲免了秀州的总制钱。密封的奏章多说大臣们的同异,周必大说:“各尽所见,归纳到一处,怎么可能还相同呢?陛下恢复祖宗过去的制度,令三省反复阅读奏章后行动,正是想使上下互相牵持,并不是只奉行文书。”

  高宗逝世,议定根据显仁的例子,派三位使者报告金朝。周必大说“:今天的事很特殊,不应当害怕敌人而曲意顺从。”阻止了派使者之事。金的贺正使来到宋,有人请求皇上暂且穿淡黄袍在御殿接受国书,周必大执意不肯,于是皇上穿素色丧服,在帷幄中接见金使。淳熙十五年(1188),思陵出殡,周必大根据熙陵吕端的故事,请求随同前往,于是皇上给他太傅头衔,为山陵使。明堂大礼时皇上对周必大加封恩赐,封他为济国公。

  十一月,周必大单独留下来请求让他去职,皇上再三加以安慰。皇上忽然宣谕道:“近年来我经常生病且感到疲倦,想传位给太子,但你必须暂且留下。”周必大说:“圣上身体安康,只是由于思念高宗稍稍过度了些,怎么至于倦于辛苦。”皇上说“:最大的礼仪没有比得上事奉宗庙的,而初享时我大多是带病前往坚持祭祀的;最大的礼仪没有大于执丧的,而我不能亲自到德寿宫去。想不退休,可以吗?我才把这个重任委托给你。”周必大哭着退下了。十二月十一日,皇上秘密赐给周必大绍兴时制定的传皇位亲札。三十日,皇上令周必大留下商议。二月初二日,又令周必大参与草拟诏书,专门论述了供奉灵位、侍奉太子之事。周必大拜为左丞相、许国公。参政留正拜为右丞相。壬子日,皇上才把传位的打算告诉二府。二月初一,皇上降传位令。第二天,皇上穿着吉祥的衣服到紫宸殿。周必大奏道“:陛下传位给皇子,再观盛典,流芳千古。看来从今后不能每天侍奉皇上了。”于是哽噎不能说下去,皇上也流泪说:“只有靠你们协助新君主。”

  光宗询问当今急务,周必大奏称为用人、求言二件事。三月,周必大拜官少保、益国公。李山献草拟了二相制度,大家对此贬褒不一,皇上召李山献令他用麻纸另拟文书,不久把李山献贬斥到一郡任职。周必大请求离朝。

  何澹为司业,在职很久都没有升迁,留正奏请提拔他。何澹对周必大不满而感激留正,到他为谏长时,于是首先弹劾周必大。皇上诏令周必大以观文殿大学士之职任潭州判官。何澹对周必大的谴责不停,于是周必大以少保充当醴泉观使。周必大任隆兴府判官,没有赴任,又拜为观文殿学士、潭州判官,恢复大观文之职。周必大被所举官吏受贿败露之事牵连,降职为荣阳郡公,又复为益国公,改任隆兴判官,他辞去此职,拜官醴泉观使。

  宁宗即位,令大臣直言朝政得失,周必大奏上四件事:至孝、敬天、崇俭、久任。庆元元年(1195),周必大三次上表引退,于是以少傅身份退休。

  开始,平民吕祖泰上书请求杀韩胄,驱逐陈自强,以周必大代替他。嘉泰元年(1201),御史施康年弹劾周必大首先为诡诈之徒唱赞歌,又私植党派,皇上令降周必大为少保。自庆元以后,韩胄之党以建立伪学的名义,来禁锢君子,而周必大与赵汝愚、留正被指责为罪魁祸首。

  嘉泰二年(1202),周必大又为少傅。嘉泰四年(1204年)死去,终年七十九岁。皇上赠他为太师,谥号“文忠”。宁宗为他的墓碑题写篆文“忠文耆德之碑”。

  周必大自己号称平园老叟,著书八十一种,有《平园集》二百卷。周必大曾在乡里建三忠堂,说欧阳修、杨邦、胡铨都是庐陵人,他平生所敬慕的人,故写文章记下他们的事迹,这是他的绝笔。周必大有一子,名周纶。

《宋史》原文及翻译3

  原文

  钱勰,字穆父。生五岁,日诵千言。以荫知尉氏县,授流内拴主簿。判铨陈襄尝登进班簿,神宗称之。襄曰:“此非臣所能,主簿钱勰为之耳。”明日召对,将任以清要官。王安石使弟安礼来见,许用为御史。勰谢曰:“家贫母老,不能为万里行。”定官制,勰方居丧。帝于左司郎中格自书其姓名,须终制日授之。奉使吊高丽。想入请使指,帝曰:“高丽好文,又重士大夫家世,所以选卿,无他也。”乃求吕端故事以行,凡馈饩非故所有者皆弗纳。归次紫燕岛,王遣二吏追饷金银器四千两。勰曰:“在馆时既辞之矣,今何为者?”吏泣曰王有食徒归则死且在番已受想日左右番各有职吾唯例是视汝可死吾不可受竟却之。以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老吏畏其敏,欲困以事,导人诉牒至七百。勰随即剖决,简不中理者,缄而识之,戒无复来。阅月听讼,一人又至,呼诘之曰:“吾固戒汝矣,安得欺我?”其人谰曰:“无有。”勰曰:“汝前诉云云,吾识以某字。”启缄示之,信然,上下皆惊咤。宗室、贵戚为之敛手,虽丞相府干请,亦械治之。积为众所憾,出知越州。召拜工部、户部侍郎。苏轼乘其据案时遗之诗,勰操笔立就以报。轼曰:“电扫庭讼,响答诗筒,近所未见也。”翰林缺学士,章惇①三荐林希,帝以命勰。以尝行惇谪词,惧而求去。帝曰:“朕固知之,母庸避也。”尝侍经幄,帝留与之语曰:“台臣论徐邱事,其辞及雍②。若雍有请,当付卿以美诏慰安之。”既而雍章至,勰答诏云:“朕察其厚诬,力加明辨。”帝见之,谓能道所欲言者。惇因是极意排诋,讽全台攻之。罢知池州,卒于官,年六十四。(选自《宋史·钱勰传》,有删改)[注]①章惇:时任宰相。②雍:郑雍,大臣,曾遭章惇排挤。

  译文

  钱想,字穆父。五岁时,每天背诵一千字。因恩荫担任尉氏县知县,授任流内耸主簿。判耸陈裹曾经登记进用次第的簿册,神宗称赞陈襄。陈襄说:“这不是我所能做的,是主簿钱想做的。”第二天召入我遇应对,将要委任钱想清贵重要的官职。王安石让他的弟弟王安礼来见钱鳃,答应任用钱想做御史。钱部辞谢说:“家里贫穷,母亲年老,不能远行万里。”制定官制,钱想正居家守孝。皇帝在左司郎中之格祭自写下钱曝的娃名,等到服丧结束时授给他。奉命出使高丽进行慰问。钱想入朝请领出使旨意,皇帝说:“高丽喜好文学,又重视士大夫家世,所以选择了您,没有别的.原因。”就要求按照吕端旧例出行,凡是馈赠不是本来就有的都没有接受。回来时停留在紫燕岛,高丽国王派两个官吏追送金银器四千两。钱勰说:“在客馆时已经推辞了,现在来干什么?”官支哭泣着说:“国王有命令,没有完成任务回去就死,况且左番已经接受了。”钱想说:“左右番各有职守,我只是遵照旧例,你可以死,我不能接受。”最终没有接受。凭着龙图阁待制担任开封府知府。老官吏畏惧他的机敏,想以事使他困窘,引来人们上诉文书至七百件。钱怨当即分析到决,选择不合理的,封上并做记号,告诚不要再来。经过一个月的审理,一人又来,钱勰喊来责问他说:残原来已经告诫练了,怎么能骗我?”那人撒谎说:“没有。”钱想说:“你以前上诉如此如此,我标记以某字。”打开封口给他看,果然如此,府中上下都很惊诧。宗室、贵成因此收手,即使丞相府请托,也给他们戴上刑具加以治罪。这样慢慢地被很多人怨恨,出京任越州知州。召入朝廷担任工部、户部侍郎。苏轼趁钱想伏案时送给他诗,线狠提笔立刻写成作为回报。苏轼说:“如电一扫公庭诉讼,如回声对答诗筒,是近来没有见过的。”输林缺学士,章惇三次推荐林希,皇帝却任命了钱怨。钱舰因曾经拟写章惇的贬谪文词,害怕而要求离去。皇帝说:“朕原已知道,不用回避。”曾经在经幄讲学,皇帝留下他,对他说:“台臣论述徐府的事,言辞涉及郑雍。如果都雍有奏请,一定交付给您用赞扬的诏书安慰他。”不久郑雍的奏章到,钱想答诏道:“朕察觉此事纯属诞告力求明辨。”皇帝见了,认为能够表达自己想说的意思。章惇因此极力排挤低毁钱鳃,暗币指使全台攻击钱疆。罢免原职担任池州知州,在任上去世,终年六十四岁。

