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的高中周记

时间:2021-08-29 17:19:37 周记 我要投稿

妆的高中周记

  女子化妆,为的是悦人悦己,无可厚非;但,一些女人的化妆的确不敢恭维,探其原因,只化其外,不化其内。

妆的高中周记

  比起一般女人妖娆妩媚的一生,我的外婆显得极其平凡。她从未戴过什么金饰,更别说化妆,至多也就在婚嫁那日用一片红纸抿过双唇。是的,她很普通。

  和很多孩子一样,我是外婆带大的。很小的时候外婆就常常带着我从深圳到老家,从老家到深圳来回跑。七小时的车程,我们就挤在极窄的只乘得了一个人的卧铺上,破旧的人造皮的垫子总是绽开窟窿,泛黄的海绵湿湿地裸露在沉闷的空气里,外婆就坐在那样的窟窿上抱着我入睡。我懂事之后,开始学会帮外婆干活,到花生收成的时候我就帮她剥花生,年级毕竟还小,手一滑就容易把剥好的花生米掉到地上。外婆的房子已经很旧了,水泥铺成的地板总是蒙上厚厚的一层灰,外婆总是笑着随意“责骂”我几句,又捡起地上的`花生,剥去脆脆的红红的一层皮,留下光滑白皙的花生米然后抛入口中,一边“咯咯”地嚼着,一边说道:“不脏不脏,不要浪费嘛,嘿嘿!”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窝被突兀的颧骨深深地掩埋,稀疏的眉毛往眉间簇拥,眼角堆起一层层的笑纹,她苍白的脸上只有干瘪的双唇上的裂痕徒增了那么一丝血色。是的,她太普通了。

  我到上小学的年纪后就回深圳了,我的舅舅们有了孩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孩子越来越多,都由外婆照看着。我的外公靠养猪为生,我的外婆每天都是天一亮就起床,煮完饭给孩子们吃了就去喂猪。过腰的铁栅栏里圈养着十几头的“成年”猪,它们肚子一饿就莽撞地冲向栅栏,每当这时,外婆的对襟衫就罩着她瘦弱的身躯猛烈抖动,要是能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也不足为奇。然后外婆便会抽起小长鞭“啪啪”地打两下水泥墙,惊起满空气的小粉尘,再大声喝斥两句——那嘶哑的声音晕开她唇上的血色,抹红她的两腮,撑起她颈上的血脉,它短短的白白的头发参差不齐地被小粉尘裹挟着——阳光总是正好照亮她的背影,我总是能看到她突出的脊梁投在她花色对襟衫上细长的弯曲的影子,平凡而卑微得蜷缩着。是的,她太普通了。

  外公年纪比外婆大,脾气倔,不开心了就大声朝外婆嚷嚷,外婆总是不搭理他,安静地干着手里的活——她的手已经很老了,比她还老,灰色的指甲壳又厚又硬,神色的竖纹立在指甲盖上,指甲缝还嵌着喂猪的饲料,满手的小水泡,老人斑布满了她的手背,很苍白,很老了——但是她依旧能插秧、割草、煮饭,甚至能抡起及腰的猪食盘子。是啊,她太普通了。

  我每一年回到老家又离开的时候,她都站在养猪房子的门口,旁边一棵极高的龙眼树为她遮荫。那天她的手撑在腰上,车子临行前她丢给我一包东西,然后我一直看她,直到她苍白的身影模糊,直到她身后的铁门上缠绕的渔网糊成一片,看不清网格。我拆开那个用报纸团成的小小的包裹,一元五元十元二十元的纸币被捋得极其平直,软软的、湿湿的,没有新钱“喀拉喀拉”的声响。

  瞬间泪水盈满眼眶什么都看不见,只剩下蔓延的白。那张渔网缠绕的铁门结结实实地把外婆困在里面,她出不来,也不想出来。

  她,太普通了,衣服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更别说打扮了,但她却终其一生在别人的一生中的一些片段里,走走停停,不贪求一丝一毫,在我与她交汇的时间与空间里,她用她的生命妆点了我的生命,苍白地平凡地给了我她拥有的全部色彩。

  林清玄曾说,一流的化妆是生命的化妆,对于他,文学是他的化妆品;而对于我的外婆,女人的本分在她传统的世界里,成为了她一生的化妆品。她带着她的本分,汇入我生命的河流,在水底静静长成大树。

  我渐渐懂得,命运会剥夺你的尊贵,会剥夺你的财富,但没有剥夺你为生命化妆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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