《宋史》原文及翻译4

  原文

  刘述字孝叔,湖州人。举进士,为御史台主簿,知温、耀、真三州,提点江西刑狱,累官都官员外郎,六年不奏考功课。知审官院胡宿言其沉静有守,特迁兵部员外郎,改荆湖南北、京西路转运使,再以覃恩①迁刑部郎中。

  神宗立召为侍御史知杂事又十一年不奏课帝知其久次授吏部郎中滕甫为中丞述将论之甫闻先请对。甫退,述乃言甫为言官无所发明,且擿其隐慝。帝曰:“甫遇事辄争,裨益甚多,但外人不知耳。甫谈卿美不辍口,卿无言也。”

  王安石参知政事,述兼判刑部,安石争谋杀刑名,述不以为是。及敕下,述封还中书,奏执不已。安石白帝,诏开封府推官王克臣劾述罪。于是述率御史刘琦、钱顗共上疏曰:“安石执政以来,未逾数月,中外人情嚣然胥动。盖以专肆胸臆,轻易宪度,无忌惮之心故也。安石任一偏之见,改立新议,以害天下大公。先朝所立制度,自宜世世子孙,守而勿失;乃欲事事更张,废而不用。愿早罢逐,以慰安天下元元之心。曾公亮位居丞弼②,不能竭忠许国,反有畏避之意,阴自结援以固宠,久妨贤路,亦宜斥免。赵抃则括囊拱手,但务依违大臣,事君岂当如是!”

  疏上,安石奏先贬琦、顗监处、衢州③盐务。公亮疑太重。司马光乃上疏曰:“臣闻孔子曰:‘守道不如守官。’孟子曰:‘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朝廷既违众议而行之,又以守官之臣而罪之,臣恐失天下之心也。”

  开封狱具,述三问不承。安石欲置之狱,光又与范纯仁争之,乃议贬为通判。帝不许,以知江州。卒,年七十二。(节选自《宋史列传第八十》,有删减)[注]①覃恩:广施恩泽,多用以称帝王对臣民的封赏、赦免等。②丞弼:辅佐的职位。③处、衢:二州在浙江境内。

  译文

  刘述字孝叔,是湖州人。考中了进士,当上了御史台的主簿,在温州、耀州、真州做过知府,又提举检点江西的刑罚诉讼,后来做到都官员外郎,六年时间里也不上奏对朝廷官员的考核事项。主管审官院的胡宿说他为人沉静有操守,特地提拔他任职兵部员外郎,改任荆湖南北、京西路转运使,第二次因为朝廷广施恩泽升迁为刑部郎中。

  宋神宗继承皇位后,征召他为侍御史知杂事。又在任职十一年的期间内,不上报考核事项。神宗知道他长久任职,授以吏部郎中一职。滕甫担任御史中丞,刘述准备考核他。滕甫听说了,就先请求应答。滕甫走后,刘述就说滕甫身为谏官也没有什么创建,并且揭发出他未被发现的罪恶。神宗说,滕甫遇到事情就能争辩,带来的好处很多,只不过他人不知道罢了。滕甫谈论到你的优点总是说不完,你不要再评论他了。

  王安石当上了参知政事,刘述兼管刑部,王安石争论谋杀的`刑罚名称,刘述不认为王安石说的对。等到诏书下达,刘述把诏书封好还给中书省,进言坚持自己的意见不停止。王安石汇报给神宗皇帝,下诏让开封府推官王克臣给刘述定罪。在这种情况下刘述带领御史刘琦、钱顗共同上疏给神宗皇帝:“王安石掌管政事以来,不超过几个月,朝廷内外全都人心惶惶。大概是因为他独断专行,轻视法度,没有顾忌畏惧的缘故。王安石任由一己之偏见,改弦更张推行新政,来损害天下人的利益。先朝制定的制度,自当让后世子孙坚守而不要丢掉;竟然想要事事都要改变,废弃而不使用。希望早些罢黜他的官职,来抚慰天下民众的内心。曾公亮官居辅佐之位,却不能够竭尽忠诚报效国家,反而有畏惧躲避的念头,暗地里结成党与互助来巩固受宠的地位,长时间地妨碍贤能之士的道路,也应该废免。赵抃则是不进忠言,无所作为,只是谋求依顺于大臣,为君主做事怎么可以像这样呢!”

  奏章呈上去后,王安石奏报皇帝先贬谪御史刘琦、钱顗去监管处州、衢州的盐务。曾公亮担心这事过重了。司马光于是上奏陈述说:“臣下听闻孔子说过:‘坚守道义不如坚守做官的原则。’孟子说过:‘有进言责任的官员,不能尽职尽责就除去其职。’朝廷已经违背大多数人的想法而去实施了,又因尽忠之臣(的是事)而加罪于他,臣我担心会失掉天下人心啊。”

  开封府判罪入狱,刘述几次被讯问都没有承认。王安石想要将刘述关押进监狱,司马光又和范纯仁替他据理力争,这才(最终)决定将他贬为通判。神宗皇帝没有允许,把刘述改为江州知府。七十二岁时候离世。

《宋史》原文及翻译5

  原文

  文天祥字宋瑞,又字履善,吉之吉水人也。年二十举进士,对策集英殿。帝亲拔为第一。咸淳九年,起为湖南提刑,因见故相江万里。万里素奇天祥志节,语及国事,愀然曰:“吾老矣,观天时人事当有变,吾阅人多矣,世道之责,其在君乎?君其勉之。”十年,改知赣州。德祐初,江上报急,诏天下勤王。天祥捧诏涕泣,发郡中豪杰,有众万人。事闻,以江西提刑安抚使召入卫。其友止之,天祥曰:“第国家养育臣庶三百余年,一旦有急,征天下兵,无一人一骑入关者,吾深恨于此,故不自量力,而以身徇之,庶天下忠臣义士将有闻风而起者。”尽以家赀为军费。明年正月,除知临安府,寻除右丞相兼枢密使,如军中请和,与大元丞相伯颜抗论皋亭山。丞相怒拘之,北至镇江。天祥夜亡入真州,展转至高邮,泛海至温州。至元十五年十二月,趋南岭。天祥方饭五坡岭,张弘范兵突至,天祥仓皇出走,千户王惟义前执之。至潮阳,见弘范,左右命之拜,不拜,弘范遂以客礼见之,与俱入崖山,使为书招张世杰。天祥曰:“吾不能捍父母,乃教人叛父母,可乎?”索之固,乃以所书《过零丁洋》诗与之。崖山破,弘范遣使护送天祥至京师。天祥在燕凡三年,上知天祥终不屈也,召入谕之曰:“汝何愿?”天祥对曰:“天祥受宋恩,为宰相,安事二姓?愿赐之一死足矣。”然犹不忍,遽麾之退。言者力赞从天祥之请,从之。俄有诏使止之,天祥死矣。天祥临刑殊从容,谓吏卒曰:“吾事毕矣。”南乡拜而死。数日,其妻欧阳氏收其尸,面如生,年四十七。其衣带中有赞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节选自《宋史文天祥传》)

  译文

  文天祥字宋瑞,又字履善,吉州吉水人。二十岁中进士,在集英殿对答皇上的策问,皇上亲自选拔他为第一。咸淳九年,被起用为湖南提刑,顺便拜见了原丞相江万里。江万里一向认为文天祥有超过常人的意志节操,谈及国家大事,江万里改变容色说:“我老了,综观天时人事将有变化,我见过的人很多,改变社会状况的责任,大概就落在你的身上了吧!你可要竭尽全力。”咸淳十年,改任赣州知州。德祐初年,元军进逼愈急,皇上下诏号召天下起兵救援,文天祥捧着诏书大哭,发动郡中豪杰,有民众万人。朝廷知道后,让文天祥凭江西提刑安抚使的身份领兵入卫。他的好友劝阻他,文天祥说:“但国家抚养臣民三百多年,一旦国家有急难,向天下征集兵员,竟然没有一人一马响应入关,我对此非常遗憾,所以不自量力,而想到要以身殉国,但愿天下有一听到消息就立刻行动的忠臣义士。”于是倾尽家财为军费。第二年正月,担任临安府尹,不久又担任右丞相兼枢密使,朝廷派他到元军军营请求和好,跟元丞相伯颜在皋亭山,据理力争。元丞相伯颜大怒,扣押了他,文天祥随元军向北到了镇江。后来趁夜色逃到真州,辗转到了高邮,渡海到了温州。至元十五年十二月,逃到南岭。文天祥正在五坡岭吃饭,张弘范的军队突然到来,文天祥仓皇出逃,千户王惟义上前抓住了他。文天祥被押解到潮阳,带去见张弘范,张弘范身边的'人命令文天祥下拜,文天祥不拜,张弘范于是用对待客人的礼节对待他,与他一起到崖山,让他写信去招降张世杰。文天祥说:“我不能护卫皇上,却教别人背叛皇上,能这样做吗?”张弘范坚持索要劝降信,文天祥就将他所写的《过零丁洋》的诗交给张弘范。崖山被攻破之后,张弘范派人护送文天祥去京师大都。文天祥呆在大都一共有三年,元世祖知道文天祥始终不屈服,于是召文天祥入朝,对他说:“你有什么愿望?”文天祥回答说:“我受大宋恩泽,担任宰相,怎能侍奉他姓之人呢?只愿赐我一死就满足了。”可是元世祖还是不忍心杀文天祥,就让他退下了。有人进言,竭力赞成依从文天祥的请求,元世祖同意了。不久世祖又有诏书制止赐死他,可是文天祥已经死了。文天祥临刑时非常从容镇定,对行刑的吏卒说:“我的事情完成了。”向南方叩拜而死。几天后,他的妻子欧阳氏前去收尸,文天祥的面容同活着的时候一样,文天祥终年47岁,他衣带中有赞文说:“孔子教导我们成仁,孟子教导我们取义,只有自己尽了道义,仁德才能实观。我读圣人贤人的书,所学到的难道是别的东西吗?从今往后,我大概对圣人贤人的教诲没有愧疚了。”

《宋史》原文及翻译6

  傅潜,冀州衡水人。太宗在藩邸,召置左右。即位,隶殿前左班,三迁东西班指挥使。征太原,一日,再中流矢。又从征范阳,先至涿州,与契丹战,生擒五百余人。翌日,上过其所,见积尸及所遗器仗,嘉叹之。师旋,擢为内殿直都虞侯。上对枢密言:“潜从行有劳,赏薄。”

  真宗即位,领忠武军节度,数月召还。咸平二年,复出为镇、定、高阳关三路行营都部署。契丹大入,缘边城堡悉飞书告急,潜麾下步骑凡八万余,咸自置铁、铁棰,争欲奋击。潜畏懦无方略,闭门自守,将校请战者,则丑言骂之。朝廷屡间道遣使,督其出师,会诸路兵合击,范廷召、桑赞、秦翰亦屡促之,皆不听。廷召等怒,因诟潜曰:“公恇怯乃不如一妪尔。”潜不能答。都钤辖张昭允又屡劝潜,潜笑曰:“贼势如此,吾与之角,适挫吾锐气尔。”然不得已,分骑八千、步二千付廷召等,于高阳关逆击之,仍许出兵为援。洎廷召等与契丹血战而潜不至。

  及车驾将亲征,又命石保吉、上官正自大名领前军赴镇、定与潜会。潜卒逗遛不发,致敌骑犯德、棣,渡河凑淄、齐,劫人民,焚庐舍。上驻大名而边捷未至,且诸将屡请益兵,潜不之与;有战胜者,潜又抑而不闻。上由是大怒,乃遣高琼单骑即军中代之,令潜诣行在。至,则下御史府,命钱若水同劾按,一夕狱具。百官议法当斩,从驾群臣多上封请诛之。上贷其死,下诏削夺潜在身官爵,并其家属长流房州。潜子内殿崇班从范,亦削籍随父流所,仍籍没其赀产。五年,会赦,徙汝州。景德初,起为本州团练副使,改左千牛卫上将军,分司西京。大中祥符四年,车驾西巡至洛,因令从驾还京,迁左监门大将军,还其宅。久之,判左金吾街仗。天禧元年,卒。

  (选自《宋史·列传第三十八》,有删节)

  译文:

  傅潜,冀州衡水人。年轻时事奉州将张廷翰。太宗在王府时,将其召到身边予以安置。太宗即位,傅潜隶属於殿前左班,三次升迁为东西班指挥使。出征太原时,一天之内,两次被流箭所中。又随从征讨范阳,先行到达涿州,与契丹交战,生擒其五百余人。第二天,皇帝路过此地,见到遍地都是堆积的尸体和遗弃的器仗,不禁为之赞叹。回师之后,擢升为内殿直都虞候。皇帝对枢密说:“傅潜随行出征多有功劳,奖赏不够。”又加封马步都军头、兼罗州刺史,改任捧日右厢都指挥使、兼富州团练使,迁任曰骑、天武左右厢都指挥使,兼云州防御使。

  真宗即位后,傅潜兼忠武军节度使,数月后被召回。咸平二年,又出任镇、定、高阳关三路行营都部署。契丹大举入侵,边境城堡全部疾速传送告急文书,傅潜部下共有八万步兵骑兵,全都自置铁檛、铁棰,争相想要奋力出击。傅潜胆怯软弱胸无韬略,闭门自守,将士们有请战的,则被他恶语相加。不久,契丹攻陷狼山寨,倾其全部精锐攻打威虏,进犯宁边军及祁、赵,担任巡逻突击的骑兵出兵邢、洺,镇、定路不能通行超过一个月之久。朝廷多次从小路派遣使臣,督促他出兵,会同各路兵合击,范廷召、桑赞、秦翰也多次催促他,傅潜一概不听。范廷召等人发怒,就羞辱他说:“您怯懦得还不如一个老太婆呢。”傅潜无言以答。都钤辖张昭允又屡次劝说傅潜,傅潜笑着说:“贼兵势力如此强大,我与之较量,只不过是挫我的锐气而已。”然而不得已,分派骑兵八千、步兵两千交给范廷召等人,在高阳关迎击契丹,并许诺出兵支援。及范廷召等人与契丹浴血奋战而傅潜却没有来到,康保裔于是战死。

  等到皇帝将要亲征,又命令石保吉、上官正从大名率领前军奔赴镇、定与傅潜会合。傅潜始终故意拖延按兵不动,致使敌人骑兵进犯德、棣,渡过黄河直奔淄、齐,劫掠百姓,焚烧房屋。皇帝停驻大名而边境的捷报不到,且诸将多次请求增兵,傅潜就是不予发兵;有作战得胜者,傅潜又压制他们不予上奏。皇帝由此而大怒,就派高琼单骑到军中取代他,命令傅潜前往皇帝所在地。到达后,则将其交付御史府,命令钱若水统一审查核实罪状,一个晚上判罪定案。百官斟酌法度当判斩首,随驾群臣多呈进缄封好的`奏章请求诛杀他,皇帝赦免其死罪,下诏书削夺傅潜所有的官职爵位,连同其家属长期流放到房州。其子内殿崇班傅从范,也被削去官籍随父流放房州,并没收所有资产。咸平五年,恰好遇赦,迁徙汝州。景德初年,起用为本州团练副使,改任左千牛卫上将军,分司西京。大中祥符四年,皇帝西巡到洛,于是令其随驾回京,升为左监门大将军,归还其宅第。长久以后,兼左金吾街仗。天禧元年,去世。

《宋史》原文及翻译7

  宋史

  原文

  卢秉,字仲甫,未冠,有隽誉。尝谒蒋堂,坐池亭,堂曰:“亭沼粗适,恨林木未就尔。“秉曰:“亭沼如爵位,时来或有之;林木非培植根株弗成,大似士大夫立名节也。“堂赏味其言,曰:“吾子必为佳器。“

  中进士甲科,调吉州推官,浮湛州县二十年,人无知者。王安石得其壁间诗,识其静退,方置条例司,预选中。奉使淮、浙治盐法,究索利病,出本钱业煮盐之民,戒不得私鬻,还奏,奏为定制。

  进制置发运副使。东南饥,诏损上供米价以籴。秉言:“价虽贱,贫者终艰得钱,请但偿籴本,而以其余振赡。“是岁上计,神宗问曰:“闻滁、和民捕蝗充食,有诸?“对曰:“有之,民饥甚,殍死相枕籍。“帝恻然曰:“前此独赵抃为朕言之耳。“先是,发运使多献羡[注]以希恩宠,秉言:“职在董督六路财赋,以时上之,安得羡。“

  知谓州。五路大出西讨,唯泾原有功,进宝文阁待制。夏境胡卢川距塞二百里,恃险远不设备,秉遣将姚麟、彭孙袭击之。俘斩万计。迁龙图阁直学士。夏酋仁多嵬丁举国入寇,犯熙河定西城,秉治兵瓦亭,分两将驻静边砦,指夏人来路曰:“吾迟明坐待捷报矣。“及明果至见宋师惊曰天降也纵击之皆奔溃或言嵬丁已死有识其衣服者诸将请以闻秉曰:“幕府上功患不实,吾敢以疑似成欺乎?“他日物色之,嵬丁果死,诏褒赐服马、金币,且使上所获器甲。

  秉守边久,表父革年老,乞归。移知湖州,行三驿,复诏还渭,慰藉优渥。革闻,亦以义止其议。已而革疾亟。乃得归。元祐中,知荆南。卒。(选自《宋史卢秉传》,有删改)【注】羡:结余的钱财。

  译文

  卢秉,字仲甫,未成人时,就有英才的声誉。曾去拜见蒋堂,在池旁亭中坐着,蒋堂说:“亭子和水池还算可以,可惜树木没有成长起来。”卢秉说:“亭子和水池好比爵位,时机来了就可以得到;树木不培植根株不能成长,很像士大夫建立名誉与节操。”蒋堂欣赏卢秉的话,说:“你一定会成为有用的人才。”

  考中进士甲科,调任吉州推官,在州县沉浮二十年,没有人了解他。王安石见到卢秉在墙上题的诗,知道卢秉沉静谦让,刚好要设条例司,预先选中卢秉。卢秉奉命出使淮、浙两地治理盐法,探讨利弊,出本钱给卖盐的百姓建立建业,告诫他们不能私卖,上奏成为固定的制度。

  升为制置发运副使者。东南各地遭遇饥荒,皇帝下诏将上供的米减价出售。卢秉说:“价格虽然低,贫穷的.人终究很难有钱(购买),请求只还米的成本,而用剩下的来救济百姓。”这年上报户口赋税等,神宗问卢秉说:“听说滁州、和州百姓捕捉蝗虫充当粮食,有这事吗?”卢秉回答说:“有的,百姓很饥饿,饿死的人遍地都是。”皇帝悲伤地说:“以前只有赵抃对我说过。”先前,发运使大多上献结余的钱财来求恩惠宠爱,卢秉说:“我的职责是监督六路的钱财赋税,按时上缴,哪里有结余的钱财。”

  任谓州知州。朝廷出五路军队大举讨伐西夏,只有泾原一路有功劳,进升为宝文阁待制。西夏境内的胡卢川距离边塞两百里,依仗地险路远不设防备,卢秉派将领姚麟、彭孙袭击胡卢川。俘虏斩杀数以万计。升任龙图阁直学士。西夏首领嵬丁率全国的军队入侵,进犯熙河路的定西域,卢秉在瓦亭整顿军队,分派两将驻扎在静边塞,指着西夏人的来路说:“我天亮就可以等到捷报。”到天亮时西夏兵果然到了,看见宋朝军队,惊恐地说:“这是从天而降啊。”卢秉放兵攻击他们,西夏兵逃奔溃败。有人说嵬丁已经死了,有人认识他的衣服,各位将领请求上报。卢秉说:“衙署上报功劳唯恐不真实,我怎么敢把有疑问的情况上报,而成欺骗呢?”后来查证此事,嵬丁真的死了,皇帝下诏表扬赏赐衣服马屁、黄金钱币,并且让卢秉上献所缴获的武器铠甲。

  卢秉镇守边境很长时间,上表称父亲卢革年老,请求回内地。调任湖州知州,走了三个驿站,皇帝又下诏让他回谓州,朝廷对他的慰问很优厚。卢革听到后,也用国家大义中止卢秉的请求。不久卢革病重,卢秉才得以回来。元祐年间,任荆南知州,去世。

《宋史》原文及翻译8

  原文

  张逊,博州高唐人。数岁丧父,养于叔父职方员外郎干,后随母归魏仁浦家,驸马都尉咸信,其异父弟也。太宗在晋邸,召隶帐下。太平兴国初补左班殿直从征太原还迁文思副使再迁香药库使岭南平后交止岁入贡通关市。并海商人遂浮舶贩易外国物,甗婆、三佛齐、渤泥、占城诸国亦岁至朝贡,由是犀象、香药、珍异充溢府库。逊请于京置榷易署,稍增其价,听商入金帛市之,恣其贩鬻。岁可获钱五十万缗,以济经费。太宗允之,一岁中果得三十万缗。自是岁有增羡,至五十万。雍熙二年,录其劳,迁领妫州刺史。三年,与安忠并命为东上阁门使。数月,会许仲宣罢判度支,即以逊为度支使。端拱初,迁盐铁使。二年,授宣徽北院使、签署枢密院事。未几,兼枢密副使、知院事。与同列寇准不协,每奏事,颇相矛盾。

  一日,逊等晚归私第,准与温仲舒并辔,有狂民迎马首拜呼万岁。街使王宾旧与逊同事晋邸,逊又尝举宾,雅相厚善,因奏民迎准拜呼万岁。准自辩:「实与仲舒同行,盖逊令宾独奏斥臣。」辞意俱厉,因互发其私。太宗恶之,下诏切责,逊左降右领军卫将军,准亦罢职。会判右金吾街仗蔡玉冒奏富人子为州大校,黜官,命逊代掌其事。

  西蜀李顺为乱,诏发兵水陆进讨,以荆渚居其要害,命逊为右骁卫大将军、知江陵府,赐钱二百万,白金三千两。逊既至,会峡路诸漕卒数千人聚江陵,有告其谋变以应蜀寇,府中议欲尽诛之。逊止捕首恶杨承进等二十一人斩于市,余党亲加尉抚,飞奏以闻。太宗嘉之,诏以其卒分配州郡。数月,逊卒,年五十六,时至道元年也。赠桂州观察使,归葬京师。逊小心谨慎,徒以攀附至贵显,其訏谋献替无闻焉。

  译文

  张逊,博州高唐人。几岁时,父亲就逝世了,被担任职方员外郎的叔父张干扶养,后跟随母亲改嫁去到魏仁浦家。驸马都尉魏咸信是他的异父弟弟。太宗做晋王的时候,诏令张逊案属于帐下。太平兴国初,不认左班殿直。后跟从太宗出征太原,回朝后,因功升迁为文思副使,再升迁为香药库使。岭南被平定后,交趾每年都向宋廷敬献财务处查,互通关市。滨海商人于是用船只运输交易贩卖外来物品,,甗婆、三佛齐、渤泥、占城各国也每年到宋廷进贡,因此犀角象牙,香料药物,珍贵奇异植物充满府库。张逊请求在京城设置榷易署,稍微提高幅度中共品的价格,允许商人交纳钱物来购买贡品,任由他们进行贩卖。每年可获利50万,来补益国家经费。太宗答应了这件事,一年中确实获利30万。从此每年都有增加,最终到达年获益50万。雍熙二年,因张训的功绩,生前担任妫州刺史。雍熙三年,和安中一同受命担任东上阁门使。几个月后,适逢徐仲轩被免除制度支一职。就任命张训担任度支使。端拱初年,张逊生前为盐铁使。端拱二年,被授予宣徽北院使,签署枢密院事的`官职。不久,又兼任枢密副使,知枢密院事。和同僚寇准不和,每每小皇帝陈述事情时,多与寇准有抵触。

  一天张训等人很晚回住所,见寇准和温仲舒骑马一起走。有一狂人面对着码头叩拜并高呼万岁。街使王宾过去和张逊共事晋王府。张迅又曾经举荐王兵,两人素来交情深厚,王斌于是上奏说有百姓面对着寇准叩拜并高呼万岁。寇准自己辩称:“那晚实际是温仲舒同行,大概是张训令王兵独自上奏指斥我。”两人言辞都很严厉,趁此互发私愤。太宗很厌恶,下达诏令,严词斥责,张训被贬为右将军卫将军,寇准也被罢免职务。恰逢判右金吾街仗蔡玉草率上奏,让富家子弟担任州中大校,被罢官,朝廷任命张逊代为主持他的事务。

  西蜀李顺作乱,皇帝下令发兵,水陆同时进攻讨伐。因为处要害之地,皇帝任命张训担任右骁卫大将军、主管江陵府,并赏赐两百万钱,3000两白银。张逊到达后,恰逢漕卒数千人聚集江陵,有人告发他们图谋叛变,来响应西蜀贼兵,府中商议全都杀了这些人。张逊志抓捕了首恶杨成静等21人将其在街头斩首,于导,亲自加以抚慰,随即飞快表奏朝廷,让皇帝知晓。太宗夸奖他,诏令把那些漕卒分散安置到州郡。几个月后,张逊去世,享年56.当时是至道元年。赠官桂州观察使,回京城安葬。张训为人小心谨慎,只是凭借着投靠了有权势之人而去高位并显扬于世,他谋划朝廷大事,对君主进谏,劝谏规过之举则很少听闻。

《宋史》原文及翻译9

  原文

  沈作宾,字宾王,世为吴兴归安人。以父任入仕,监饶州永平监,冶铸坚致,又承诏造雁翎刀,称上意,连进两资。中刑法科,历江西提刑司检法官,入为大理评事。改秩,通判绍兴府。帅守丘崇遇僚吏刚严,作宾从容裨赞,每济以宽。秩满,知台州,首访民疾苦,弛盐禁,宽租期,均徭役,更酒政,决滞狱,五十日间尽除前政之不便民者,邦人胥悦;而前守嫉其胜己,巧媒蘖之,罢去。民请于朝,借留不遂,为立“留贤碑”。

  庆元初,历官至淮南转运判官,以治办闻。直华文阁,因其任。擢太府少卿,总领淮东军马钱粮,继升为卿。寻除直龙图阁,帅浙东,知绍兴府。入对,奏:“徽州、南康军月桩不如期,朝廷科降额,比年曰‘权免一次’,来年督促如初,适足启吏奸、重民害,乞明诏示。又楚州武锋一军已招三千五百余人,朝廷初欲减戍,数年未就纪律:一,主将望轻;二,郡守节制不为礼;三,训练不尽其能。愿令本州少假借,责之练习,期以岁月,考绩用成否,上于朝而黜陟之。”上嘉纳。韩侂胄方用事,族有居越者,私酿公行,作宾逮捕置于狱,而窜其奴。

  未几,除龙图阁待制,知平江府,请得节制许浦水军,诏可。郡有使臣,故海盗也,作宾使招诱其党既至慰勉之锡衣物又得强勇者几千人置将以统之号曰义士复募郡城内外恶少亦几千人,号曰“壮士”。衣粮器械皆视官军,而轻捷善斗过之,于是海道不警,市井无哗。寻命参督府,兼权镇江府。请留戍兵千人,又欲以江、闵新军二千人易旧军千人,备不虞。朝廷难之,遂请祠。言者继及之,复召为户部侍郎。军兴之余,国力殚耗,见存金谷,仅支旬日。作宾考逋负,柅吏奸,阅三月即有半年之储。

  (节选自《宋史·沈作宾传》)

  译文

  译文

  沈作宾,字宾王,世代为吴兴归安人。凭借父亲的军功入朝做官,监管饶州永平监,冶炼铸造坚固精密的东西,又奉命锻造雁铜刀,符合皇上的心意。入朝担任大理评事。后来政变了官阶低超兴度通判。任期满,执掌台州政务,首先了解民众的疾苦,松弛盐政政策,宽限租赁期眼,平均徭役,五十天内完全废除了之前不利于百姓的政令,这里的人都很高兴,但之前的太守嫉妒他胜过自己,借机构陷他,沈作宾被免职。当地百姓向朝廷请求留用(沈作宾),没有成功,就为他树立了“留贤碑”。任职大理正,有因亲属而徇私的嫌疑,改任太府丞,升任刑部郎。

  庆元初年,先后连任官职到淮南转运判官。不久授任直龙图阁,执掌绍兴府大权。进入朝堂,上奏说,“徽州、南康支应军饷的月桩钱不接时间征收,近年说“暂免一次’,第二年又和原来一样继续监督、催促,请求皇上明察并下令处理这件事。”皇上赞许他并采纳了他的建议。

  担任两浙转运副使。进入朝堂,上奏说,“殡宫这里,每年拔经费四万有余,红色涂漆尚未破旧,再涂上一层装饰,墙壁都存在,从而再开始改变,胡乱花费、不计后果。这不是用来安妥神灵、彰显孝道的办法。今后有集中修缮的时候,向朝廷报告,下面的臣子稽查状况而审核其是否属实,拟定圣旨,然后动用大批人力去做。”皇上多次点头答应了这件事,但负责修缮的人却不高兴。

  不多久,在平江府任职,州郡有个使臣,原本是海盗,沈作宾让他引诱他曾经的同党,(这个使臣)来了之后,安慰劝勉他,还赠给(他)衣物,又招慕了几千个强壮勇猛的人,设置了将领来统帅他们,称他们为“义士”;又招募了几千个品行恶劣的年轻男子,称他们为“壮士”,这些人的`衣服、粮食、兵器等都可以和官军相比,但比官兵骁勇善战,自此,这里海路没有警报,街市上不再吵闹。不久命令参赞督府,兼代理镇江府。(沈作宾)请求留下戍守的官兵一千人,又准备用江苏、福建新队中的两千人换掉旧军队中的一千人,以防出现意外。军队力量壮大的同时,国家财力日益消耗,现存的金银谷子,仅仅能维持十天。沈作宾追查拖欠的赋税、债务,阻止奸猾官吏的不良行为,过了三个月就有了半年的储备。

《宋史》原文及翻译10

  宋史原文

  剧可久,字尚贤,涿州范阳人。沉毅方正,明律令。与冯道、赵凤为友。后唐同光初(公元923年),凤荐于朝,补徐州司法,以干职闻。召为大理评事,赐绯。逾年,迁大理正,坐误治狱责授登州司户。遇赦,召为著作郎。仕晋,历殿中少监、太子右谕德、大理少卿,赐金紫。晋祖崩,可久方在病告,有司纠以不赴国哀,坐免。未几复官,迁大理卿。周广顺初,改太仆卿,复为大理卿。会郑州民李思美妻诣御史台诉夫私鬻盐,罪不至死,判官杨瑛置以大辟。有司摄治瑛,瑛具伏。可久断瑛失入,减三等,徒二年半。宰相王峻欲杀瑛,召可久谓之曰:“死者不可复生,瑛枉杀人,其可恕耶?”可久执议益坚,瑛得免死。由是忤峻,改太仆卿,分司西京。显德三年,所举官犯脏,可久坐停任。明年,复起为右庶子。世宗以刑书深古、条目繁细,难于检讨。又前后敕格重互,亦难详审,于是中书门下奏曰:“今奉制旨,删定律令,有以见明罚敕法之意也。所冀民不陷刑吏有所守臣等商议望准制旨施行仍命太子右庶子剧可久等十人编集新格勒成部秩。”从之。自是可久等于都省集议删定。五年,书成,凡三十卷,目曰《刑统》。宰相请颁天下,与律、疏、令、式并行。可久复拜大理卿。建隆三年,告老,改光禄卿致仕。卒,年七十七。可久在廷尉四十年,用法平允,以仁恕称。(选自《宋史·剧可久传》,有删改)

  译文

  剧可久字尚贤,涿州范阳人。他深沉刚毅正直,通晓律令。和冯道、赵凤是朋友。后唐同光初年,赵凤向朝廷举荐他,补位徐州司法,以才能闻名。(后来剧可久)被征召为大理评事,朝廷赐给他绯色的官服。过了一年,升为大理正,犯了错误审理案件的罪受到责罚被任命为登州司户。遇到赦免,召为著作郎。在后晋做官,历任殿中少监、太子右谕德、大理少卿,朝廷赐给他黄金印章和系印的紫色绶带。晋高袓驾崩,剧可久正在生病请假期间,有关部门以他不参加国丧检举他,他因此被免官。没过多久恢复官职,升为大理卿。后周广顺初年,剧可久改任太仆卿,再次担任大理卿。适逢郑州百姓李思美的妻子到御史台告丈夫私卖官盐,罪行不至于被判死刑,而判官杨瑛却将其处以死刑。有关部门拘捕惩治杨瑛,杨瑛全部承认。剧可久判断杨瑛是罪轻重判,减轻三等,判处徒刑两年半。宰相王峻想杀死杨瑛,召剧可久前来告诉他说:“死了的`人不可能复生,杨瑛使他人受冤屈被杀,他能饶恕吗?”剧可久更加坚持自己的主张,杨瑛得以免死。因此违逆王峻,改任太仆卿,分管西京。显德三年,(剧可久)举荐的官吏犯了贪污罪,剧可久连坐获罪被停职。第二年,又被起用为右庶子。世宗认为刑法的条文深奥古老、条目烦琐细碎,难以查核。另外,前后的皇帝的命令或沼书、法律条文重复交错,也难以仔细考察。于是中书门下上奏说:“现在我们奉皇上的命令,删除确定法令,有用来显示严明刑法、整饬法度的意图。希望百姓不陷入法律条文,官吏有法可依。我们商议,希望根据皇帝的命令付诸实施。仍然任命太子右庶子剧可久等十人编辑新法律条文,编成卷册。”皇帝采纳了中书门下的建议。从此,剧可久等人在中书门下聚集讨论确定(法律条文)。显德五年,书编成,总共三十卷,名称叫作《刑统》。宰相请求颁行天下,与律、疏、令、式一起试行。剧可久再次被任命为大理卿。建隆三年,剧可久年老辞官,改任光禄卿退休。去世时享年七十七岁。剧可久执掌刑狱四十年,用法公正适当,以仁慈宽厚著称。

《宋史》原文及翻译11

  原文:

  王霆,字定叟,东阳人。霆少有奇气,试有司不偶,去就武举,嘉定四年,中绝伦异等。乔行简考艺别头,喜曰:“吾为朝廷得一帅才矣。”

  时潘甫等起兵事甫定霆因绥抚之镇江都统赵胜辟为计议官时李全寇盐城攻海陵胜出戍扬州属官多惮从行霆慨然曰:“此岂臣子辞难之日!”至扬子桥,人言贼兵昨日在南门,去将安之,霆竟至南门,以帅宪之命董三城事。胜次第出城接战,霆必身先士卒,大小十八战,无一不利。夺贼壕,筑土城,焚城门,贼气为慑。

  北兵至浮光,其民奔遁,相属于道,朝论以为霆可守之,乃知光州。冒雪夜行,倍道疾驰至州,分遣间探,整饬战守之具,大战于谢令桥,光人遂安。督府魏了翁以书来慰安之,以缗钱十万劳其军。知高邮军,流民邦杰聚众三千人为盗,霆剿其渠魁,余党悉散。时议出师,和者甚多,霆以为:“莫若遣间探觇敌情,如不得已然后行之;否则无故自荡其根本,是外兵未至而内兵先惨烈也。”诸军毕行,惟高邮迟之,境内赖以安全。由是与时迕,而谗者益众。

  执政期论边事,且谓朝廷即有齐安之命。霆曰:“秋防已急,边守不宜临时更易,盍少需之。”乃撰《沿江等边志》一编上之。制置使董槐、邓泳交荐之,差知寿昌军,改蕲州,建学舍,祠忠臣。尝叹曰:“两淮藩篱也,大江门户也,三辅堂奥也。藩篱不固则门户且危,门户既危则堂奥岂能久安乎?”于是贻书丞相杜范,乞瞰江审察形势,置三新城。不报。卒。(节选自《宋史王霆传》,有删改)

  译文:

  王霆,字定叟,东阳人。王霆少年时有才气,去有关部门应试没考上,就改考武举人。南宋嘉定四年,登武举绝伦异等。主考官乔行简考察他的技艺另行考试说:“我为朝廷得到一帅才!”

  当时潘甫等人起兵叛乱,事情刚平定,王霆因此加以安抚。镇江都统赵胜任用他为计议官,当时李全攻打盐城、海陵,赵胜出兵守扬州,属官们大多害怕随行,王霆激昂地说:“这难道是臣子逃避困难之日!”到了扬子桥,有人说敌兵昨天在南门,将其赶走就能安定,王霆竟然去南门,凭帅宪的命令主持三城事务。赵胜每次出城与敌人交战,王霆必身先士卒,大小共十八战,无一不胜。夺取敌人的壕沟,筑起土城,焚烧城门,敌人士气受到打击。

  北兵到达浮光,当地百姓奔逃,挤满道路,朝廷议论认为王霆可以去守那里,就任命他为光州知州。冒雪夜行,日夜兼程疾奔到光州,分别派遣探子,整治战守器具,与敌军大战于谢令桥,光州人于是安定。督府魏了翁写信来安慰他,用缗钱十万犒劳他的军队。任高邮知军,流民邦杰聚集民众三千人做盗贼,王霆剿灭他们的老大,余党全散了。当时计议出兵,应和者很多,王霆认为:“不若派遣探子侦查敌情,如果不得已再出兵;则,无故自己败坏根基,这样外兵没来而内部战乱先已严重。”各军全都出兵,只有高邮军迟到,境内依靠他得以安全。因为这个与时人意见不同,因而说他坏话的`人更多了。

  执政者约他讨论边防事务,并说朝廷很快会有齐安郡的任命。王霆曰:“秋季防卫已经很急迫,边境守卫不宜临时改变,何不稍等一下。”就撰写《沿江等边志》一编上奏。制置使董槐、邓泳交相推荐他,差遣他任寿昌军知事,改任蕲州,修建学校,建立祠堂祭祀忠臣。曾经叹惜说:“两淮是屏障,大江是门户,三辅是堂屋。屏障不牢固那么门户就有危险,门户有危险那么堂屋怎么能够长久安定呢?”于是写信给丞相杜范,请求俯瞰长江,仔细察看地势,设置三座新城。没有回音。挂了。

《宋史》原文及翻译12

  原文

  曲珍,字君玉,陇干人,世为著姓。宝元、康定间,夏人数入寇,珍诸父纠集党族御之,敌不敢犯。于是曲氏以材武长雄边关。

  珍好驰马试剑,与叔父出塞游猎,猝遇夏人,陷其围中。驰击大呼,众披靡,得出。顾叔不至,复持短兵还决斗,遂俱脱。秦凤都钤辖刘温润奇其材,一日,出宝剑令曰:“能射一钱于百步外者,与之。”诸少年百发不能中,珍后至一矢破之。从温润城古渭,与羌战,先登陷城。为绥德城监押,提孤军拒寇,斩其大酋,加阁门祗候。有功洮西,迁内殿崇班。

  郭逵、赵卨南征,为第一将。进自右江,抚接广源三州十二县,降伪守已下百六十人,老稚三万六千口。是行也,功最诸将,迁西染院使。得疾,舆还京师。神宗遣使临问,少间,令入对,珍念二帅不和睦,上问必及之,言之必形曲直,将何以对,乃以余疾未平为解。帝复使奖劳,赐之弓箭、鞍勒,命有司蠲其乡徭赋,擢鄜延钤辖,进副总管。

  从种谔攻金汤、永平川,斩二千级。累迁客省使,拜怀州防御使、龙神卫四厢指挥使。徐禧城永乐,珍以兵从。版筑方兴,羌数十骑济无定河觇役,珍将追杀之,禧不许。谍言夏人聚兵甚急,珍请禧还米脂而自居守。明日果至,禧复来,珍白:“敌兵众甚,公宜退处内栅,檄诸将促战。”禧笑曰:“曲候老将,何怯邪?”夏兵且济,珍欲乘其未集击之,又不许。及攻城急,又劝禧曰城中井深泉啬士卒渴甚恐不能支宜乘兵气未衰溃围而出使人自求生禧曰此城据要地奈何弃之且为将而奔众心摇矣珍曰:“非敢自爱,但敕使、谋臣同没于此,惧辱国耳。”数日城陷,珍缒而免,子弟死者六人。亦坐贬皇城使。帝察其无罪,谕使自安养,以图后效。

  元祐初,为环庆副总管。夏人寇泾原,号四十万,珍捣虚驰三百里,破之曲律山,俘斩千八百人,解其围。进东上閤门使、忠州防御使。卒,年五十九。珍善抚士卒,得其死力。虽不知书,而忠朴好义,本于天性。

  (节选自《宋史·卷三百五十·列传一百九》)

  译文

  曲珍字君玉,陇干(今甘肃静宁)人,世代是当地名门望族。宝元、康定年间,西夏屡犯边境,曲珍诸多父辈组织族人抵御,夏人不敢轻易犯境。从此曲氏家族因为有才能和勇武而长期雄踞边关。

  曲珍自幼喜好纵马舞剑,曾经,他和叔父到边塞游玩打猎。不料,突然遇到西夏人,落进西夏人的包围圈中。曲珍纵马攻击并大声呼叫,敌人纷纷溃退,这才逃出敌人的包围。曲珍回头一看发现叔父没来,又翻身杀入敌阵,手持短兵,英勇搏斗,救出了叔父。秦凤都铃辖刘温润赏识他的才能。有一天,他拿出一把宝剑,下令说:能够在一百步之外射中一枚铜钱,就把这把剑给他。有许多年轻人投了百次也没射中。曲珍后到,一箭就射中了。他跟随刘温润镇守古渭(古地名),与羌族人作战,他身先士卒,攻破敌人敌阵。后来,任绥德城(今陕西绥德)监押时,他率领孤军抗击敌,斩杀其首领,因功加官阁门祗侯,又在洮河以西地区建立军功,升任内殿崇班。

  后来,将军郭逵、赵离领兵南征,曲珍被任命为第一将。从右江进军,安抚接受了广源(今越南北部高平北)等三州十二县,接受了伪太守以下一百六十人的投降,安置了男女老少三万六千多人。在这次军事行动中,曲珍的功劳是众多将领中最大的,升任西染院使。不久,曲珍身体有病,坐车回到了京城,神宗皇帝派遣使者前来探望。接着,令他进宫应对。曲珍心里知道二位将帅不和睦,皇上召见必然问及这个问题,回答时也必然要表明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对错判断,到时将怎样应对?于是就用自己的.病还没有好推脱了。皇上再次派遣使者奖励他,赐给他弓剑、鞍马,命有关官员免除他家乡的徭役和租税,提升他为鄜延钤辖、副总管。

  曲珍跟随种谔攻打金汤(今陕西吴旗南)、永平川(今子长东),斩杀夏兵二千多人。累积军功升任客省使,官拜怀州(今河南沁阳)防御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又跟随徐禧镇守永乐城(今陕西米脂西北)。当宋军正在修筑工事,夏军几十个骑兵渡过无定河(今陕北绥德境内),曲珍准备率领军队追击,但徐禧没有答应。宋军侦探报告说夏人聚兵甚急,曲珍便请求徐禧退守米脂,而自己领兵坚守阵地。第二天,夏兵果然来了,徐禧重返前线,曲珍劝告说:“敌兵人多,将军你应该退到内栅,命令将军们出去应对战事。”徐禧笑着说:“曲侯你是个老将军了,怎么这么胆怯?”当夏兵将要渡河时,曲珍准备乘敌人还未集结时攻打,徐禧又不允许。当夏兵攻打永乐城十分危急时,曲珍又劝告徐禧说:“城中井太深泉水枯竭,士卒特别焦渴,恐怕支撑不下去。现在应该乘士气还没衰落时,突围冲出去,让毎个人都有求生之路。”徐禧说:“这个城市是险要之地,怎么能抛弃呢?况且作为将军而逃命,让大家心都动摇了。”曲珍说:“我并不是爱惜自己的生命,但皇上派来的使者、出谋划策的大臣都同时被杀死在这个地方,担心让国家蒙受耻辱啊。”过了几天,城池被攻破,曲珍用绳子坠下逃出城外,被杀死的的子弟有六个人。曲珍也因罪被贬官为皇城使。皇帝洞察到曲珍没有过错,便派人安慰他自己安心养病,以后找机会再为国家效力。

  元祐初,曲珍调任环庆副总管。夏兵进攻泾原(今甘肃平凉),号称四十万,曲珍采取避实击虚的办法,急行军三百里,在曲律山大败敌兵,俘虏斩杀敌军一千八百多人,解了泾原之围。进升为东上阁门使、忠州防御使。元祐四年(1089年)卒,享年五十九。曲珍善于安抚士兵,赢得士兵们的拼死作战。尽管没有读过书,而忠诚朴实,为人仗义是他的自然本性。

《宋史》原文及翻译13

  原文

  黄震,字东发,庆元府慈溪人。宝佑四年登进士第,调吴县尉。吴多豪势家,告私债则以属尉,民多死尉卒手。震至,不受贵家告。府檄摄其县,及摄长洲、华亭,皆有声。

  浙东提举常平王华甫辟主管帐司文字。时,钱塘孙守常,朱熠守平江,吴君擢守嘉兴,皆倚嬖幸厉民,华甫病革强起,劾罢三人。震赞之也。

  震曰:“民生蹶矣,岂宜重困之?”以没官田三庄所入应之。补刻《六经》《仪礼》修复朱熹祠树晏殊里门曰旧学坊制祭社稷器复风雷祀劝民种麦禁竞渡船焚千三百馀艘用其丁铁创军营五百间。

  升提举常平仓司。旧有结关拒逮捕者系郡狱二十有八年,存者十无三、四,以事关尚书省,无敢决其狱者。震谓结关犹他郡之结甲也,非作乱。比况已经数赦,于是皆释之。新城与光泽地犬牙相入,民夹溪而处,岁常忿斗争渔。会知县蹇雄为政扰民,因相结焚掠,震乃劾罢雄,谕其民散去。

  初,常平有慈幼局,为贫而弃子者设,久而名存实亡。震谓收哺于既弃之后,不若先其未弃保全之。乃损益旧法。凡当娩而贫者,里胥请于官赡之,弃者许人收养,官出粟给所收家,成活者众。

  震论役法,先令县核民产业,不使下户受抑于上户。大兴水利,废陂、坏堰及为豪右所占者,复之。

  移浙东提举常平,时皇叔大父福王与芮判绍兴府,遂兼王府长史。震奏曰:“朝廷之制,尊卑不同,而纪纲不可紊。外虽藩王,监司得言之。今为其属,岂敢察其非,奈何自臣复坏其法?”固辞长史,累进宗正少卿,皆不拜。

  尝告人曰:“非圣人之书不可观,无益之诗文不作可也。”居官恒黎明视事,事至立决。自奉俭,人有急难则周之,不少吝。所著《日抄》一百卷。卒,门人私谥曰“文洁先生”。

  译文

  黄震,字东发,庆元府慈溪人。天宝四年(1256)考中进士,调任吴县县尉。吴县有许多豪势之家,他们告私债则勾结官属之尉,致使吴民多死于尉卒之手。黄震到任后,不受理贵家之告,所颁檄文震慑全县。到治理长洲、华亭时,皆有名声。

  浙东提举常平王华甫用黄震主管帐司文字。当时,钱唐孙守常州,朱熠守平江,吴君擢守嘉兴,皆恃宠压民。王华甫病重,但仍强起弹劾罢免了这三个人,黄震对华甫所为十分赞赏。

  黄震说:“老百姓已经很困苦,难道忍心再增加他们的苦难吗?”黄震不得已,只好拿官田收入来打发转运司。在这段时间里,黄震还组织补刻《六经》《仪礼》,修复朱熹祠堂,树立晏殊旧居门牌称“旧学坊”,制造祭祀社稷的器物,恢复风雷的祭祀祈祷,劝导农民种麦,禁止造竞渡比赛用船,并焚毁一千三百多艘船只,将其材料用来建造五百间军营。

  黄震升为提举常平仓司。旧有因结关抗拒逮捕者被判入郡中牢狱二十八年,现在只有十之三、四还在狱中,因为此事与尚书省有关,所以一般执法官吏不敢轻易决断。黄震认为:结关好比其他郡之结甲,不能视为作乱。何况已经分批予以赦免,于是将尚在狱中的结关者全部释放了。新城与光泽两地边界犬牙相交,两地百姓夹河而居,常常为争河中之鱼发生争斗。恰遇知县蹇雄为政扰民,(引起老百姓的愤怒,他们相互联结起来抗拒官府),以致发生焚烧劫掠的事件。黄震先是弹劾罢免了蹇雄,然后,劝谕百姓纷纷离去。

  起初,常平司下有慈幼局,主要是为了收容哺养那些被遗弃的'婴儿与小孩。但是,时间一长,慈幼局便名存实亡。黄震说,与其在婴孩被遗弃后收养(他们)的,不如在婴孩被遗弃前保全它。于是,修改了原来的法制。对那因贫困而不能哺养孩子的人家,经申请后,由官府帮助赡养,对已遗弃的婴孩,容许由他人收养,官府出粮给收养之家。这些措施使得许多弃儿活了下来。

  黄震在谈论劳役之法时认为,劳役之法不应扰民生产,不应使下户受抑于上户。黄震还提倡大兴水利,恢复了许多废弃的陂塘,损坏的堰渠以及被豪势之家霸占的水利设施。

  黄震后移浙东提举常平,当时,皇叔大父福王与芮判绍兴府,黄震遂代任王府长史。黄震为此上奏说:“朝廷之制,尊卑不同,但朝廷纲纪不可打乱,按理在外虽是藩王,监司也可察之,现在监司成了藩王部属,又怎敢察主人的不对呢?为何要从我开始坏其法呢?”黄震由是坚决不受长史之职。后命黄震进侍左郎官及宗正少卿,皆不受拜。

  黄震曾对人说:“不是圣人的书不要读,没有好处的诗文可以不做。”他作官,总是天不亮就到职办公,处理事情果断。自奉俭薄,遇人有急难,则慷慨周济,一点都不吝啬。著有《日抄》一百卷,去世后,其门人私谥曰“文洁先生”。

《宋史》原文及翻译14

  原文

  陈恕,字仲言,洪州南昌人。少为县吏,折节读书。大平兴国二年进士,解褐大理评事、通判洪州,恕以乡里辞。改澧州。澧自唐季为节镇兼领,吏多缘簿书干没为奸。恕尽擿发其弊,郡中称为强明,以吏干闻。会契丹引去,召入为户部郎中、户部副使,迁右谏议大夫、知澶州。驿召为河北东路营田制置使。大宗谕以农战之旨,恕对曰:“古者兵出于民无寇则耕寇至则战今之戎士皆以募致衣食仰给县官若使之冬持兵御寇春持耒服田万一生变悔无及矣”。太宗曰:“卿第行,朕思之。”恕行数日,果有诏,止令修完城堡、通导沟渎而已,营田之议遂寝。俄知代州,入判吏部选事,拜盐铁使。恕有心计,厘去宿弊,太宗深器之,亲题殿柱曰“真盐铁陈恕”。恕每便殿奏事,大宗或未深察,必形诮让。恕敛板蹴缩,退至殿壁负立,若无所容。俟意稍解复进,悫执前奏,终不改易,如是或至三四。太宗以其忠,多从之。迁礼部侍郎。真宗即位,加户部,命条具中外钱谷以闻。恕久不进,屡趣之,恕曰:“陛下富于春秋,若知府库充实,恐生侈心,臣是以不敢进。”真宗嘉之。咸平二年,帝北巡,充行在转运使。俄以母老求解,拜吏部侍郎。五年,知贡举。恕自以洪人避嫌,凡江南贡士悉被黜退。又援贡举非其人之条,故所取甚少,而所取以王曾为首,及廷试糊名考校,曾复得甲科,时议称之。恕事母孝,母亡,哀慕过甚,不食荤茹,遂至赢瘠。起复视事,迁尚书左丞、权知开封府。恕已病,犹勉强亲职。数月增剧,表求馆殿之职,获奉以济其贫。真宗曰:“卿求一人可代者,听卿去。”是时寇准罢枢密使,恕即荐以自代,遂以准为三司使,恕为集贤学士、判院事。准即检寻恕前后改革兴立之事,类以为册,及以所出榜,别用新板,躬至恕第请判押。恕亦不让,一一押之,自是计使无不循其旧贯。(节选自《宋史·陈恕传》)

  译文

  陈恕,字仲言,是洪州南昌人。小时候做过县吏,改变旧习,发愤读书。太平兴国二年考中进士,担任大理评事、洪州通判,陈恕以自已家在洪州辞官(各朝几乎都有规定不得在家乡为官)。改任澧州通判。澧州自唐末起就是节度使兼管,官吏多凭借登记财物的账簿侵吞财物。陈恕揭发其中的所有弊端,郡中都称赞他精明强干,以做官有才闻名于世。正好赶上契丹撖军,召入朝廷为户部郎中,户部副使,升为右谏议大夫、澶州知州。在上任的路上又奉圣旨任河北东路营田制罝使。宋太宗问他农业和作战的关系,陈恕回答说:“古时候兵从百姓中临时征集,没有军情就种地,敌寇来了就当兵打仗,现在的战士都是招募来的`,补给都要依靠官府,如果让他们冬天持兵器抵御敌寇,春天拿着锄头种田,万一有什么变故,后悔都来不及啊。“太宗说:“那你先去上任吧,我再想想。”陈恕走了好几天,果然有诏书,只让士兵修缮完善城堡、开通疏导防护沟渠罢了,屯田的提议就搁置了。不久做了代州知州,可以参与吏部举士考选,选拔职官,授予盐铁使。陈恕有心計,将积久的弊政清理一空,太宗极其器重他。亲笔在殿柱上題词“真盐铁陈恕”。陈恕每次在偏殿奏亊,太宗有时没有深察,常提出责问。他就收回手板恭敬不安地不断后退,一直退到大殿墙边站立,好像无处容身。等皇帝气消了一点后,又恭谨地上前奏事,不改变自己立场,像这样有时会有三四次。太宗因为他的忠心,大多都采纳了他的意见。后提升至礼部侍郎。真宗即位,加户部郎中,命令他整理列举京师内外的钱粮情况上报。陈恕许久不报,皇帝催促多次,陈恕说:“陛下年轻,如果知道府库充实,恐怕生出奢侈之心,臣因此不敢上报。”真宗很赞许他。咸平二年,真宗北巡,让陈恕担任行在转运使。不久陈恕以母亲老了为曲请求解任,真宗任命他为吏部侍郎。咸平五年,负责科举考试。陈恕因为自已是洪州人避嫌,凡是江南的贡士都被清退。又援引“贡举非其人“(就是“推举的人不合袼”)的律条,所以取士很少,而所取的举人以王曾为首,等到廷试糊名考试,王曾又考了第一等,当时人们都称赞陈恕所举得人。陈恕对母亲很孝顺,母亲亡故,过度哀伤思慕,不吃荤腥,以至于瘦弱不堪。服丧期没满而起用,升为尚书左丞、代理开封府知府。陈恕已经生病了,还勉强亲自处理政事,凡个月后病情加剧,上表请求任馆殿里的闲职,用获得的俸禄来解决家贫之。真宗说:“你找一个可以代替你的人;就听任你离开。”当时寇准被罢枢密使一职,陈恕就举荐他代替自己,真宗就任寇准为三司使,陈恕为集贤殿学士、判院事。寇准就收检搜寻陈恕前后改革兴立的事务,分类成册,加上陈恕出的榜文,重新刻印,亲自到陈恕家请陈恕决断签署。陈恕也不谦让,一一进行签署,从此担任三司主管的官员都遵循他的旧制。

《宋史》原文及翻译15

  宋史

  原文:

  杨时字中立,南剑①将乐人。幼颖异,能属文。稍长,潜心经史。熙宁九年,中进士第。河南程颢与弟颐讲孔、孟绝学于熙、丰之际,河、洛之士翕然师之。时调官不赴,以师礼见颢于颍昌,相得甚欢。其归也,颢目送之曰:“吾道南矣。”四年而颢死,时闻之,设位哭寝门,而□书赴告同学者。至是,又见程颐于洛,时盖年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关西张载尝著《西铭》,二程深推服之,时疑其近于兼爱,与其师颐辨论往复,始豁然无疑。

  杜门不仕者十年,久之,历知浏阳、余杭、萧山三县,皆有惠政,民思之不忘。张舜民在谏垣,荐之,得荆州教授。时安于州县,未尝求闻达,而德望日重,四方之士不远千里从之游,号曰龟山先生。会有使高丽者,国主问龟山安在,使回以闻。召为秘书郎,迁著作郎。

  李纲之罢,太学生伏阙②上书,乞留纲,军民集□数十万,朝廷欲防禁之。吴敏乞用

  时以靖太学,时得召对,言:“诸生伏阙纷纷忠于朝廷非有他意但择老成有行谊者为之长则将自定。”钦宗曰:“无逾于卿。”遂以时兼国子祭酒。

  高宗即位,除工部侍郎。陛对言:“自古圣贤之君,未有不以典学为务。”除兼侍读。连章丐外,以龙图阁直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已而告老,致仕,优游林泉,以著书讲学为事。卒年八十三,谥文靖。

  时在东郡,□交皆天下士,先达陈瓘、邹浩皆以师礼事时。暨渡江,东南学者推时为程氏正宗。晚居谏省,仅九十日,凡所论列皆切于世道。凡绍兴初崇尚元祐学术,而朱熹、张栻之学得程氏之正,其源委脉络皆出于时。

  (选自《宋史·列传第一百八十七》,有删改)

  【注】①南剑:今属福建省。②伏阙:拜伏于宫阙下,多指直接向皇帝上书奏事。

  译文:

  杨时,字中立,南剑州将乐县人。幼年时特别聪明,能做文章,稍长大以后,潜心于经典史书。熙宁九年(1076),考中进士。河南人程颢与弟弟程颐讲授孔子、孟子绝学于熙宁、元丰之际,河、洛一带的读书人都集结那里拜他们为师。杨时被选调官职却不赴任,以学生拜见老师的礼仪在颍昌谒见程颢,师生相处很是快乐。到他回家的时候,程颢目送他时说:“我的道学思想现在向南传播了。”四年以后程颢去世,杨时知道这件事后,就在寝门设灵位哭祭,并又用书信转告他的同学们。到这时,又到洛阳拜见程颐,杨时大概已有四十岁了。有一天去见程颐,程颐偶然闭目休息而坐,杨时侍立门外一直没有离开,程颐醒来后,就发现门外下雪已深至一尺了。关西张载曾经写作《西铭》,二程很推崇(称誉)它,杨时怀疑它近于(墨家的`)兼爱之论,与他的老师程颐多次辩论,才豁然开朗没有疑问。

  杨时闭门读书不去做官有十年,很久以后,才历任浏阳、余杭、萧山三县知县,都有好的政绩,民众思念他始终不忘。张舜民在谏司,推荐他做了荆州教授职。杨时安心在州县任职,从没有想到寻求闻达显贵,而他的品德越来越好,声望越来越高,四方各地的士大夫们不远千里都来跟着他学习,称他“龟山先生”。正逢有使节出使高丽,高丽国主询问龟山先生在哪里,使者回来后把这个情况(高丽国主询问杨时情况的事)向皇上禀报。杨时因此被召任为秘书郎,迁任著作郎。

  李纲被罢免之后,太学生跪伏于宫廷前上书,请求留任李纲,集合在一起的军民有几十万,朝廷想禁止他们集中。吴敏请求任命用杨时来平息太学生的集结事件,杨时得以被召到朝廷谈论对策,他说:“各位太学生纷纷俯伏在宫阙之前,这是忠于朝廷,并没有其他的用意,只要选择老成持重而有品行、道义的人担任主帅,那么这件事就会自然平息。”钦宗皇帝说:“大臣中没有谁比你说的更有道理。”于是任命杨时兼任国子祭酒。

  高宗即位,杨时担任工部侍郎。他与陛下论对时说道:“自古圣贤的君王,没有不以致力于圣贤之学为首要任务的。”授命兼任侍读。杨时连续上章请求外任,以龙图阁直学士职提举杭州洞霄宫。不久告老,以本官辞职家居,优游于山林名胜之地,把著书讲学当作自己的主要事务。去世时八十三岁,谥号“文靖”。

  杨时在东郡,交往的人都是天下的名士,先贤显达之士陈瓘、邹浩都以老师的礼仪事奉杨时。宋室南渡长江以后,东南的学者都推举杨时为程氏的学问正统传人。晚年居任谏省,才九十天,他所论说列举的都切中时弊世道。并且南宋绍兴初年崇尚元祐时期的学术,而朱熹、张栻的学问之所以能够得到程氏的正统之传,它的源委脉络相承都是出于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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